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穿越,闯王一统

第118章 铁狱丹心渡(2/2)

新笔趣屋【m.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明末穿越,闯王一统》最新章节。

戚睿涵上前一步,向李自成郑重拱手,声音清朗:“李大帅,睿涵与董姑娘幸不辱命。史阁部、沐国公、马阁老,均已在此。”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史可法和沐天波,语气变得更加恳切,“二位大人,如今形势已然明朗如镜。朱由崧背信弃义,暗杀在前,宣战在后,更欲诛戮国之柱石,民心尽失,天下共见。李大帅秉持公义,欲解民于倒悬,止戈息武。睿涵斗胆,再次恳请二位看清时局,为天下苍生计,助大顺平息干戈,再造太平盛世。此非为一姓之兴亡,实为万民之福祉。”

史可法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堂上端坐的李自成。只见这位曾经的“闯王”,面色沉静如水,目光深邃似潭,眉宇间早已寻不见当年初入北京时的些许骄躁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磨难后沉淀下来的沉稳、坚毅与隐隐的包容气度。他又想起朱由崧近年的所作所为,想起沿途所见百姓对顺军……所流露出的那种复杂情绪中,竟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期待,再思及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大明竟落得如此境地,心中最后一道名为“愚忠”的壁垒,终于轰然崩塌。

他上前一步,整了整并无线皱的衣袍,向着李自成的方向,长揖到地,声音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沙哑与沉痛:“罪臣史可法,蒙戚公子与董姑娘仗义搭救,得见天日。陛下……朱由崧倒行逆施,囚杀忠良,已失人君之德,不配再居天下共主之位。史某……愿归顺大顺,效犬马之劳,只求能尽绵薄之力,助顺王早日结束战乱,还天下百姓以安宁,则史某虽死无憾。”

沐天波也随之上前,行礼如仪,声音朗朗,带着武将的干脆:“沐天波亦愿归顺。朱由崧无端囚我,欲加之罪,君臣之义早已荡然无存。云南沐府,自今日起,愿听顺王号令,稳定西南,绝无二心!”他本就因朱由崧的猜忌和此番无妄之灾而心寒彻骨,加之与顺军诸多将领在抗清中结下的战友情谊,此刻归顺,显得顺理成章,毫无滞涩。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或审视,或鄙夷,或好奇,都落在了马士英身上。马士英感受到那一道道犹如实质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起来,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生机,或许也是能在这新朝中重新谋取出路的最后机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再不敢迟疑,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发出“咚”的闷响,涕泪瞬间纵横交错,声音带着哭腔,表演得极为卖力:“罪臣马士英,叩见顺王殿下,殿下千岁。罪臣往日糊涂,被权位迷了心窍,恋栈权柄,结党营私,做了许多错事,愧对先帝,愧对天下百姓。恳请殿下恕罪,给罪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今往后,罪臣定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恪尽职守,做大顺的忠臣,顺王的忠仆,若有半分违逆之心,必遭天诛地灭,人神共弃!”他这番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虽略显浮夸,但态度却表现得无比诚恳。

李自成看着堂下三人,尤其是史可法和沐天波的归顺,心中顿时被巨大的喜悦所充满。此二人,一为天下清流士林之领袖,风骨品德为世所景仰;一为镇守云南多年的勋贵之后,在西南之地根基深厚,影响力巨大。他们的投诚,其政治意义远超千军万马,足以撼动江南半壁的人心向背。他当即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亲自走下台阶,先是双手扶起史可法,又扶起沐天波,并对跪伏在地的马士英虚抬了一下手,沉声道:“三位先生深明大义,肯弃暗投明,此乃天下苍生之福,亦是我大顺之幸也。过往之事,无论恩怨是非,自成在此宣布,一概不究。自今日起,望诸位能与自成及在座众位同仁,同心同德,群策群力,共襄盛举,再造太平!”

