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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复心里附和:可不是嘛,穿越前看的职场剧里,老板从不会护着犯错的下属,只会丢车保帅,孟浩这点心思,跟那些怕担责的老板没差。
正说着,墨铁从窄路跑过来。
手里的改良陶片沾着血,胳膊上缠着块粗麻布——是流民用桑树皮线缝的,针脚歪歪扭扭,血渗过布条,晕了个小圈,“安国君!叔明的人全扣了,还搜出一张纸,这个陶罐是从孟家工坊搜的!”
他递过纸和陶罐:“这是叔伍写给齐人的信,说要卖平阳布防图,上面有齐人的回字。这陶罐是孟家的,里面藏着宋国文书,好像是孟云跟宋国约定,用私盐换宋兵粮草。”
曹复接过信和陶罐,指尖蹭过文书上的“宋”字,墨迹带着桑汁的腥气——跟孟云锦袍上的桑汁味一样。
又摸了摸陶罐的细布纹,和孟家装私盐的陶罐纹路一模一样。
“看来明天见君上,还能给孟云添个‘私通宋国’的罪名。”
他攥紧陶罐碎片,指腹磨得发疼,碎片边缘扎进肉里,“墨铁,你带流民去叔家老窑,把私盐运出来,用改良陶片封着——陶片上刻个‘叔’字,别跟孟家的弄混。”
“事情办完,立刻回工正署。杨明那边的工坊琐事,你盯着点。”
他看向叔福:“叔福跟着你,他有老窑钥匙,知道暗锁在哪。”
叔福从后面走出来,手里的布包上“叔”字被汗浸得发暗,布角磨破个小洞,露出里面的桑絮:“安国君放心,老窑青石板下有暗锁,我小时候跟家父去过,位置记得准。”
曹复点头,又对石砚说:“你去通知季宁。”
“让他收拾好季安的证据——私卖好土的契约、分赃的账本,都别落下,明天辰时在宫府外等。”
“顺便盯紧孟家方向,刚才好像听见孟浩亲卫的马蹄声,别让他们毁了孟云的证据——尤其是宋国文书,得看好了。”
石砚应下,扛着长矛往外走,戈头蹭到门框掉了点锈。
锈粒落在地上,被他踩得碾成粉末:“安国君放心,我肯定盯紧!孟家的人敢夺证据,我就用陶片砸他们的马!”
天色渐暗,曹复在流民棚整理证据。
叔信送的叔伍私盐账本,季宁派人送的季安私卖好土契约,还有墨铁搜的布防图信、宋国文书,一一摆开在陶片上。
他手滑碰倒半块陶片,盐粒撒出来,落在契约上,滚过墨迹,晕出淡淡的白边。
月光从棚缝照进来,落在账本的卤盐粒上,像撒了把碎冰。
突然发现,季安契约的角落,有个小小的“亥”字——跟之前私盐地图上的标记一样,是孟家暗窖转移私盐的时间,明天亥时。
“看来明天不仅要见君上,还得盯着孟家的暗窖。”
曹复摸出怀里的地图,在孟家位置画了个圈,指尖蹭过“亥”字,凉得像冰,“孟浩要是敢动转移私盐的心思,这些证据,就是他的催命符。”
窗外,新窑的改良陶片映着月光,泛着硬冷的光。
叔信派人送来的罪证还放在旁边,纸页上的字迹透着叔伍的慌乱,有的字歪歪扭扭,墨汁洇得纸背都花了。
曹复攥着那块沾了硝石的陶片,指腹蹭着上面的血痕。
突然听见棚外传来轻响——脚步声轻得像猫踩落叶,陶片倒地的脆响只响了半声,像是被人捂住了。
他屏住呼吸,把宋国文书往怀里塞,指尖触到文书上的桑汁印,黏得发慌:是谁在外面?孟家的人?还是叔家没被发现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