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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双面祭典
腐坏的蜜糖味从书页间渗出时，陆沉正用两根手指掐着命书的脊梁骨。这本泛着病态彩光的古籍在他手里扭成麻花，书页间不断喷出带着金粉的絮状物。
"你管这叫进化？"陆沉把书页抖得哗啦作响，"分明是系统中毒。"
"宿主的诊断水平令人绝望！"命书突然挣脱钳制，哗啦啦翻到记载污染源的那页，"根据命格熵值测算，神国底层正在——"
陆沉突然把整本书拍在祭坛浮雕上。远处传来信徒们山呼海啸的朝拜声，十二道金虹正从篡命阁主殿射向天际。他舔掉指尖沾染的金粉，甜腻中带着铁锈味。
"墨就位了？"
浮雕上的饕餮纹路蠕动起来，形成哑女模糊的轮廓。她比划了个复杂的手势，左眼突然变成混沌的漩涡状。
"好孩子。"陆沉用指节轻叩浮雕，裂纹立刻蔓延成传送阵的纹路，"记住只吃畸变的那部分，别碰正常命格。"
命书突然剧烈震颤："警告！苏离的命格信号出现在——"
"我知道。"陆沉扯开绣满命纹的祭袍，内衬里密密麻麻全是微型傀儡，"全员影帝剧本第三幕，现在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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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下方三百丈，苏离的指甲正深深抠进神像底座的缝隙。她伪装的低阶使徒袍服下，皮肤上浮动着蛛网状的紫黑色纹路——那是七十八颗【命格炸弹】的触发回路。
"这么精致的陷阱，就为杀个骗子？"
她突然僵住。青铜底座映出背后的人影：玄色道袍，白发用一根断骨簪束着。当那双清潭般的眼睛扫过神像时，苏离发现自己的命格突然开始共振。
"清道夫大人。"她低头掩饰眼中的惊骇，袖中匕首却开始融化——那是由她破碎的凤凰命格炼制的本命武器。
玄机子的拂尘扫过她后颈："祭典期间，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主神像。"
"弟子奉命检查香火通道。"苏离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变成某种兴奋。当玄机子转身时，她突然看清对方道袍下摆沾着的彩色黏液——和她在神国核心见过的异常能量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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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了。"墨的嘴突然裂开到耳根，这是她表达紧急的唯一方式。祭坛地下的密室里，她正从腹部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里面翻滚着上百个畸变命格。
陆沉却盯着掌心浮现的苏离命格投影："不，他在确认。"投影突然扭曲成凤凰形态，尾羽却缠着黑色锁链，"有意思...玄机子身上有和苏离同源的污染。"
命书突然自动翻到末章，空白页上渗出墨迹：「检测到上古命格武器波动」
"全体注意。"陆沉突然拍碎腰间玉佩，碎片化作三百个与他完全相同的幻影，"神迹表演提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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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信徒们看见十二金虹突然交汇，在云层中形成巨大的命格编辑器虚影。当陆沉的本体从光柱中降临时，他背后悬浮着不断重组的命书本体——此刻它已经膨胀到遮天蔽日的程度，书页间垂落无数金色锁链。
"今日，吾将展示何为真正的改命！"
锁链突然刺入人群，精准贯穿七十九个信徒的眉心。惨叫声中，陆沉的声音响彻云霄："这些是被天道标记的命格破碎者！"
墨的身影在锁链间闪烁。每当她触碰一个被刺穿的信徒，那人命格中的畸变部分就被吞噬，剩余的纯净命格反而开始升阶。人群中的骚动渐渐变成狂热的欢呼。
苏离在声浪中完成了最后一颗炸弹的安置。当她退到阴影处时，发现玄机子正仰头望着命书，道袍袖中的手指做着古怪的掐算动作。
更可怕的是，神像底座开始渗出彩色黏液——和她匕首融化时的物质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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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如何？"陆沉在神识传音里问。
墨的回复是一连串急促的手语。她腹部裂缝里现在囚禁着上百个嘶吼的畸变命格，左眼已经变成纯粹的黑色。
"命书？"
"香火愿力转化率提升至300%。"书页间传来饱嗝般的震动，"但核心污染度也在上升，建议——"
陆沉突然掐断传音。他感知到苏离的命格信号正与玄机子产生诡异共鸣，而神像底座传来的能量波动，分明是上古命格武器苏醒的前兆。
祭典的喧嚣声中，他看见玄机子道袍下摆的黏液正在地面爬行，形成与命书扉页完全相同的纹路。
"看来今天要演的不是神迹。"陆沉突然轻笑出声，祭袍下的傀儡们全部睁开眼睛，"是弑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