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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马尔福庄园的清晨。
阳光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几何色块。家养小精灵们悄无声息地穿梭着,更换着银质餐具,确保每一只高脚杯都光可鉴人。
德拉科今天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他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色衬衫,铂金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
"汀琪!这茶冷了!你是想让我用它来给花浇水吗?"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一个女性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她身上那块雪白笔挺的茶巾上,用银线精巧地绣着一个"M"字母。
"是汀琪的错!汀琪没有注意时间!汀琪立刻就去换!"她用尖细的声音飞快地道歉,端起那杯只喝了一口的茶,仓皇地消失了。
这一个多月来,德拉科几乎是教科书般地演绎着一个被宠坏的、无可救药的混蛋。
他挑剔食物,抱怨天气,解雇了两个因为擦拭银器不够用心的家养小精灵,还订购了一整套用挪威脊背龙皮制作的旅行箱,只是因为他觉得之前的那个颜色"不够有气势"。
纳西莎对此只有纵容。她知道,墓地里的那个夜晚几乎将他撕碎,而这种表面的、可控的"坏",是他重新将自己粘合起来的唯一方式。
只要莉拉在他身边,她就愿意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处理那些看不见的伤口。
"母亲,我能再要一点草莓酱吗?"他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拖腔,"还有,今天的茶是不是换了?味道有点涩。"
纳西莎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皮姆西立刻端着一小罐草莓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德拉科手边。
"没有换,德拉科,"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还是你常喝的大吉岭。也许是你昨晚没睡好。"
汀淇端来了新的茶后,德拉科用餐刀漫不经心地切着盘子里那块几乎没动过的松饼,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好像刚刚完成了一件多么重要的大事。
"我决定了,"德拉科突然宣布,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轻快,"我今天就去跟阿普尔比飞箭队签约。"
纳西莎正小口地喝着红茶,闻言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目光温和,"想好了?"
"当然,"德拉科扬了扬眉毛,那副傲慢的神气又回到了他脸上,"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合同。我们上午就去古灵阁取钱,顺便还可以逛逛魁地奇精品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货可以预定。"
他说完看向莉拉。莉拉正专注地给自己的吐司抹上厚厚一层草莓酱,"听起来不错,希望他们的队服不是粉红色的,不然我可不会去看你们的比赛。"
"当然不是!"德拉科立刻反驳,好像这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是浅蓝色的,配银色箭头。虽然设计有点老土,但总比查德里火炮队的橙色要强得多。"
卢修斯坐在长桌的另一头,他放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那上面又是福吉部长关于魔法部一切安好的长篇大论。
他瞥了德拉科一眼,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孩子的游戏。"他评价道,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报纸上。
"对了,"卢修斯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他头也不抬地说,"如果你们要去古灵阁取钱,就顺便去一趟我名下的第七号金库。把里面的东西,都转到你自己的金库里去。"
莉拉停下了涂抹果酱的手。德拉科曾对莉拉说过,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在古灵阁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金库,那是马尔福家每个孩子都会收到的礼物。
但他从来没有进去看过,也从没想过要去使用里面的钱。那是属于"德拉科·马尔福"这个符号的东西,与他自己无关。
他们都心知肚明,伏地魔的回归让马尔福家族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将一部分财产转移到作为继承人的德拉科名下,是一种分散风险的生存策略。
而让德拉科用这笔钱去买个魁地奇球队,则是一个完美的烟幕弹。既能让他远离伦敦的政治漩涡,又能对外营造出一个"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沉迷享乐、不务正业"的安全形象。
"知道了,父亲,"德拉科回答,声音平静。
早餐结束后,德拉科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莉拉身边,牵起她的手。
"我们该走了,"他对纳西莎说,"我的金库钥匙,您昨天已经给我了,对吗?"
她也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为德拉科理了理他那完美无瑕的衣领。"路上小心。对角巷人多,别惹麻烦。"
然后,她转向莉拉,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盛满了温柔与哀愁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莉拉从那个眼神里读懂了一切。
"去吧,"纳西莎对莉拉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托付,"看好他,莉拉。别让他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当然,姨妈。"莉拉微笑着回答,"我会确保他至少在天黑前,把所有的钱都花在正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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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宾利悄无声息地滑行在伦敦市中心的街道上,它灵巧地避开那些红色的双层巴士和拥挤的出租车,最终停在了破釜酒吧那毫不起眼的门前。
车窗外的世界是麻瓜的,喧闹、忙碌、充满了汽油味和食物的混合气息。车窗内,则是另一个世界。
空气里飘着德拉科身上那股昂贵的、雪松混合着青苹果味道的古龙水味。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要走麻瓜的路线,"德拉科抱怨道,他伸手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仿佛那条真丝领带让他喘不过气,"我们明明可以直接用飞路粉到破釜酒吧。"
"那样多无趣,"莉拉说,她的目光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戴着耳机的年轻男人走过,"我觉得体验一下普通人的交通方式,就是一种很好的放松。"
德拉科哼了一声,不再争辩。司机为他们打开了车门,一股热浪夹杂着城市的喧嚣瞬间涌了进来。
莉拉先下了车,德拉科跟在后面,他立刻皱起了眉头,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好像空气里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他们穿过破釜酒吧,酒馆里一如既往的昏暗、嘈杂,混合着麦酒和油炸食物的气味。老汤姆在吧台后擦着杯子。几个正在喝酒的巫师认出了德拉科,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德拉科挺直了脊背,下巴抬高了几分。
莉拉没有理会这些,她径直走向后院,用魔杖在墙上敲击了三下。砖墙缓缓地向两边退开,露出了后面那条热闹、繁华、充满了奇妙色彩的对角巷。
夏末的对角巷依然人头攒动。各种各样的巫师在这里穿梭,莉拉和德拉科的出现,像一滴冰冷的墨汁滴进了这锅五颜六色的、温吞的汤里。
德拉科穿着一身纯黑色的丝质西装,剪裁完美贴合着他的肩膀和腰线,勾勒出少年日渐挺拔的轮廓,布料在昏暗的光线下吸收了所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