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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的红灯将林珊的脸照成鬼魅。显影液里浮出的照片上，陆云峥正将苏婉清抵在射击场铁网前亲吻。她颤抖的指尖抚过男人背肌上狰狞的疤痕——那是上周野战训练时，他为苏婉清挡下流弹的证明。
“咔嚓！“
解剖室的剪刀突然抵住她咽喉。叶蓁蓁的少校肩章泛着冷光：“偷拍现役军官，够判十年。“手术刀挑开她衬衫纽扣，“或者我帮你把痴心挖出来？“
照片雪花般散落。叶蓁蓁军靴碾过陆云峥深情的侧脸：“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也配进陆家祖坟？“她突然揪住林珊头发撞向显影池，“告诉那个病秧子，她妈妈喝的进口药，可是用陆云峥的军功章换的！“
杏花吹雪的午后，苏婉清在图书馆抄录《洛神赋》。钢笔尖突然被军刀斩断，叶蓁蓁将照片甩在她脸上：“文工团改行当暗娼了？“
人群迅速聚拢。照片里她被陆云峥抱上吉普车的画面，被他撕破的旗袍下摆像面屈辱的白旗。叶蓁蓁用枪管挑起她下巴：“知道陆伯伯为什么让我进特战队吗？他说云峥身边需要能挡子弹的女人，不是只会咳血的瓷娃娃。“
苏婉清瞥见窗外掠过的侦察直升机，机尾编号正是监控母亲的那架。她突然抓起裁纸刀划向照片，却被叶蓁蓁反扭手腕按在《洛神赋》上：“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妈靠卖女儿续命的事，整个军区都知道！“
血珠从掌心滴落，染红“翩若惊鸿“四个字。陆云峥冲进来时，正看见苏婉清含泪吞下带血的碎照片，喉结滚动得像吞剑表演。
未名湖的夜雾裹着杏花香。苏婉清踩着满地残瓣走向深水区，怀里的铁盒装着从垃圾站翻找的底片——那是林珊偷拍的陆云峥睡颜，他眉心还沾着她高烧时画的朱砂痣。
“扑通！“
春寒刺骨如万箭穿心。她摸索着沉入湖底的胶卷筒，肺叶被水压挤出血沫。恍惚看见十八岁那年的陆云峥，在雪地里刻下「等」字的模样。
强光突然劈开水面。陆云峥穿着作训服跃入寒潭，武装带缠住她腰肢的力度几乎勒断肋骨。浮出水面时，他发疯般咬她嘴唇：“要死也得死在我枪下！
校医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苏婉清在39度高烧中撕扯输液管，陆云峥用武装带将她捆在病床。她忽然吃吃笑着指向虚空：“你看，雪人在哭...“
陆云峥瞳孔骤缩——她手腕内侧竟纹着个微型雪人，雪球里藏着“峥“字摩斯密码。这是当年漠河特种兵的密语，唯有他们两人知晓。
“你每年除夕...在院墙外堆雪人...“他扯开她衣领，锁骨下赫然纹着1993-2001的年度雪人简笔画，“为什么装失忆？“
苏婉清突然挣断束缚环住他脖颈，滚烫的泪坠入他颈窝：“陆伯伯说...我多堆一个雪人，妈妈就能多活一年...“
窗外惊雷炸响。陆云峥摸到她后腰的条形码，军用扫描器显示最新定位：三天前她竟潜入父亲书房，窃取的机密档案正藏在他们初遇的梧桐树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