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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纺锤真相
陆沉的数据化右手穿过墨的胸膛，却只抓到一把蓝色电弧。篡命梭在她体内嗡嗡震颤，将那些被吞噬的污染命格搅碎成星尘般的碎屑。
"你他妈疯了？"陆沉的吼声在纺锤形空间里撞出三重回声。他残缺的左臂还保持着抓握姿势，指缝间滴落的蓝色液体在虚空中凝结成冰晶。
墨的黑发无风自动。她张开嘴，三百个被吞噬者的声音同时从喉咙深处涌出："天道——是假的——"
整个空间突然倾斜四十五度。苏离的凤凰残焰在远处炸开，照亮了纺锤顶部盘踞的巨型神经网络。那些半透明的金色丝线里流动着无数人影，他们保持着掐诀念咒的姿势，像被琥珀封存的远古昆虫。
"初代编辑者......"陆沉瞳孔剧烈收缩。他右肩的数据化伤口突然迸发出七彩光流，命书残留的病毒代码在其中疯狂增殖。
玄机子的声音从纺锤轴心传来："你们终于看到了真相。"十二根银色锁链从他袖口射出，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个正在融化的金色命格，"但知道得越多——"
墨突然将篡命梭捅进自己的声带。蓝色血液喷溅在最近的锁链上，那些金色命格立刻褪色成惨白。三百个声音的合奏变成尖锐的啸叫："集体意识！上古修士的集体意识！"
陆沉的数据化右手突然具现化。他抓住漂浮的病毒光流，像持剑般刺向纺锤表面——那里有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缝，正是命书自爆时留下的创伤。
裂缝中伸出半透明的手。
第一只手抓住陆沉手腕时，苏离的凤凰火正好烧到纺锤底部。火焰里浮现出她癫狂的笑脸："原来我们供奉的天道......"她的左眼突然爆裂，取而代之的是个微型纺锤在眼眶里旋转，"......是群怕死的老东西！"
整个空间开始坍缩。玄机子的锁链一根接一根绷断，那些融化的命格变成黏液滴落。墨跪在虚空里，篡命梭正将她的声带改造成某种震动器官，每次呼吸都让附近的命格符文扭曲变形。
"命书没白死。"陆沉突然笑起来。他的右手现在完全被初代编辑者的透明手臂包裹，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代码，"它留下的后门......"
裂缝突然扩张成隧道。三百具半透明躯体从里面飘出，他们额头上都刻着与陆沉右肩伤口相同的符文。最前面的老者伸手按在玄机子胸口："徒弟，你维护的秩序......"
玄机子的道袍瞬间化为灰烬，露出布满缝合线的躯体。每道缝合线下都跳动着金色命格，像被强行拼凑的尸块。
墨的啸叫突然有了精准音高。这个音符让苏离眼眶里的微型纺锤出现裂纹，也让陆沉皮肤下的代码全部亮起。初代编辑者们同时转向纺锤核心，三百双手插入神经网络。
"集体意识需要集体改写。"老者的声音直接震响在所有人颅骨内。陆沉感到右肩伤口发烫，发现病毒代码正通过老者的手臂流向纺锤深处。
玄机子突然撕开自己的胸膛。十二个尚未融化的金色命格组成剑阵，却在刺向老者时被墨的声波定住。她的黑发此刻完全变成蓝色，发梢滴落的液体正在腐蚀虚空。
"命格本应是工具......"老者叹息。初代编辑者们突然集体分解成光粒，顺着神经网络流向纺锤每个节点。陆沉右肩的符文开始灼烧，他看见命书残留的病毒正在与古老代码融合。
苏离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她眼眶里的微型纺锤炸开，飞溅的碎片在虚空中组成残缺的图谱——正是天道最初版本的命格分配算法，但此刻正被病毒不断修改。
"宿主......"命书的电子杂音突然从陆沉耳道深处响起，"执行最终协议......"
玄机子的缝合线全部崩断。那些金色命格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疯狂涌向正在重组的算法图谱。墨跪爬过去，将篡命梭狠狠插进图谱中央。
整个虚空突然寂静。
然后纺锤表面出现第二道裂缝。
这次裂缝里涌出的是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