他回到主位,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文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天命所归的气度自然流露。他声音提高,如同洪钟,在殿宇间回荡:“朱由崧昏聩无道,明朝气数已尽,神器更易,乃天命所归!我等顺天应人,吊民伐罪,岂可再屈居人下,坐视民瘼?今,我李自成,顺天应人,即皇帝位,复国号大顺,改元永昌。追尊先祖,告祭天地。自五年前攻克北京、推翻崇祯伪朝算起,今年即为永昌六年!”

堂下众人,无论是原顺军旧部如刘体纯、田见秀,还是新归附的史可法、沐天波,乃至心思复杂的吴三桂,闻听此言,皆齐刷刷跪倒在地,如同潮水般俯身,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之声震动了整个殿宇,直冲云霄。这声音,不仅宣告了李自成个人身份的蜕变,更宣告了一个新旧交替、天下即将再度洗牌的时代,正式拉开了帷幕。

登基大典虽因战事紧迫而一切从简,未过分追求奢华排场,但祭天、告庙、颁布即位诏书等必要的仪式却一样未少。李自成正式于西安称帝,定都于此,暂称西京。随后,他迅速重组朝廷,任命百官。史可法被授予礼部尚书衔,加东阁大学士,参赞军机,以示对士林清议的尊重与依赖;沐天波仍命其担任黔国公,总领云南军政,令他尽快返回稳定西南局势,并赐予丹书铁券,以安其心;便是马士英,也得了一个光禄寺卿的职位,虽无实权,却也是九卿之一,品秩不低,以此向旧明官僚展示新朝的宽容与大度。

马士英经历此番生死劫难,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亲眼见到李自成麾下人才济济,气象一新,顺军上下团结一心,与非往日腐朽的明廷迥然不同,倒也确实收敛了许多往日的骄横与算计,暗自告诫自己需谨言慎行,勤恳任事,不再轻易玩弄权术,或许真能在这新朝之中,谋得一个安稳的晚年,甚至是一席之地。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李自成于西安府称帝,整合内部力量,试图稳住阵脚之际,来自南京明朝朝廷的讨伐大军,已然浩浩荡荡地出动。朱由崧以靖南侯黄得功为主将,统率刘泽清、刘良佐等部,汇集号称二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气势汹汹地扑向大顺控制下的山西平阳府与陕西延安府,意图趁大顺立足未稳,民心未附之际,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重创甚至剿灭这个心腹大患。

平阳城外,战云密布,杀气盈野。明军连营数十里,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在秋风中猎猎作响。中军大旗下,黄得功顶盔贯甲,手按剑柄,立马于阵前,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凝重,目光如炬,望着对面顺军依城而建的坚固营垒。那里,吴三桂、高一功、刘芳亮等顺军将领也已率部出营,列阵相迎,森然的兵甲在日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一股肃杀之气在双方军阵之间弥漫。

战斗伊始,明军凭借着兵力优势和一股锐气,向顺军阵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黄得功亲自督战,挥剑向前,麾下将士亦呐喊着奋勇冲杀。箭矢如蝗,火铳轰鸣,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场上霎时间陷入了残酷的绞杀之中。

然而,顺军将士多为百战余生之辈,久经战阵,韧性极强,加之深知此战关乎新朝存亡,保家卫土之心甚切,抵抗异常顽强。明军攻势虽猛,持续数日,却始终难以突破顺军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坚如磐石的防线。

更让黄得功感到心力交瘁的是日益凸显的后勤问题。南京朝廷催促进兵甚急,一道道措辞严厉的诏书如同催命符,但粮草辎重的筹措却极为不力,运输更是迟缓。军中存粮日渐减少,已经开始出现士兵面有饥色的情况,士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而他们大军行进所过之处,沿途的百姓要么闻风避之不及,村落十室九空,要么便是以冷漠甚至隐含敌意的目光相对,更时有小股熟悉地形的乡民自发组织起来,不断袭扰明军脆弱的粮道,甚至主动向顺军通风报信,使得明军的动向几乎透明。

