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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卯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六合堂的牛车已碾过晨露,往东边山坳去。灵骁背着林恩烨给的短刃,腰间挂着灵澈塞的解毒丹囊,怀里揣着灵昀画的简易地图,指尖总不自觉摩挲着布囊——里面是林牧用混沌炉余温温着的药汤,还带着暖意。
传承地藏在山坳深处的溶洞里,洞口被藤蔓遮掩,只留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林恩烨挥刀劈开藤蔓,刚劲灵力扫过,惊起几只宿鸟。“我先进去探路。”他侧身钻进缝隙,片刻后传来声低喝,“安全。”
溶洞内别有洞天,钟乳石倒挂如冰棱,地上的石笋却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灵昀掏出荧石照亮,照见岩壁上刻着的火焰纹路,与灵骁焚天诀的气隐隐共鸣。“是火灵传承。”他指尖抚过纹路,“你祖上怕是位玩火的大能。”
走到溶洞尽头,只见石台上端坐着尊石像,手里捧着个青铜鼎,鼎中燃着簇幽蓝的火苗,千年不熄。灵骁刚靠近,火苗突然暴涨,化作条火蛇窜向他胸口——林恩灿冰气及时挡在他身前,火蛇却穿透冰障,径直钻进灵骁体内。
“别抗拒!”林恩灿低喝,“是传承认主!”
灵骁只觉浑身灼烫,焚天诀的气在体内翻涌,与火蛇的力量冲撞。林牧立刻将混沌炉的金焰引出,温煦的火光裹住灵骁,缓解他的灼痛;灵澈往他眉心贴了张清心符,符纹流转间,躁动的灵力渐渐平稳;灵昀则将带来的“凝神草”嚼碎,混着药汤喂他喝下,草木清气顺着喉管漫开,像股清泉浇灭火焰。
林恩烨守在石台前,长刀出鞘,警惕地盯着四周——石像的眼睛不知何时亮起红光,岩壁上的火焰纹路开始游走,竟在地面凝成个火阵。“这阵要困人!”他挥刀劈向阵眼,刚劲与火光相撞,激起漫天火星。
林恩灿的冰气顺着火星蔓延,在火阵边缘凝成冰墙,暂时困住阵纹。“灵骁,快引传承!”他喊道,“我们撑不了多久!”
灵骁咬着牙,强忍着体内的灼痛,伸手抚向青铜鼎。鼎中幽蓝火苗突然窜入他掌心,与焚天诀的气合二为一——刹那间,他仿佛看见无数先辈在火中淬炼,听见火焰燃烧的低语,焚天诀的口诀在脑海中自动补全,比任何典籍记载的都要完整。
“成了!”灵骁睁开眼,眸中竟燃着幽蓝火光,他抬手一挥,火阵的纹路突然倒转,岩壁上的火焰纹路纷纷退去,石像的红光也渐渐熄灭。
众人松了口气,林牧赶紧递上药汤:“快喝点,看你脸都红透了。”灵骁接过碗一饮而尽,暖意混着体内的火气散开,竟生出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回程时,灵骁指尖总跃动着幽蓝火苗,能随意凝成火符,也能将焚天诀的火调成温煦的暖光。林恩烨拍着他的肩笑:“现在能跟我比划比划刀法了,火刃配长刀,够劲!”
