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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轮回丫鬟:三日破局》「京城风云中的生死局」
夜色里的马蹄声像敲在心上,我攥着帕子站在院子里,春桃跟在我身边,手都在抖。
“阿晚姐,你说圣旨里会说什么?”她声音发颤,“会不会不让我们翻林家的案子啊?”
我摇了摇头,却没底——皇帝南巡未归,圣旨是京城留守大臣拟的,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心思。
远处的灯笼晃过来,是李砚的身影,他走得急,青布衫上还沾着夜露。
“圣旨怎么说?”我迎上去,心跳得快。
李砚喘了口气,眼神亮却带着忧色:“皇帝知道了侯府谋反的事,也知道了林家的案子,让我们三日内去京城,到大理寺对质,还特意说要带上柳氏和账本。”
“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低,“圣旨里提了句‘户部尚书会协同审理’,那尚书是镇北侯的同乡,怕会出幺蛾子。”
我心里一沉——户部尚书,前几次循环里听赵承煜提过,说“朝中有人”,原来就是他。
“那我们还去吗?”春桃小声问,眼里满是怕。
“去,必须去。”我攥紧怀里的账本,“林家的案子不能再拖,就算有风险,也得去。”
李砚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带二十个精锐护卫,路上小心。”
当晚没睡稳,天刚亮就起来收拾。
柳氏提着个小包袱过来,眼底有红血丝,像是也没睡:“林姑娘,我……我跟你们一起去,当年的事,我该给林家一个交代。”
她从包袱里拿出个玉坠,递过来:“这是你娘的东西,当年镇北侯从林家搜出来,我偷偷藏了,现在还给你。”
玉坠是暖白色的,雕着朵桃花,边缘磨得光滑。
我接过玉坠,贴在胸口,能觉出点温温的触感——像是娘的温度。
“谢谢。”声音发颤,眼泪差点掉下来。
吃过早饭就出发,二十个护卫骑着马,护着我们的马车。
李砚骑马走在马车旁,时不时掀开车帘看一眼:“别担心,路上有驿站,我们走官道,安全些。”
春桃靠在我肩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小声说:“阿晚姐,我还从没出过城呢,京城是不是很大?”
“应该是吧。”我摸着玉坠,想起卷宗里写的林家在京城的宅子,心里盼着能早点回去看看。
马车走了两个时辰,到了一个驿站,护卫们停下来休息。
刚喝了口茶,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是护卫和一个卖货郎的声音。
“你怎么回事?敢撞我们的马?”护卫的声音很凶。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卖货郎的声音带着慌。
我掀开车帘看,卖货郎穿着粗布衫,背着个货郎担,担子里是些针头线脑,脸上沾着灰,像是跑了很远的路。
他抬头时,我心里一动——这张脸有点眼熟,像是侯府以前的杂役,叫老陈,前几次循环里,他因为偷了赵灵薇的首饰,被打断腿赶出去了。
“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喊了一声,护卫才放了他。
老陈连忙道谢,收拾货郎担时,却悄悄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飞快地说:“姑娘小心,前面黑石岭有埋伏,是镇北侯的旧部,还带着火药。”
说完就背着担子跑了,快得像怕被人看见。
我展开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黑石岭,申时,三十人,有火药”。
“怎么了?”李砚走过来,看见我手里的纸条,脸色变了,“黑石岭是必经之路,狭窄得很,最适合埋伏。”
他立刻召集护卫:“都听着,前面黑石岭有埋伏,都把兵器备好,小心火药!”
护卫们立刻紧张起来,检查刀剑,把盾牌也拿了出来。
柳氏坐在马车里,脸色发白:“是……是户部尚书派的人吗?他怕我们到了京城,揭发他和镇北侯的事。”
“很有可能。”李砚皱着眉,“我们提前走,避开申时,现在就出发。”
马车重新上路,速度快了不少,车轮碾在石子路上,“咯噔咯噔”响。
春桃紧紧抓着我的手,小声说:“阿晚姐,我有点怕。”
“别怕,有我和李砚在。”我摸出袖管里的碎瓷片——这瓷片陪了我七次循环,这次也能护我们平安。
快到黑石岭时,天阴了下来,风刮得紧,路边的树“哗哗”响,像是藏着人。
“大家小心!”李砚喊了一声,手按在刀柄上。
刚进黑石岭,就听见“咻”的一声——是箭!
护卫立刻举起盾牌,箭射在盾牌上,“笃”的一声。
“出来!别躲躲藏藏的!”李砚大喊。
从两边的树林里冲出来三十多个人,都穿着黑衣,手里拿着刀和弓箭,为首的人脸上有疤,眼神狠:“把林家的丫头和账本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痴心妄想!”李砚挥刀冲过去,护卫们也跟着上,两边打了起来。
箭雨密密麻麻的,我拉着春桃和柳氏躲在马车后面,手里的碎瓷片攥得紧紧的。
有个黑衣人绕到后面,举刀对着春桃砍过来!
“小心!”我扑过去,用碎瓷片对着他的手腕划过去,血一下子涌出来,刀掉在地上。
黑衣人疼得大叫,我捡起刀,对着他的腿砍过去,他“扑通”一声跪下,被赶来的护卫制服。
春桃吓得脸色惨白,抱着我哭:“阿晚姐,谢谢你。”
“没事了,别怕。”我拍着她的背,手却在抖——这是我第一次拿刀伤人,可心里没有怕,只有想保护人的坚定。
柳氏突然指着前面喊:“小心火药!他们要扔火药包!”
我抬头看,有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点燃的火药包,对着我们扔过来!
李砚眼疾手快,挥刀把火药包劈成两半,火星落在地上,没炸成。
“抓住他!别让他再扔火药!”李砚喊着,冲过去抓住那个黑衣人,一拳打在他脸上。
打斗持续了半个时辰,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投降了。
为首的疤脸被按在地上,李砚踩着他的背:“说!是不是户部尚书派你们来的?”
疤脸冷笑:“是又怎么样?你们到不了京城的,尚书大人会派人在路上截杀你们,你们都得死!”
李砚气得脸色发青,一脚踹在他身上:“把他绑起来,带去京城,当人证!”
护卫们收拾战场,有几个受伤的,春桃帮忙包扎伤口。
我走到李砚身边,他胳膊上又添了道新伤,血渗过纱布,染红了一片。
“你的伤……”我想帮他重新包扎,他却抓住我的手:“我没事,你没受伤吧?刚才看你拿刀砍人,吓死我了。”
“我没事,”我笑了笑,“是你教我的,遇到危险不能躲,要反击。”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眼睛弯起来,很好看。
重新上路时,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天上,很亮。
马车里,柳氏看着我,小声说:“林姑娘,你很像你娘,她当年也是这么勇敢,敢跟镇北侯对着干。”
“我娘……是什么样的人?”我问,心里满是好奇。
“你娘是个很温柔的人,却很有骨气,”柳氏的眼神飘远,像是在回忆,“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嫁给你爹后,帮着打理丝绸生意,对下人也很好。当年镇北侯让你爹运兵器,你娘劝他别干,说会遭天谴,你爹听了,才想揭发镇北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