这一日,明军再次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试图撕开顺军的侧翼,激战半日,伤亡不小,却依旧无功而返,被迫后撤十里下寨。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映照着战场上未来得及收拾的残破旗帜和零星尸首,显得格外苍凉。

营寨中,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疲惫的士兵们默默地围坐在篝火旁,许多人面带饥色,眼神空洞,只是机械地擦拭着手中的兵器,或者替同伴包扎着并不算严重的伤口,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血污和一种无声的沮丧。中军大帐内,黄得功卸下了沉重的甲胄,内里的战袍已被汗水浸透,他眉宇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深沉的忧虑。

刘泽清首先按捺不住,抱怨道:“黄大帅,这仗真没法打了,弟兄们饿着肚子,如何能破敌?朝廷只知道催促进兵,可粮草呢?粮草在哪里?”

刘良佐也叹着气附和:“是啊,大帅。听闻那李自成在西京已然正式登基称帝,还接纳了史阁部、沐国公,甚至连马士英那老儿也投了过去,如今是声势大振,名正言顺了。我等在此拼死拼活,死伤无数,朝廷却连饭都让弟兄们吃不饱,这……这军心如何维系……”

黄得功心中烦躁,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充满怨气的对话:“够了!粮草之事,本帅已多次上奏催促。为今之计,唯有坚守待援,督促后方加紧运输。”但他自己心中也清楚,这不过是安慰之词。他独自一人,背负着双手,走出了沉闷的大帐。

夜色已然降临,军营中的灯火稀稀落落,显得有气无力。巡营士兵的脚步拖沓,盔甲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更添几分萧索。他信步走到营寨边缘,拒马和壕沟之外,是无边的黑暗。他望向远处,平阳城头几点微弱的灯火在夜色中顽强地闪烁着,而更遥远的西方,那是西京的方向,此刻在他眼中,如同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漩涡,正在吞噬着天下的气运。

夜风带着深秋的凛冽寒意吹拂着他燥热的脸庞,也带来了营地边缘一处伤兵聚集处传来的低语声。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悄然靠近,隐身在帐篷的阴影里。

只听一个声音沙哑的伤兵低声道:“……喂,你们都听说了吗?西安府那边,李闯王……不,现在该叫顺帝了,已经正式登基坐殿了。连史可法史大人都投过去了,还被封了大官。”

“真的假的?史阁部那样的大忠臣,读书人的楷模,他……他也会投降?”另一个声音充满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消息都传开了。说是咱们陛下……朱由崧先在谈判的时候派刺客暗杀李自成,事情败露了,人家没计较,他又派锦衣卫在半路截杀,这才彻底逼反了人家。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唉,说起来,当初联顺抗清,要不是人家李自成顾全大局,在危难时伸出援手,还有吴三桂在山海关反正,咱们能不能站在这里,能不能看到满清覆灭,都难说得很。这满清刚灭,尸骨未寒,就掉转头来对自己人下死手……心里头,不是滋味啊。”

“关键是,咱们现在打的这是什么仗?人家李自成当初可是愿意去掉帝号,向咱们称臣的,是陛下不依不饶啊。你看看这沿途的百姓,谁帮咱们?谁给我们一口热水,一碗热饭?粮草都运不上来。兄弟们饿着肚子拼命,图个啥?”

“可不是嘛,这仗打得,心里憋屈得慌。总觉得……缺了那么点道理……”

士兵们的议论声渐渐低沉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无奈的沉默和几声压抑的咳嗽。黄得功却依旧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久久无言。一股深沉的、彻骨的寒意,并非来自秋夜的风,而是从他心底最深处不可抑制地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与孤独。

“民心……民心啊……”黄得功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两个字,嘴角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苦涩至极、近乎绝望的弧度。他黄得功,自问对大明王朝忠心耿耿,数十年来浴血沙场,从抵御流寇到抗击满清,再到如今,从未惜身,从未畏战。

可是,他如今所效忠的君王,却在做些什么?鸟尽弓藏,过河拆桥,背信弃义,甚至不惜动用暗杀这等为世人所不齿的下作手段。这岂止是寒了李自成和顺军将士的心?这更是寒了天下所有历经磨难、期盼和平、感念当初联合抗清之功的将士和百姓的人心。

