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尾妖王的影新书

第5097章 星轨来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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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生五岁那年的雪天,永冻森林的冰火叶丛突然开出了星状的花。花瓣上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揉碎的星子,阿竹摘下一片放在掌心,花瓣竟浮了起来,在空中拼出串坐标——指向星轨星的方向。

“这是……白裙阿姨的笔迹?”念生踮脚够着飘在空中的花瓣,手腕的银色发丝突然发烫,映得他眼底也泛起星光。霜火用鼻子蹭了蹭花瓣,冰甲上的火焰花纹与花瓣的银光重叠,竟在雪地上投射出幅星图,图上有颗亮星被红线缠着,旁边标着个小小的“君”字。

阿焰翻出积灰的航海日志,在最后一页找到了崔爱君留下的便签:“若冰火叶开星花,带念生去星轨星。那里有位守星人,藏着蚀骨魔与精灵混血的真相——关于‘血脉双向奔赴’,从来都不是终点。”

出发前夜,阿木抱着个旧木箱来找他们。箱子里是些泛黄的信件,信封上的邮票印着星轨星的标志:“这是白裙女士当年托我保管的,说等念生能看懂字了再给他。”

念生拆开最厚的那封,信纸边缘已经磨损,字迹却很工整,带着淡淡的墨香:

“吾儿念生: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或许已经化作星子。别难过,能看着你学会走路、叫‘妈妈’,已是我偷来的福气。

你总问妈妈为什么不抱你,其实妈妈的手会冻伤你——蚀骨魔的体温是冰的,精灵的体温是暖的,两种血脉在我身体里打架,连抱你都怕伤着你。但妈妈每天都在忆魂晶里练抱娃娃,练了三千多次,直到手指磨出茧子……

星轨星的守星人会教你认星图,那里的每颗星都对应着个牵挂的人。妈妈在星轨上给你留了颗星,叫‘念’,它旁边那颗最亮的,是妈妈哦。

别信‘混血是诅咒’的鬼话。你看冰火叶,冰与火不是对立,是相拥时才开得最艳。你身体里的魔性与精灵力,也是这样呀。

妈妈爱你,比星轨还长。”

念生的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却在泪痕处显出行新字,像是用泪液显影的:“去守星人那里,他会给你看妈妈的守星日记——我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在星轨上跟着你的脚步。”

第二天清晨,霜火背着装满信件的背包,念生攥着那片星花花瓣,阿竹握着崔爱君的航海日志,三人一兽登上了前往星轨星的飞船。飞船穿过大气层时,念生趴在舷窗上看地球越来越小,突然指着颗跟着飞船移动的亮星:“那是‘念’星吗?”

银色发丝突然绷紧,像根无形的线牵着那颗星。阿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是哦,那是……妈妈在挥手呢。”

星轨星的守星人是位白发老人,住在 Observatory(天文台)的顶楼,望远镜正对着“念”星的方向。他看到念生手腕的银色发丝,突然笑了:“果然来了。白裙女士十年前就订了星轨位,每年都托我给‘念’星换次能量,说怕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老人打开天文台的星图投影仪,墙上瞬间布满了星轨:“你看这红线,”他指着连接“念”星与地球的红线,“这叫‘羁绊轨’,只要牵挂还在,线就不会断。你妈妈的星之所以亮,是因为她每天都在星轨上跑,把对你的思念化作能量,喂给那颗星。”

念生突然指着条最粗的红线,那线从“念”星延伸出去,缠着颗不起眼的暗星:“这是什么?”

“那是霜火的星呀。”老人调亮星图,暗星突然亮起,显出霜火的轮廓,“白裙女士当年救它时,也给它在星轨上占了个位,说‘我的孩子,该有个伴’。”

星图的光芒映在念生脸上,他突然明白,妈妈的爱从不是藏在蚀骨洞的愧疚,而是化作星轨、化作发丝、化作霜火冰甲上的花纹,无处不在。就像冰火叶需要冰与火相拥,血脉的羁绊也需要双向奔赴——她拼命靠近,他努力理解,最后在星轨上撞出最亮的光。

离开星轨星那天,念生把妈妈的信折成纸船,放进天文台的“星河邮筒”。老人说,纸船会顺着星轨漂到“念”星,化作新的星子。霜火突然对着天空低吼,冰甲上的火焰花纹亮得惊人——远处的星轨上,“念”星旁边的亮星突然闪了闪,像在点头。

归途的飞船上,念生趴在舷窗上数星星,突然转头问阿竹:“阿竹妈妈,白裙阿姨说混血是相拥,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能像冰火叶一样,让魔性和精灵力好好相处呀?”

阿竹望着窗外掠过的星带,那里有无数条红线在闪烁,连接着不同的星球、不同的生命:“当然啦。你看,”她指着两条交汇的星轨,“就像它们一样,不是谁吃掉谁,是手拉手往前跑。”

念生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指着地球的方向:“快看!霜火的星在跟着我们!”