灵澈翻着新补全的焚天诀口诀,眼里闪着光:“这传承能净化煞气,以后炼护魂丹更省事了。”灵昀则盘算着让灵骁用新得的火给药圃除草,定比锄头管用。
林恩灿看着灵骁掌心跳动的火苗,又看了看身边说笑的众人,忽然觉得这传承最珍贵的不是力量,是让他们六人的羁绊又深了一层——就像灵骁的火能助林牧炼丹,林牧的炉能稳灵骁的火,彼此成就,互为依靠。
牛车碾过夕阳染红的山路,灵骁忽然抬手,用幽蓝火苗在半空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合”字。火光映着六人含笑的脸,暖得像混沌炉里永远烧不尽的火,像六合堂永远亮着的灯,像这一路走不完的、彼此守护的岁月。
灵骁掌握幽蓝火后的第三日,六合堂的药圃突然来了群不速之客——青岚宗的弟子抬着位老者,说是云长老修炼时走火入魔,体内灵力紊乱,寻常丹药压制不住。
“火毒攻心,”灵澈搭着老者的脉,眉头紧锁,“他强行催动护山大阵,引了太多地脉火气,寻常清心散没用。”
灵骁指尖幽蓝火跳动:“我试试?这火能净化煞气,或许能逼出火毒。”他刚要伸手,却被林恩灿拦住。
“他经脉已伤,你的火太烈。”林恩灿看向混沌炉,“得用林牧的炉温养,再让灵骁的火慢慢疏导,双火合璧才行。”
林牧立刻引混沌炉的金焰在老者周身绕了圈,温煦的火光裹着还魂花的灵气,先稳住紊乱的灵力。灵骁则凝出幽蓝小火苗,顺着灵澈标出的经脉节点,一点点往里探——金焰在外护持,幽蓝火在内疏导,两种火焰一温一烈,竟形成奇妙的平衡。
林恩烨守在炉边,刚劲灵力护住老者心脉;灵昀往炉里添了把“静心草”,药香混着火焰的气息,让老者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林恩灿则以冰气为引,将被逼到经脉末梢的火毒一点点往外引。
半个时辰后,幽蓝火裹着团火星从老者指尖窜出,灵骁抬手一收,火星便在他掌心熄灭。老者缓缓睁眼,声音虽虚弱却平稳:“多谢诸位……”
送走青岚宗弟子,灵骁看着自己掌中的幽蓝火笑:“没想到这火还有这用处。”林牧凑过来,混沌炉的金焰与他的幽蓝火一碰,竟交融成淡紫色的火苗,暖而不烈。
“以后炼药能省不少事。”林牧眼睛发亮,“你的火提纯,我的炉温养,灵澈配药,灵昀采药,恩灿哥和恩烨哥护法,咱们六个凑一起,怕是没有解不了的难题。”
林恩烨正用灵骁的火淬刀,刀刃在幽蓝火中泛着寒光:“说得对,下次再遇煞阵,灵骁的火先烧,我再劈,保管干净利落。”
灵澈在旁记录双火合璧的奇效,灵昀则盘算着扩大药圃,多种些耐火的草药。林恩灿靠在门边,看着院里跳动的紫火,看着围在一起说笑的五人,忽然觉得这方小院藏着天地间最坚实的力量——不是惊天动地的神通,是六双手交叠时的温度,是六种力量相融时的默契。
暮色漫进来时,紫火渐渐散去,留下混沌炉里温着的药汤香。林牧给每人盛了碗,灵骁的幽蓝火掠过碗沿,药汤瞬间暖透。六人围坐在石桌旁,碗沿相碰的轻响混着晚风里的铜铃声,像首写不完的诗,温柔得能把岁月都煨成蜜糖。
秋意渐浓时,六合堂收到封来自北境的信,是玄水阁墨长老亲笔所书——说是极北之地的“冻魂渊”冰裂,溢出的寒气冻僵了三条河流,沿岸百姓连生火都困难。
“冻魂渊的寒气带着‘噬魂’性,”林恩灿展开信纸,指尖冰气竟微微震颤,“寻常火焰抵不住,灵骁的幽蓝火或许能试试。”
