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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问:“谁有用?”
又指远处烟囱:“谁能建更高的?”
工匠答:“可用钢筋水泥,建百丈亦不难。”
进士们哑口无言。
皇帝正色道:“文章固重要,实学更关民生。从今往后,科举分文理两科,理科考格物算术。”
变革非一帆风顺。某地乡绅煽动毁学堂,说读书让人不敬鬼神。皇帝却派去医疗队,用显微镜展示病菌:“鬼祟实为病源。”
更妙的是派戏班巡演《白蛇传》新编:白素贞因读书识药理,救活许仙;法海因不学无术,只会念咒害人。
百姓哄笑中,观念悄然改变。
十年后的春天,二丫已是帝国大学首批女毕业生。她研究的良种水稻使亩产增三成,获国家科技大奖。
颁奖礼上,皇帝亲手为她戴奖章。老父亲在台下抹泪:“早知道多让她读几年...”
此刻的帝国,已有国立大学十三所,私立大学二十余所。每年科技奖励大会比科举放榜还热闹,获奖者披红游街,万人空巷。
李长风却注意到新问题:寒门学子仍难跻身高层。某次巡视帝国大学,见富家子弟骑马入学,寒门学子却蹲墙根啃干粮。
他立即推出“助学贷”和“勤工俭学”。更创设“天才少年班”,专收贫家神童。
有个插曲:某亲王之子舞弊入天才班,被举报。皇帝亲审,罚王子扫厕所一月,亲王削爵三级。从此无人敢舞弊。
最令人感动的是边疆办学。在西藏,教师用青稞粉教算术;在新疆,课本印汉维双语;在云南,各族童谣入选教材。
郑茶姑的海军还办起“海上学堂”,巡舰到哪教到哪。许多海岛孩子人生第一次拿笔,画的是军舰与海鸟。
晚年李长风巡视江南,见孩童放学归来,边走边背:“圆周率,三点一四一六...”乡间老妪竟能说“细菌要煮沸”。
皇帝对太子笑言:“这景象,比得百万雄兵更欣慰。”
星云太子后来回忆:“父皇临终前,仍惦记西北女学缺师资。他喃喃说‘教育者,百年大计’...”
如今上海科技馆前,立着李长风铜像。他手捧书卷,目视远方。基座刻着:
“民智则国强,学盛则邦兴。”
春风年年吹过,带来学堂钟声。那些曾经握锄头的手,如今拿着笔杆;曾经缠足的少女,如今实验室里追光逐电。
而这一切,始于某个春天,皇帝望远镜里那个被拖走的小女孩。
据说二丫后来成为着名农业学家。她总说:“陛下赐我最大的恩典,不是奖章,是当年那顿午饭——让我知道读书人的肚子,和皇帝一样会饿。”
知识如春风,化雨无声。当第一个女状元披红游街时,当第一个工匠院士出入宫廷时,当边陲稚童用汉语唱“天地玄黄”时——
新时代才真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