霜火仰头对着星空低吼,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阿竹知道,这趟旅程不是为了找到“真相”,而是让念生明白:血脉里的羁绊从不是枷锁,是无数个“我在”的证明——在信里,在星轨上,在霜火的冰甲花纹里,在每个思念突然发烫的瞬间。

就像白裙女人说的,冰火相拥才最艳。那些看似对立的血脉、身份、过往,终会在“爱”的引力下,拧成股绳,朝着同一个方向,奔向更亮的地方。而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牵挂,会变成星子,变成花瓣,变成手腕上发烫的发丝,在漫长时光里,轻轻说:“我在呢。”念生的指尖还停留在星图投影仪的边缘,那片冰凉的金属触感突然变得温热,像有细小的电流顺着指缝往上窜。霜火猛地竖起耳朵,冰甲上的火焰花纹突突跳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那声音它听得懂,带着种古老的魔力,像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召唤。

“谁?”阿竹猛地攥紧航海日志,封面上的烫金字体“崔爱君”在星光下泛着冷光。念生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自己则缓缓走向天文台的旋转门。霜火紧随其后,爪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咔哒”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弓弦上。

那声音还在回荡,带着点金属摩擦的质感,又像是无数根丝线在耳边缠绕:“沃尔顿……记住这个名字,在迷雾森林的第七个岔路口,有棵会哭的橡树,敲三下树干,我等你们。”

念生回头看了眼阿竹,她正往怀里揣那叠星轨信件,指尖在微微发抖。“你们回去。”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霜火,走。”

霜火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冰甲上的花纹突然炸开细碎的火星——那是它小时候被崔爱君用体温焐热时才有的反应。阿竹想跟上来,却被念生按住肩膀:“星轨邮筒的纸船还没漂远,你去看看,别让妈妈的信淋湿了。”

迷雾森林比星图上标注的更暗,参天古树的枝干纠缠在一起,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月光被枝叶撕成碎片,落在地上汇成银色的溪流,念生踩着溪流往前走,靴底沾着的星花花瓣在暗处发光,替他照亮脚下的荆棘。霜火走在前面开路,冰甲撞断挡路的枯枝,发出“咔嚓”声,惊起树上的夜鸟,翅膀扑棱的声音在林子里荡开很远。

“第七个岔路口……”念生数着路边的树桩,每个树桩上都刻着奇怪的符号,像眼睛,又像未完成的符咒。走到第五个岔路口时,霜火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一棵歪脖子树低吼——树干上缠着圈锁链,锁链上挂着块木牌,上面用鲜血写着“擅闯者死”,字迹潦草,却透着股熟悉的气息,像极了崔爱君日记里那些被墨水晕染的字迹。

念生伸手摸了摸木牌,指尖沾到的不是血,是种带着甜味的树脂。“是妈妈的味道。”他低声说,霜火立刻蹭了蹭他的手心,冰甲上的火焰花纹亮了亮,像是在附和。

第七个岔路口果然有棵橡树,树干上布满了泪痕状的树脂,每道“泪痕”里都嵌着片干枯的冰火叶。念生按那声音说的,敲了三下树干,树皮突然像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个仅容一人一兽通过的洞口,洞里飘出白雾,裹着股淡淡的奶香味——那是他婴儿时期,崔爱君用精灵乳汁混着魔泉酿的米糊味道。

“进来吧。”洞里的声音变了,变得柔软如棉絮,“别让霜火紧张,它的冰甲快烧起来了。”

念生牵着霜火走进洞,白雾在身后合拢,眼前突然亮了起来。这不是山洞,是间铺着羊毛地毯的木屋,壁炉里的火正旺,烤得整间屋子暖融融的。壁炉前坐着个穿灰袍的老人,手里转着个水晶球,球里浮着念生从小到大的片段:三岁时把霜火当成坐骑、五岁在蚀骨洞摔断门牙、十岁在星轨星第一次看到“念”星……

“坐。”老人指了指对面的藤椅,水晶球里的画面突然定格在崔爱君临终前的样子——她躺在冰棺里,手里还攥着片冰火叶,霜火趴在棺边,冰甲上的火焰花纹全灭了。

念生的指尖猛地收紧,霜火立刻用头撞了撞他的膝盖,发出呜咽声。老人叹了口气,把水晶球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妈妈当年找到我,说怕你恨自己的血脉,求我给你个选择——是带着魔性与精灵力活下去,还是彻底变成人类,忘了那些痛苦的过往。”

水晶球里突然涌出更多画面:崔爱君跪在木屋外的雪地里,额头磕出了血,一遍遍地说“求您了,他还小”;老人站在窗边摇头,水晶球里映出念生未来的两种可能——一种是在血脉冲突中失控,毁掉半个星轨星;另一种是化作普通人,在地球的小镇上教书,永远记不起妈妈的样子。

“她选了第三条路。”老人拿起片冰火叶,叶子在他掌心化作光点,“她把自己的精灵心剜出来,融进你的血脉,又让霜火的魔核与你绑定,这样你既能保留记忆,又能压制魔性。代价是……她撑不过那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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