将士用命,需有义战之名;大军征伐,需有百姓支持。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义在何处?名在何方?支持又在哪里?朱由崧的所作所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大明王朝最后一点残存的人心资本消耗殆尽。百姓们或许不懂什么高深的帝王心术,什么复杂的朝堂博弈,但他们看得清谁在危难时伸出过援手,谁在诚心为民争取安宁,而谁,又是在为了一己之私、猜忌之心,不惜重启战端,将苍生再度推入水火。在这样的情势下,就算他黄得功勇冠三军,有三头六臂,又能如何?这仗,还怎么打得下去?这军心,还如何凝聚?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漆黑如墨、仅有几颗孤星冷漠闪烁的天幕,仿佛想从这亘古的苍穹中寻求一个答案。然而,天不语,唯有寒风掠过营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幻灭感,将他紧紧包裹,几乎令他窒息。

平阳、延安之败,非战之罪,非将士不用命,实乃人心向背使然,大势已去矣。而大明王朝的前路,在他这位宿将的眼中,也如同这沉沉的夜色一般,愈发黯淡,看不到丝毫能够指引前路的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未知的毁灭,在前方等待着。

人气小说推荐More+

旱神诡情
旱神诡情
关于旱神诡情:扫晴娘娘因参加人族战争受伤,而被兽魂入侵,由千娇神女堕成了丑陋干尸魔。可她法力高强,无人能敌,谁都拿她没办法。人族诅咒她为旱神。她也不想这样,就把自己囚禁在一条河边。这条河使她恢复了神智和容貌。她没想到河底竟有个男人!她终于明白是谁救了她。要想驱逐她体内的兽魂只有和他双修。她与他在水底双宿双飞。可是,她却把他从水下带了出来。六界第一美男从此现身大荒,大荒再也无法太平,大旱和洪水开始
妖行于世
唯一弟子:开局先偷萝莉师尊鞋子
唯一弟子:开局先偷萝莉师尊鞋子
关于唯一弟子:开局先偷萝莉师尊鞋子:祝空穿越到一位宗门小弟子的身上,这里是宗门五峰之一的「星云峰」。可是……这里怎么就剩下我一名弟子了?什么!其他同门都跑路了?不行!我也要跑!“小徒弟~你要去哪里呀~一个娇俏可爱的身影突然闪到面前。祝空:“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不可以哦~乖乖留在这里吧~小师尊抬起腿抵在门框上,也挡在了祝空身前。祝空突然双眼一亮:“师尊小脚挺好看的!小师尊一愣:“诶??
孤舟远航
云深剑影,夷陵笛潮
云深剑影,夷陵笛潮
关于云深剑影,夷陵笛潮:以仙门百家与江湖势力交织的动荡为背景,蓝忘机的“剑与魏无羡的“笛既是武器,也是两人立场与羁绊的象征——云深不知处的规矩严明如剑影,夷陵乱葬岗的恣意不羁似笛潮,当两者碰撞,搅动江湖风云。
陈情令铁粉
纵横高武:系统,给我加点
纵横高武:系统,给我加点
关于纵横高武:系统,给我加点:高武世界,强者为尊!苏杰穿越了,前身身为舔狗的他直接觉醒!青梅竹马脚踏两只船,欺我辱我,扇她!二世祖以势压人,给我飞起来!天才想要装逼打脸,躺下吧你!靠山老祖前来出头,见到苏杰直接吓尿。“荒原都被他只手抹平,我一个小圣算得了什么。同学惊呼:“我们还在上学呢,你就直接屠圣了?苏杰表示,一分耕耘一份收获,我的实力都是源于天赋和努力。“系统,给我加点!
霸王皮皮虾
水木残局
水木残局
关于水木残局:线索层层递进,公平呈现,林森与水淼势均力敌,智力博弈精彩,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引发对正义的深层思考。
清清朗朗的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