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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健康状况,似乎也不属于我们'同盟协议'的范畴,马尔福。"莉拉听见自己用他刚才的语气回敬他,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单薄。
"是吗?"德拉科开口。雨水冲刷着他的脸,让那双灰色的眼睛在阴沉的天色下格外清晰,"很好。既然你已经确认你的盟友暂时还没淹死,那现在,他可以回家了吗,莱斯特兰奇?"
他说完,便不再看她,转身朝着破釜酒吧的方向走去。
莉拉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秒。
进去,然后呢?通过飞路网各自回到马尔福庄园?然后继续这场可笑的、谁也不肯先低头的冷战?
不。她不要。
莉拉跟了进去,但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另一扇门——破釜酒吧那扇通往伦敦麻瓜世界的门。
伦敦的空气、汽车的喇叭、远处传来的警笛……所有这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瞬间将她包裹。她感觉到头顶那把无形的伞消失了。冰冷的雨水再次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让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很好。
她迈开脚步,朝着川流不息的马路走去。红色的双层巴士像巨大的怪兽,发出沉闷的轰鸣,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莉拉!"
德拉科急促而慌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回来!"
莉拉没有理他,只是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知道,他会追上来的。在这个世界里,他不能用任何咒语。他只能像个最普通的麻瓜一样,在雨里狼狈地追赶她。
"你疯了吗!快给我回来!"他的声音更近了,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她能听到他皮鞋踩在水坑里溅起水花的声音。
德拉科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被这些铁盒子撞成一滩肉泥吗?!"他冲着她低吼,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进他的嘴里,让他说出的话都带着雨水的味道。
"你非要在这里跟我上演这种无聊的、只有格兰芬多才会做的戏剧吗?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英勇?很特别?"
莉拉甩开他的手,平静地看着他。
"放开我,马尔福。"她说,"记住,这里是麻瓜的世界。你不能用魔法。除非,你想让你自己,还有你那高贵的父亲,一起登上《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当然知道这一点。未成年巫师在校外禁止使用魔法,尤其是在麻瓜面前。他现在,除了用他那点可怜的蛮力,什么也做不了。
"你真是个任性的、被宠坏的、无可救药的混蛋!"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用言语进行着苍白无力的攻击。
莉拉在心里冷笑。到底是谁,一句话不说就跑到蜘蛛尾巷去进行自我折磨?到底是谁,在冷战了一个月之后,还指望她能像个温顺的宠物一样摇着尾巴去迎接他?
"彼此彼此。"她淡淡地回敬了一句,然后甩开他的手,继续往雨幕深处走去。
德拉科咒骂了一声,但还是快步跟了上来。
他们就在那场堪称伦敦百年不遇的暴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莉拉走在前面,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消耗掉心里那股无处安放的能量。
德拉科跟在她身后,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他试图跟她说话——或者说,是冲她大喊。
"你到底要去哪儿?!"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雨!你会生病的!"
"听着,我为刚才那些话道歉!这样够了吗?!"
"莉拉!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别再胡闹了!"
莉拉充耳不闻。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街边的店铺,一家接着一家地亮起了霓虹灯。模糊的光晕在雨幕中散开,像一双双幽灵般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两个不属于这里的闯入者。一家电器商店的橱窗里,几十台电视机正同时播放着相同的新闻画面。
一个穿着雨衣的女记者,站在风雨飘摇的街头,对着镜头大声地报道着:"……气象部门已发布红色预警,这是伦敦近十年来遭遇的最强暴雨天气,预计降雨将持续到明天凌晨……"
德拉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试图辨认方向,但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充满敌意的。高楼、汽车、闪烁的广告牌……所有这些都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恶心。
他习惯了用飞路粉瞬间到达目的地,习惯了用门钥匙跨越空间。这种一步一步地、在冰冷的雨水里跋涉的感觉,对他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折磨。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刚刚穿过破釜酒吧时,他只顾着生气和追赶莉拉,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街道。现在,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一模一样。
"我们……我们得回去!莉拉!这是哪里!"他的声音带着慌乱。
莉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看到他眼中的迷茫和无助,心里那股报复的快感突然就消散了。
她也不是真的想让他怎么样。她只是……想让他说点什么。说他错了,说他在乎,说他想她了。
但他没有。他只是像个固执的笨蛋一样,用冷漠和沉默,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马尔福?"她开口,语气里的嘲讽淡了一些,"迷路了?这可不像你。我以为一个马尔福,永远都不会迷路。"
德拉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他的目光越过她,在下着暴雨的街道上搜寻着。大部分的店铺都熄灭了灯光,暴雨让这座繁华的城市,提前进入了沉睡。
"那边!"他突然开口,指向街角远处一个亮着微弱灯光的地方,"那里还开着门。我们去那儿。"
说完,他便不再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快步走上前,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拉着她朝那个方向走去。
他的手冰冷,但是力气很大。
莉拉没有反抗。她任由他拉着,在哗哗的雨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那是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店。门口挂着一个霓虹灯招牌,写着"The Crown Inn",几个字母在雨夜里闪烁着,其中一个字母已经坏掉了,一闪一闪的,像是随时会熄灭。
德拉科看了一眼那个招牌,皱了皱眉。他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一股廉价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门厅很小,光线昏暗。一个穿着褪色毛衣、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正趴在前台后面打盹。听到门响,他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这两个突然闯进来的、浑身湿透的年轻人。
前台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欢迎光临皇冠旅馆,"他机械地说道,"要双人房还是单人房?"
"什么?"德拉科显然没听懂。
莉拉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经地同一个麻瓜旅店老板打交道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给我们最好的房间。"她对那个男人说,"最大的那种。"
男人又打量了他们一眼,目光在他们明显价格不菲、但此刻已经湿透的衣服上停留了几秒钟。
"豪华套房,一晚三百英镑。先付钱。"
"英镑?"德拉科皱眉。他当然知道英镑是什么,莉拉给他讲过。但是他没有。他身上只有加隆和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