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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染血的拍卖槌站在甲板边缘时，黄浦江面正倒映着三百道荧蓝光柱。初代实验体们脖颈的电子纹路升腾至夜空，拼凑成的赎罪宣言开始渗血——每个字母都是我与顾承烨的基因序列。
“你还有七分钟。“顾承烨扯开被声波枪撕裂的衬衫，后颈条形码正在吞噬他的脊椎骨。我注射的血清在血管里沸腾，视网膜上浮现出父亲临终前输入的密码：我们的基因匹配度是99.8%。
第一个扑来的实验体有着母亲的脸。她指尖弹出的骨刃割破我侧颈时，我尝到了子宫羊水的腥甜。顾承烨的子弹穿透她眉心，炸开的却是当年产房监控录像——画面里护士正将新生儿后腰贴上076号标签。
“小心呼吸！“他将我按倒在防弹玻璃后，拍卖场穹顶突然降下血色毒雾。宾客们的惨叫与二十年前实验室的哀嚎重叠，我腕间的电子纹路开始吸收雾气中的基因片段。
全息投影在毒雾中亮起，父亲的身影从荧蓝光粒中凝聚。“夕夕，看看你完美的进化形态。“他指尖划过我渗血的锁骨，虚拟触感真实得令人作呕，“当年在你胚胎里植入的鲛人基因，终于觉醒了。“
我踢碎投影发生器时，脚踝突然生出鳞片。顾承烨的掌心贴住我痉挛的脊背，他体温正在急速流失：“电子纹路是逆向基因锁，血清......血清会催化返祖......“
拍卖台突然炸开，钢架结构扭曲成巨型基因螺旋。我们吊在DNA链状的横梁上，下方是沸腾的荧光江面。顾承烨的条形码已蔓延至右眼，虹膜里跳动的数据流正是当年基因编辑记录。
“抓紧！“我甩出液氮绳索缠住他腰腹，鳞片在钢梁上刮出火星。他忽然拽着我坠向江面，下坠途中咬开我防护服，舌尖舔过心口弹孔：“要破解基因锁，需要双螺旋结构同时......“
入水冲击力让肋骨发出脆响，我的耳后裂开鳃状器官。顾承烨在漩涡中撕开我作战服，他指尖划过我腰侧的076编号，暗流里浮现出与我们基因链完美契合的远古化石。
“三十万年前的海底文明。“他在我鳃边低语，气泡裹着父亲的声音，“林顾两家不过是基因窃取者。“
当我们浮出水面时，整座城市的电子屏幕都在播放实验室真相。初代实验体们在楼宇间飞跃，他们撕开的西装下是与我相同的鳞片。顾承烨忽然扣住我后颈，将加密芯片插入我鳃裂：“该让世界看看潘多拉魔盒里的东西了。“
天空中的赎罪宣言突然坍缩成黑洞，三百道基因链投射其中。当双螺旋结构完成对接的瞬间，我们相贴的伤口处爆出璀璨极光——所有电子纹路开始逆向解析，初代实验体们哀嚎着化作荧光尘埃。
“这才是真正的血清效果。“顾承烨舔去我眼角坠落的荧蓝珍珠，他正在碳化的指尖插入我指缝，“后悔吗？和我这个残次品死在一起。“
我咬破他锁骨处的蛇形刺青，尝到远古海洋的咸涩：“别忘了，我们共享99.8%的肮脏基因。“
核爆般的强光吞没天际时，我看到父亲在云端微笑。他手中试管里沉睡的，正是我和顾承烨交缠的DNA链。当灼热气流撕碎我们相拥的躯体时，我听见了三十万年前海底文明的恸哭。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