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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可汗最终开口。
校尉点点头，转身就走。
走到帐门口时，他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家将军还说，过期不候。三天后如果没有答复，公主殿下就要在镇北关多住一阵子了。”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一帐子面面相觑的草原首领。
“父汗，绝不能答应！”巴特尔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如果我们屈服于一个汉人的威胁，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统领草原？”
“就是，可汗，三座边城事关重大，不能轻易放弃。”其他首领也纷纷附和。
只有呼延力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可汗，等待着这位草原霸主的决定。
可汗看着这些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现在却敢公然反对的部下，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权力果然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可汗疲惫地挥了挥手。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王帐中只剩下可汗一个人。
他走到帐篷深处，那里摆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画中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是阿古拉的母亲，他的第一任可敦。
“雪莲，如果你还在，该多好。”可汗喃喃自语：“你一定知道该怎么选择。”
画像中的女子依然美丽，却再也不能给他任何建议。
三天的时间，对可汗来说，如同三年那么漫长。
各部落首领轮番来劝，有的主战有的主和，吵得他头都大了。
最让他心寒的是，竟然有不少首领暗示，阿古拉既然已经被汉人俘虏，名节有损，就算救回来也不适合再做继承人了。
这些平日里对阿古拉毕恭毕敬的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
第三天的黄昏，可汗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召集了所有的部落首领，在王帐中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本汗决定，交换。”
话音刚落，整个王帐就炸了锅。
“可汗，三思啊！”
“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
“可汗，您这是在毁掉我们草原的威名！”
面对众人的反对，可汗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阿古拉是本汗的女儿，也是草原的公主。本汗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本汗还决定，派使者去京城，向大周皇帝请和。”
这话一出，王帐中彻底安静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请和？
堂堂草原可汗，要向那个坐在龙椅上的汉人皇帝请和？
“可汗，您疯了吗？”巴特尔失声叫道。
“本汗没疯。”可汗的声音很平静：“连年的战争，让我们损失了太多勇士。而那个李琼，更是我们的克星。与其继续这样耗下去，不如主动求和，休养生息。”
他环视众人，眼中闪烁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光芒：“诸位以为，本汗真的是为了阿古拉才做这个决定的吗？不，本汗是为了整个草原的未来。”
“和平，对我们有利。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整合各部，积蓄力量。等时机成熟，再一举南下，那时候的胜算，比现在要大得多。”
众人面面相觑，都被可汗这番话震住了。
“父汗英明！”巴特尔第一个反应过来，单膝跪地。
其他首领见状，也纷纷跪下。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还是要服从可汗的决定。
可汗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心中却没有丝毫得意。
他知道，这些人跪下的不是他，而是形势。
一旦形势发生变化，这些人翻脸会比任何人都快。
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
救回阿古拉，是他现在唯一的念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