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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礼堂的穹顶洒下淡金色光束，陆云峥军装上的资历章晃得校领导睁不开眼。他念着演讲稿的嗓音像淬过冰的刀刃，目光却死死咬住第三排那个空缺的座位——邀请函上烫金的“苏婉清“三个字，此刻正在他裤袋里烙出焦痕。
“接下来有请新生代表致辞。“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发颤。
陆云峥的钢笔尖戳破讲稿。从后台款款走来的少女穿着月白旗袍，珍珠发卡别住的长发间，赫然簪着他亲手雕刻的桃木并蒂莲。可当她抬眸的刹那，他看见她眼底的惊惶比漠河极光更刺目。
“感谢各位师长...“苏婉清握话筒的指节泛白，军装袖扣的冷光刺痛她的视网膜。座钟的滴答声突然化作那年雪夜的读秒声，演讲稿上的字迹在眩晕中扭曲成陆父的威胁信：「令堂的靶向药仅供到本月」
礼堂侧门突然撞进个醉醺醺的身影。富二代周慕白晃着法拉利钥匙串，九十九朵蓝玫瑰硬塞进她臂弯：“婉清，伯母的医药费...“
“周同学，“她后退时踩空台阶，“请自重。“
陆云峥的军靴踏过满地玫瑰花瓣。周慕白手腕被他钳住的瞬间，惨叫声与骨骼碎裂声同时炸响。
“三秒内消失。“陆云峥将人甩向罗马柱，“否则按军规处置袭军罪。“
苏婉清踉跄着扶住讲台，却被他揽住腰肢拽进怀里。隔着他军装内袋的硬物，她听见自己当年在《长恨歌》卷轴里藏着的玉兰花瓣，正在心跳声中碎成齑粉。
“这些年你写的信，“他咬着她耳垂低语，“我都收到了。“
礼堂顶灯突然熄灭。应急灯的红光里，陆云峥摸到她旗袍开衩处冰凉的金属——那是定位器，嵌在内衬的北大校徽里。
“你父亲...“她在他掌心发抖。
“是老爷子派人装的。“他冷笑撕碎校徽，芯片在军靴底碾成粉末，“但他忘了，我十七岁就能拆弹。“
急救车的鸣笛远去后，陆云峥将她抵在礼堂后台的化妆镜前。碎钻灯球将两人的影子投成万花筒，他军装领口的狼头徽章硌得她锁骨生疼。
“沈阳艺校的焚诗炉，“他指尖抚过她颈间陈年烫疤，“烧的是我寄的《上林赋》？“
苏婉清瞥见镜中自己发间颤动的木簪。这分明是她去年亲手烧毁的信物，如今却被金丝细细修补过裂痕——定是侦察连那个总偷塞糖给他的小战士干的。
“陆学长...“她故意用冰凉的唇蹭过他喉结，“令尊没教过你，强占民女要上军事法庭？“
化妆台突然倾倒，口红眼影滚落满地。陆云峥掐着她腰肢按在钢琴键上，不和谐音惊飞窗外栖息的灰鸽。他咬开她珍珠纽扣时，舌尖尝到咸涩的泪：“当年雪地里用血写我名字的勇气呢？“
防暴队的探照灯刺破夜幕。苏婉清趁机挣脱桎梏，却被他用武装带捆住双腕：“再逃，我就向全校宣布你是我未婚妻。“
未名湖畔的梧桐树下，陆云峥往她冻僵的脚踝套上军用雪地靴。月光照亮他颈侧新增的刀疤——是去年缉毒时被亡命徒划的，差半寸就割断动脉。
“周家给的医药费，“他往她包里塞瑞士银行本票，“明天开始全部退回去。“
苏婉清忽然剧烈咳嗽，带血的纸巾被她攥成团：“陆参谋长答应过我...“
“他答应保苏阿姨平安，“陆云峥掰开她手指舔去血渍，“可没答应放过你。“
更深的夜，苏婉清在宿舍浴室冲洗他留下的痕迹。镜中映出后腰处新纹的条形码——那是他趁她昏迷时烙的军用标识，扫出来是句俄文：「我的战利品与软肋」
楼下雨路上，陆云峥摩挲着从她包里顺走的药瓶。手机屏亮起侦察连的密报：「苏母三年前已痊愈，现居陆家监控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