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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劫力过载
羊皮卷轴在陆沉掌心裂开最后一道缝隙，蓝血顺着卷轴边缘滴落在青铜罗盘上。虹桥数据流形成的漩涡将整个遗迹照得通明，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命格代码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疯狂涌向已经半透明化的命书。
"你他妈撑住！"陆沉用染血的拇指按住卷轴第九页，那里的文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氧化发黑，"说好的要当第一个会骂人的天道呢？"
【警告：数据同化率89%】命书的文字在虹桥冲刷下不断变形，【建议立即终止——】
"把'建议'和'终止'都从你词库里删了！"陆沉突然拽过身旁的墨，将她沾满蓝色代码的手按在卷轴上，"快吃！把这些乱跑的代码都吞干净！"
墨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轮旋转的星云。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咯咯声，那些被污染侵蚀的声带突然挤出几个音节："陆...沉..."
这是她失声后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青铜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饕餮纹从罗盘表面浮到空中，扭曲成玄机子的虚影。白发道人手持清道夫佩剑，剑尖所指之处，整座城市的命格开始蒸发。灰蓝色的光点从每个修士头顶升起，在夜空中形成倒流的星河。
"错误就该被格式化。"玄机子的声音像是千万个重迭的电子音，"包括这个失败的实验场。"
陆沉突然笑了。他松开命书，转而抓住墨的肩膀："还记得我们在蠕虫农场培育的劫力疫苗吗？"他的指尖亮起一串金色代码，"现在要玩个大的——把我拆了。"
墨的摇头动作还没完成，陆沉已经将金色代码拍进自己胸口。他的身体瞬间分解成无数基本粒子，每个粒子都带着【避劫针】的改良版纹路。命书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卷轴自动展开成铺天盖地的光幕，接住那些四散飞溅的粒子。
"解析陆沉命格结构！"粒子流中传来陆沉失真的大喊，"然后给我逆向播放命劫潮汐！"
墨的眼泪在接触到飞散的粒子时瞬间汽化。她张开双臂扑向最密集的粒子流，喉咙里挤出的不再是破碎的音节，而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些被玄机子污染的代码在接触她皮肤的瞬间就被吞噬净化，形成环绕她的蓝色星环。
"你才是...我的先天命格..."她抱住最大的一团粒子流，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如初，"现在轮到我来组成你..."
命书的光幕突然剧烈闪烁。第九页浮现出陆沉最后写入的指令：【当自由意志成为最高优先级】。整张卷轴爆发出刺目的彩光，将城市上空倒流的星河硬生生截断。
玄机子的虚影首次出现波动。他低头看向自己正在消散的佩剑，电子音里混入一丝困惑："这不符合资源回收协议..."
"去你妈的协议！"由粒子重组的陆沉从彩光中踏出，新生的身体上布满流动的命格代码。他伸手抓住最后一缕逃逸的劫力，将其拧成标枪掷向玄机子，"这才叫格式化！"
标枪贯穿虚影的瞬间，整座青铜遗迹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代码。那些是上古时期被清除的无命者留下的反抗印记，此刻在劫力过载的激发下，如同血管般在遗迹表面跳动。
墨跪坐在代码洪流中，看着自己掌心新生的命格纹路——那是由陆沉粒子重组时溢出的污染代码构成的，正在她皮肤下形成全新的命格体系。她抬头望向与玄机子对峙的陆沉，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用恢复的声音轻声道："原来这就是白细胞的工作..."
城市边缘传来畸变凤凰的尖啸。苏离的身影在燃烧的城墙上一闪而逝，她手中提着的正是被撕成两半的时间蠕虫。而命书展开的光幕正在褪去彩色，逐渐凝固成实体化的新规则。
陆沉回头看向墨，他眼里的代码流与她在污染源核心看到的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