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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翊鸣手快，直接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粗麻口袋——还是上次抓山鸡时剩下的，边角还沾着几根鸡毛。
几人交换个眼神，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顾青昀甚至没来得及掐诀，后颈就被人用巧劲按了下，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人已经被摔在几步外的老树下。
粗糙的麻袋蹭得他脸颊发痒，鼻尖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霉味和鸡屎味。
但这都不重要。
那只掀开麻袋的手，指尖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腕骨处有颗极淡的小痣。
是她。
顾青昀的心跳漏了半拍，目光落在少女脸上。岁月好像格外优待她，眉眼间的英气比当年更甚，眼底的光却还是亮得像淬了星子，只是……
“你怎么一点不见老啊？”帝古初歪着头打量他，语气里满是探究，“当年见你时就这模样，过了这么久，连眼角纹都没多一条。”
顾青昀：“……”他活了几百年了，还是头回被人用“不见老”三个字当开场白。
洛蚀几人更是嘴角抽搐——他们还以为要先审个三百回合，没想到是这出。
“问你话呢！”卫翊鸣却把这话当了真，往前一步踹了顾青昀的小腿肚。
顾青昀抬眼，眸底瞬间掠过一丝冷冽的杀气。
“算了算了。”帝古初赶紧拉住卫翊鸣，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有多离谱，“跟你开个玩笑。”
她话音刚落，腰间的短刀“噌”地出鞘，带着破空的锐响擦过顾青昀的面颊，“钉”地扎进身后的树干里，刀尾还在嗡嗡震颤。
顾青昀脸上的皮肤被刀风扫得发麻，却乖乖垂下了眼睫，方才的杀气半点不见。
“楼无让你来看守这里的？”帝古初收回手，语气沉了下来。
顾青昀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那看来是了。”帝古初见他这反应，便有了答案，指尖敲了敲刀柄，“说说吧，渊国现在是什么情况？魔族在城里又鼓捣些什么呢？”
顾青昀抿紧唇，下颌线绷得笔直。
“倘若我说不呢？”他声音很低，带着种玉石相击的冷硬。
楼无待他有恩，他断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帝古初却笑了，蹲下身与他平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想找的那个人，我有他的线索。”
顾青昀的呼吸猛地一滞。
“我拿这个来交换，”少女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搔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怎么样？”
风穿过树叶的缝隙，带着远处魔气的腥甜，也带着少女身上清冽的草木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