灵骁立刻摊开手掌,幽蓝火在他掌心跃动:“我这火能烧尽煞气,冻气应该也能化。”他看向林牧,“混沌炉的金焰能稳住寒气吗?别让它反扑。”
林牧点头,指尖轻叩混沌炉,炉口腾起金焰:“上次双火合璧效果好,这次咱们再试试。”镇煞幼崽蹭了蹭他的手背,金鳞映着炉火,像缀了层碎金。
北境的风刀割似的,冻魂渊岸边的冰层厚得能跑马,河面上的冰裂泛着青黑,寒气丝丝缕缕往上冒,落在人眉梢就凝成霜。林恩烨挥刀劈向冰层,刚劲灵力撞上冰面,只留下道浅痕。“好家伙,比青岚宗的护山大阵还硬。”
灵昀往冰面撒了把“融冰草”粉末,粉末遇寒竟冒出白烟,冰层边缘渐渐软化。“这草只在火山口长,性极热,正好克寒气。”他边说边往混沌炉里添草,金焰顿时旺了三分。
林恩灿的冰气与冻魂渊的寒气相触,竟激起层白雾:“我引寒气往炉里走,灵骁,准备好。”他指尖结印,冰层下的青黑寒气被强行牵引,像条小蛇般窜向混沌炉。
灵骁的幽蓝火骤然暴涨,与金焰在炉口汇成紫火,将寒气裹在其中。林牧凝神控炉,金焰稳住寒气不四散,幽蓝火则一点点蚕食,两种火焰交替进退,竟将青黑寒气炼化成缕白雾,散在风里。
“还得补冰裂。”灵澈往冰面贴满“固元符”,符纹亮起时,冰裂边缘开始凝结新冰,“但这冰没有生气,得用还魂花的灵气养着。”
林牧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还魂花叶,碾碎了混着六合珠粉末,撒向冰裂。花叶遇冰即融,顺着裂缝渗下去,冰层下竟隐隐透出绿意——是地脉的生机被引了上来。
忙到暮色四合,冻魂渊的冰裂终于被稳住,三条河流开始有了流动的迹象。沿岸百姓举着火把赶来,欢呼声在寒风里传得很远。灵骁用幽蓝火给孩子们烤红薯,火苗温煦,一点不烫手;林恩烨帮老汉们凿冰取水,长刀划出的冰屑在夕阳里闪着光。
回程的牛车裹着寒气,林牧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灵骁的幽蓝火在炉边跳跃,与金焰时不时碰出点火花;灵澈在翻录冻魂渊的寒气特性,灵昀则在算融冰草的余量;林恩烨用刀鞘敲着车厢打拍子,林恩灿闭目养神,指尖却无意识地护着炉边的药囊。
他忽然想起刚认识灵骁时,这人的焚天诀总控制不好火候,炼丹时总把药草烧糊;想起林恩烨第一次锻刀,差点把六合堂的屋顶劈穿;想起自己刚学冰气,冻坏了灵昀半圃的草药。可如今,他们的力量竟能融成紫火,能堵住冻魂渊的冰裂,能护着一方百姓的安宁。
车窗外,月光洒在结冰的河面上,像铺了层碎银。林牧往炉里添了块柴,金焰跳了跳,映着六人安静的侧脸。有些成长,就像这炉火,不是一蹴而就的燃烧,是日复一日的添柴,是彼此的光相互映照,才慢慢旺起来,暖起来,照亮前路,也焐热岁月。
北境归来后,六合堂的药圃多了片新栽的融冰草,叶片泛着奇异的金边,是灵昀从冻魂渊带回来的种。灵骁总爱蹲在草旁,指尖幽蓝火轻轻拂过叶尖,看金边在火光里流转,像在与草叶说悄悄话。
“这草性子烈,得用混沌炉的余温养着。”林牧端着温水过来,往土里浇了些——水里掺了点还魂花露,是灵澈说的“中和烈气”的法子。镇煞幼崽跟在他脚边,金爪扒拉着泥土,竟也学灵骁的样子,往草叶上哈气,惹得众人发笑。
这日午后,林恩烨刚打磨好一柄新刀,忽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只见青岚宗的弟子翻身下马,手里捧着个锦盒,神色慌张:“云长老……长老他又出事了!”
