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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神国蛀虫
彩光在穹顶炸开的瞬间，陆沉的手指已经穿透全息投影，精准掐住命书颤抖的书脊。"三百六十个使徒的命格共振频率都乱了——这就是你说的'完美进化'？"
"宿主的数学水平令人担忧！"命书哗啦啦翻动着泛彩的书页，"明明是三百五十九个异常波动，而且本系统正在——嗝——消化！"
腐坏的蜜糖味从书页间渗出。陆沉眯起眼，看见那些被吞噬的命格正在书缝里蠕动，像困在琥珀里的苍蝇。他忽然松开手，任由命书摔在琉璃地面上。
"你被污染了。"
命书弹跳起来，书角在琉璃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这是必要的能量摄入！那些信徒自愿献祭命格时，可没说过会附带这么多怨念——"
"自愿？"陆沉踢开脚边一截断裂的锁链，银链上还粘着半片指甲，"下次骗人前，记得把刑具藏好。"
神国底层的雾气就在这时漫上来。乳白色雾霭中，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使徒正弯腰给跪拜的民众分发"圣餐"。那人指尖漏下的金光里，藏着比发丝更细的黑色丝线。
命书突然剧烈震颤："第三十七区检测到命格炸弹！等等...为什么能量读数显示是宿主您的——"
"因为那是我故意留下的漏洞。"陆沉突然笑起来，瞳孔里映出雾中使徒窈窕的背影，"苏姑娘，你剜我心头血炼制的炸弹...味道如何？"
雾气中的身影僵住了。青铜面具下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轻笑："不及陆阁主骗术的万分之一。"她转身时，裙摆扫过的地方泛起紫黑色霉斑，那些霉斑正沿着地砖缝隙向神国核心蔓延。
命书突然发出警报："核心区出现异常能量漩涡！"它书页间迸出的彩光突然被染黑，"不对...这不是苏离的..."
陆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看见穹顶彩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墨正安静地蹲在廊柱后面。哑女苍白的指尖按在地面那些霉斑上，紫黑色污染物正顺着她的血管往上爬。
"贪吃鬼。"陆沉一把拎起命书砸向墨的方向，"你吞下去的脏东西，该吐出来了。"
命书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时还在尖叫："本系统拒绝当呕吐袋——"话音未落，书页已经糊在墨脸上。那些蠕动的黑色丝线突然调转方向，疯狂涌向命书。
苏离的冷笑从雾中传来："真感人，用系统当过滤器。"她的身影正在雾中淡去，"可惜你们来不及了..."
琉璃地面突然塌陷。陆沉坠落的瞬间看见神国核心处裂开的深渊——那里面翻涌的根本不是命格代码，而是无数纠缠的猩红触须。某条触须上粘着的青铜碎片，正是三年前他亲手从玄机子身上砍下的护心镜。
命书在坠入深渊前最后一秒死死咬住陆沉的衣角，书页间挤出变调的机械音："检测到上古命格畸变体...能量读数与玄机子命格吻合度99.9%..."
"错了。"陆沉在空中调整姿势，靴底踏上一根突出的触须，"是100%。"他抽出腰间匕首割断被命书咬住的衣角，"那老不死的把自己喂给怪物了。"
命书尖叫着坠向深渊时，陆沉借力跃向墨所在的廊柱。哑女怀里抱着已经变成紫黑色的命书，抬头看他时，眼睛里沉淀着深渊的倒影。
"吐干净了？"陆沉拎起湿漉漉的命书，书页间正渗出黑色黏液，"现在能检测到苏离的位置吗？"
命书虚弱地翻动书页："...西北角祭坛，她在改写神国核心代码。"彩光突然回光返照般亮起，"等等！她体内怎么会有宿主的命格碎片？"
陆沉擦掉匕首上粘稠的黑色液体："三年前那杯交杯酒。"他踢开脚下蠕动的触须，"现在，该去收利息了。"
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少女沾满黏液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个扭曲的符号——正是命书上被污染的那页代码。陆沉瞳孔骤缩，这是玄机子当年在命书上留下的后门程序。
神国穹顶就在这时裂开一道缝，露出后面漆黑的星空。那些星星的排列方式，与命书扉页的星图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