锦盒打开,里面是块龟裂的玉佩,正是云长老随身携带的“镇灵佩”,此刻正往外渗着黑气。“长老说,是西岭的煞阵余孽未清,附在佩上回了宗,如今已侵入识海,昏迷不醒。”弟子急得声音发颤,“玄水阁的墨长老说,只有‘六合莲纹’能镇住这煞气。”
林恩灿指尖抚过玉佩裂痕,冰气在佩上凝成莲纹,黑气果然缩了缩:“得用我们六人合力的气,重铸这玉佩。”他看向林恩烨,“你的刚劲主‘固’,灵骁的火主‘炼’,灵澈的符主‘镇’,灵昀的草主‘生’,林牧的炉主‘融’,我来引气。”
六人围坐在石桌旁,将锦盒护在中间。林恩烨的刚劲灵力注入玉佩,填补裂痕;灵骁的幽蓝火裹住佩身,烧尽浮在表面的黑气;灵澈往佩上贴了张“清心符”,符纹与林恩灿的冰莲纹交相辉映;灵昀摘下片融冰草叶,碾碎了混着还魂花露,抹在玉佩边缘,借草木清气中和煞气;林牧则引混沌炉的金焰,将五人之力缓缓融进佩中。
玉佩在六重力量包裹下,渐渐发出温润的光,龟裂处竟慢慢愈合,黑气被彻底锁在佩内,化作缕青烟消散。当最后一缕光收进佩中,云长老的声音竟从佩里传来,虽微弱却清晰:“多谢……诸位……”
弟子捧着修复的玉佩喜极而泣,再三道谢后策马离去。林恩烨用刀柄敲了敲石桌,笑道:“看来咱们这‘六合莲纹’,比任何法宝都管用。”
灵骁指尖幽蓝火跳了跳:“下次再遇煞阵,直接结阵便是,省得费那许多功夫。”灵澈点头,已开始在纸上画阵图,想把六人合力的法子记下来。
林牧看着混沌炉里跳动的金焰,忽然觉得这炉子也像块玉佩,他们六人就像注入其中的力量——林恩灿的冰是骨,林恩烨的刚是筋,灵骁的火是血,灵澈的符是脉,灵昀的草是肉,而他,或许就是让这一切相融的气。
暮色漫进院子时,融冰草的金边在余晖里亮得格外暖。灵昀往草旁插了块小木牌,上面是灵澈写的“六合草”三个字。林牧蹲在草边,看镇煞幼崽的金鳞与草叶金边相映,忽然明白,所谓“六合”,从不是简单的六人相加,是像这草叶与火光,像玉佩与莲纹,彼此成就,互为根基,在岁月里长成谁也离不开谁的模样。
铜铃在晚风里轻响,混着融冰草的清香,像在为这新名字喝彩,也像在说: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六合堂的晨雾还未散,林恩灿正用冰气凝结着石桌上的露水,指尖划过处,水珠凝成细小的冰花)
林恩烨:(甩了甩新淬的长刀,刀光映着晨光)昨天修复镇灵佩时,总觉得那煞气有点眼熟,像极了三年前搅得西岭不得安宁的“蚀心煞”。
林牧:(给混沌炉添了块柴,金焰窜高几分)蚀心煞?那不是被云长老用半生修为镇压了吗?难道没清干净?
林恩灿:(冰花在指尖碎成雾)去西岭看看。(转向灵骁)你的火能灼煞,灵澈的符能镇场,灵昀备些解煞的草药,我们三个走一趟。
灵骁:(指尖幽蓝火跳了跳)正合我意,省得那炉子天天只用来温药。
灵澈:(已将符纸折成小册)早备好了“破煞符”,就是这蚀心煞怕吵,得悄悄去。
灵昀:(背着药篓)带了醒神草和还魂花,万一遇上煞雾,能稳住心神。
(西岭古道上,腐叶没过脚踝,林恩烨在前开路,长刀劈断挡路的荆棘)
林恩烨:(挥刀砍断一根缠着黑气的藤蔓)果然是蚀心煞,这藤蔓都被染透了。
林牧:(用混沌炉的金焰燎了燎藤蔓,黑气嘶嘶作响)这煞比三年前弱了些,却更隐蔽,怕是藏在什么东西里养着。
林恩灿:(冰气扫过地面,发现一处凹陷)这里有翻动过的痕迹。(伸手按向地面,冰气渗入泥土)底下是空的。
林恩烨:(长刀插入土中,猛地一挑)
(泥土下露出个黑木盒,盒身刻着诡异花纹,煞气正从缝隙渗出)
灵骁:(幽蓝火裹住木盒)这盒子是“养煞木”做的,专门存煞气用的。
灵澈:(贴上符纸,花纹顿时黯淡)盒盖有锁,得林恩灿哥的冰气冻住锁芯才能开。
林恩灿:(指尖冰气凝成细针,插入锁孔)咔哒——
(盒内铺着黑布,放着半块玉佩,与云长老那半块正好契合)
林牧:(恍然大悟)难怪云长老的玉佩会染煞,这是有人故意拆分玉佩,用半块引煞,半块藏煞!
林恩烨:(握紧长刀)不管是谁,敢在咱们六合堂的地界搞事,找死!
林恩灿:(收起玉佩)先回去,这养煞木遇光会化,得让灵昀看看有没有解法。
(回程路上,林牧抱着木盒,金焰始终护着盒身,林恩烨在前开路,林恩灿断后,灵骁三人紧随其后,晨雾渐散,将六人身影拉得很长)
回到六合堂时,日头已过正午。灵昀正在药圃里翻晒新采的“醒魂草”,见众人回来,忙放下竹篮迎上来:“怎么样?西岭那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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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就见林牧怀里捧着个黑木盒,金焰丝丝缕缕缠在盒身,顿时皱起眉:“养煞木?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西岭?”他伸手在盒壁上轻轻一敲,听着那沉闷的回响,脸色愈发凝重,“这木盒至少养了三年,里面的煞气怕是早已和盒身融成一体了。”
林恩烨将长刀靠在廊柱上,接过林牧递来的半块玉佩,与自己腰间那半块一对,严丝合缝。“你看这玉佩裂痕,明显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他指尖划过断裂处的毛刺,“云长老那半块染煞,就是因为这半块藏在养煞木里,煞气顺着玉脉渗过去的。”
林恩灿已取来冰盆,将黑木盒稳稳放进去。冰气缭绕间,盒身渗出的黑气顿时凝滞。“灵昀,可有法子彻底除煞?”
灵昀凑近木盒,仔细闻了闻,又用银针挑了点盒缝里的黑灰,在指尖捻了捻:“这煞靠养煞木的阴气活着,最怕阳火与纯阳草。”他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个陶瓶,倒出几粒金灿灿的种子,“这是‘向阳子’,埋在盒身四周,晒足三日太阳,就能吸走木盒里的阴气。至于玉佩上的煞……”
他看向灵骁:“得借你的火一用。向阳子吸尽阴气后,你用最烈的火将玉佩烧半个时辰,煞气自然溃散。”
灵骁指尖幽蓝火跃动:“小事一桩。不过这养煞木是谁埋的?总不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西岭。”
灵澈正用符纸在木盒上画镇煞符,闻言头也不抬:“我在西岭附近问过樵夫,说三个月前见过个穿灰袍的人在那片林子转悠,怀里总抱着个木盒,当时还以为是采药的,现在想来,就是埋这东西的人。”
“灰袍人……”林恩烨摩挲着玉佩,忽然想起什么,“去年冬天,青岚宗丢了本《养煞秘录》,据说那书里就记载着养煞木的用法。当时宗门还派人来查过,没查出头绪。”
林恩灿指尖冰气凝结成霜,在桌面上写下“青岚宗”三个字:“看来得去趟青岚宗了。”他抬眼看向众人,“灵昀留下处理木盒与玉佩,我们四个明日动身。”
第二日清晨,四人刚出六合堂,就见青岚宗的弟子候在门口,神色慌张:“林堂主,我们宗主……宗主被煞侵体,昏迷不醒了!”
林恩烨眉头一挑:“这么巧?”
赶到青岚宗时,宗主的卧房已被符纸围得密不透风。灵澈上前掀开符纸一角,一股浓郁的煞气扑面而来,比西岭木盒里的煞强盛数倍。“是蚀心煞,而且已入肺腑。”他指尖掐诀,迅速补了道“锁煞符”,“再晚半日,神仙难救。”
林恩灿快步走到床前,指尖搭上宗主腕脉,冰气顺着经脉缓缓渗入。“煞气聚在丹田,得引出来。”他看向灵骁,“你的火能灼煞,但不能太急,得慢慢烧。”
灵骁点头,指尖幽蓝火化作细细一缕,顺着宗主指尖往里探。那火遇煞便燃,发出滋滋的声响,宗主眉头紧锁,额上渗出冷汗,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林恩烨守在门口,盘问昨晚值守的弟子:“宗主昨晚接触过什么人?”
弟子回忆道:“只见过二长老。他说给宗主送了坛新酿的‘松醪酒’,两人还在书房喝了好一阵。”
“二长老在哪?”
“今早去后山‘炼煞台’了,说是要闭关修炼。”
林恩烨与林恩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炼煞台?那地方本就是青岚宗镇压旧煞的禁地,他去那闭关?”林恩烨拎起长刀就往外走,“多半是做贼心虚,想借禁地煞气掩盖行踪!”
炼煞台建在山巅,四周布满镇煞碑。远远望去,台中央正坐着个灰袍人,周身黑气缭绕,正是二长老。他面前摆着个阵盘,阵眼处赫然放着另外半块玉佩——竟与林恩烨那半块是同一块料!
“果然是你!”林恩烨长刀出鞘,刀气直逼二长老面门,“偷《养煞秘录》、埋养煞木、害宗主,都是你干的!”
二长老缓缓睁眼,黑气从他七窍溢出,声音嘶哑:“那老东西占着宗主之位太久了,早就该让贤了。”他抬手一挥,阵盘转动,四周镇煞碑竟反向运转,将封存的旧煞全引了出来,“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留下陪我吧!”
林恩灿冰气爆涌,瞬间冻结了大半煞气:“灵骁,烧阵眼!”
幽蓝火骤然暴涨,直扑阵盘。二长老怒吼一声,黑气化作利爪抓向灵骁,林恩烨长刀横劈,刀气斩断利爪,与二长老缠斗在一处。灵澈则迅速重排镇煞碑,嘴里念念有词,反向运转的阵法渐渐停滞。
“破!”林恩灿低喝一声,冰气凝成冰锥,刺穿二长老护体黑气。灵骁抓住机会,幽蓝火顺着冰锥缝隙钻入,瞬间点燃了他体内的煞气。
二长老惨叫一声,身体在火中扭曲,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阵盘崩碎,半块玉佩落在地上,与林恩烨那半块遥遥相对。
林恩烨捡起玉佩,随手丢给跟来的青岚宗弟子:“交给你们新宗主,让他好好收着。”
下山时,灵骁把玩着指尖余火:“这蚀心煞倒是没白遇,我的火好像更烈了些。”
林恩灿望着远处云海,淡淡道:“煞气虽毒,却也能炼心。就像这云雾,看着碍眼,拨开了,天还是蓝的。”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肩,长刀扛在肩上,步子迈得愈发轻快。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四人身上,将影子叠在一处,仿佛从未有过缝隙。
自青岚宗一事了结,众人回六合堂休整,战力竟都悄然精进。
林恩灿的冰气愈发凝练,指尖轻弹便能凝出寸许冰刃,往日需蓄力半刻的“冰封千里”,如今抬手间便能将半院池水冻成镜面,冰纹蔓延时带着细碎的龙吟——那是寒气与灵力交融到极致的异象。
林恩烨的刀法则添了几分迅疾,出刀时带起的风都裹着锐劲,先前需三招才能劈开的玄铁,现在一刀下去便能裂出蛛网纹。他常对着院中的老槐树练刀,树身刀痕纵横,却不见一片落叶飘落,精准度已入化境。
灵骁的幽蓝火有了新变化,除了灼煞,竟能分出明暗两色——明火烈如骄阳,能熔金石;暗火柔似月华,可煨药草。那日他试着用暗火温养灵昀新采的“还魂草”,不过半个时辰,草叶便泛出莹润的光泽,药效竟增了三成。
灵澈的符术愈发精妙,指尖划过符纸时,金光能凝成具体的形态。他画的“缚灵符”不再是简单的束缚,符光落下时会化作细密的光网,网眼处流转着镇魂的纹路,连最滑溜的影煞都插翅难飞。
这日午后,五人在院中试手。林恩灿冰刃起,灵骁火网落,冰与火在空中相撞,竟激起漫天星火;林恩烨刀风过,灵澈符光随,刀影与符痕交织成网,将飘落的银杏叶切成均匀的碎片,却无一片沾染上灵力的余波。
林牧蹲在廊下看愣了,手里的药杵都忘了动。灵昀端着刚熬好的药汤出来,见此情景笑了:“再练下去,怕是这六合堂的屋顶都要容不下你们了。”
林恩灿收了冰气,看了眼院角被震落的瓦片,难得勾了勾唇角:“下次去后山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