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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落霞谷时,暮色已浓。灵昀正抱着灰灰在院门口张望,见三人身影出现在山道上,眼睛瞬间亮了,抱着小猫就迎了上去。
“你们回来啦!”他的目光先落在林恩烨身上,见他脸色苍白,手臂缠着绷带,立刻皱起眉,“林二哥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林恩烨被灵骁扶着,勉强笑了笑,“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灵澈早已听到动静,提着药箱从屋里出来,接过林恩烨往床榻走:“快进屋躺好,我再看看伤口。”他一边走一边问,“伤到筋骨没?有没有用灵澈给的止血丹?”
“用了,效果好得很。”林恩灿跟在后面,把月光草递给灵昀,“这是你林二哥冒死采来的,收好了。”
灵昀捧着布袋,指尖轻轻碰了碰月光草的叶片,那草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银辉,像裹着层月光。他抬头看向林恩烨的背影,小声道:“下次别这么冒险了。”
林恩烨回头冲他挤了挤眼:“等我好了,用这草给你炼瓶驻颜丹,保准你比现在还俊。”
灵昀脸一红,抱着草跑开了,灰灰在他怀里“喵”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接下来的几日,林恩烨安心养伤,灵澈每日给他换药,林牧留下的丹药派上了大用场,伤口愈合得极快。灵骁则天天给他炖肉汤,说要补补元气,弄得林恩烨哭笑不得:“再喝下去,我怕是要胖成球了。”
灵昀最是上心,每天早上都去后山采晨露,说月光草配晨露捣药效果更好,回来就蹲在丹炉边鼓捣,弄得满手药汁也不在意。
这天午后,林恩灿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翻星图,忽然听到谷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风尘仆仆的沙哑。
“我回来啦!”
林恩灿猛地抬头,只见林牧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风尘满面地站在谷口,身上的衣袍还沾着些草屑,却笑得一脸灿烂。
“林牧!”灵澈最先反应过来,手里的药杵都掉在了地上,“你可算回来了!”
林牧几步冲进院,先给了林恩灿一个大大的拥抱,又拍了拍灵骁的肩膀,最后目光落在林恩烨身上,见他缠着绷带,吓了一跳:“二哥怎么了?”
“说来话长。”林恩烨笑着摆手,“你先说说,秘境之行怎么样?有没有弄到好东西?”
提到秘境,林牧眼睛亮了,从行囊里掏出个晶莹剔透的玉盒:“你们看这个!”打开盒子,里面躺着颗鸽蛋大的珠子,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这是‘养魂珠’,据说能温养灵脉,最适合修为精进时稳固心神!”
他又掏出几株从未见过的草药:“还有这些,秘境里的年份都在千年以上,炼出来的丹药药效起码能翻三倍!”
灵昀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养魂珠:“这珠子摸起来暖暖的,真能养魂?”
“那是自然!”林牧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在秘境里跟一头守护兽斗了三天三夜才抢来的,差点没回来。”
林恩灿接过玉盒,指尖感受到珠子传来的暖意,眼底泛起笑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看向满院的人,灵澈在给林牧倒水解渴,灵骁在翻他的行囊看还有什么宝贝,灵昀抱着灰灰,眼睛亮晶晶地听林牧讲秘境的趣事,林恩烨靠在榻上,嘴角噙着笑。
真好啊,走散的人,都回来了。
暮色漫进院子时,灶房里又飘起了熟悉的香气。灵澈在炖新采的草药鸡汤,灵骁在劈柴,灵昀在给灰灰梳理毛发,林牧则拉着林恩烨讲秘境里的奇闻,林恩灿坐在石桌旁,慢慢编着新的竹篮。
月光爬上墙头,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柔得像层纱。黑风岭的凶险,秘境的波折,都成了过往。此刻的落霞谷,只有粥香,笑语,和失而复得的安稳。
林恩灿抬头望向星空,星子亮得像撒了把碎钻。他忽然明白,所谓修仙,所求的从来不是长生不死,而是身边这些人,能平平安安地聚在一起,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珍藏的模样。
灶房的门开了,灵澈探出头:“开饭啦!”
众人笑着涌向灶房,碗筷碰撞的脆响,孩子们的欢笑声,混着窗外的虫鸣,在落霞谷的夜里,织成了最动听的歌。
这歌声里,有重逢的甜,有守护的暖,还有无数个,值得期待的明天。
养魂珠被林恩灿收进了玉匣,藏在丹房最深处。林牧说这珠子灵气太盛,需得慢慢温养,等众人修为再稳固些,方能分润其力。倒是那些千年草药,被灵澈仔细分类晾在药架上,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药草上,蒸腾起淡淡的白汽,满屋都是清苦又醇厚的药香。
林恩烨的伤口拆线那天,谷里特意杀了只肥羊。灵骁操刀,将羊肉剁成大块,用灵澈配的香料腌了,架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冒油,油脂滴在火炭上,腾起的烟都带着肉香。孩子们围着烤架转,眼睛瞪得溜圆,灵昀则捧着陶罐,时不时往肉上刷点蜂蜜,说是从后山蜂巢里新采的,甜得能粘住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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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哥,你可得多吃点,补补力气。”最小的丫蛋举着刚烤好的羊腿,踮着脚往林恩烨手里递,油汁蹭了满手也不在意。
林恩烨笑着接过来,用干净的布擦了擦丫蛋的手:“你也吃,长高点才能早点学剑法。”
“我不学剑法,”丫蛋啃着灵昀递来的烤羊排,含糊道,“我要学灵澈哥制药,给大家治伤。”
灵澈正在给火堆添柴,闻言回头笑了:“那可得先学会认草药,不然把毒草当良药,可要闯大祸。”
“我不怕!”丫蛋挺了挺胸,“灵昀哥说他会陪我一起认,他认识好多草呢。”
灵昀正忙着给灰灰喂羊肉碎,闻言抬头笑道:“我只认识能吃的草,治病的还得听灵澈哥的。”
众人都笑起来,炭火噼啪作响,将每个人的脸映得红扑扑的。林恩灿坐在稍远些的石凳上,看着孩子们抢着吃烤羊腰,看着灵骁和林恩烨比划着黑风岭的打斗招式,看着林牧和灵澈低声讨论着新药方,忽然觉得这场景熟悉又安心——像极了刚到落霞谷的那个秋天,只是那时谷里还没这么多人,烟火气也远没这般稠密。
“大哥在想什么?”林牧递过来一串烤得焦香的羊筋,“这可是灵骁特意给你留的,说你最爱吃带点嚼劲的。”
林恩灿接过羊筋,咬了一口,炭火的焦香混着肉香在舌尖散开:“在想,咱们谷里是不是该修个大点的晒谷场了。你看这药草、谷物越晒越多,药架都快堆不下了。”
“我早就觉得该修了!”林恩烨啃着羊腿,含混道,“上次采的星果收了好几筐,都没地方晾,还是灵骁在院里搭了个木架才勉强放下。”
灵骁拍着胸脯:“修晒谷场的事包在我身上!后山有现成的青石,我带几个后生去凿,不出半月就能铺好。”
“我来画图纸!”林牧立刻接话,“我在秘境里见过一种晒场,四角能立木柱,下雨天能盖油布,既通风又防雨。”
灵澈点头附和:“再在旁边搭个凉棚,夏天晒药累了,还能歇脚喝茶。”
灵昀抱着灰灰凑过来:“那我去割些茅草,编个厚实的草帘,冬天盖在药草上防冻。”
孩子们也跟着嚷嚷:“我们去捡石头!”“我们帮着递工具!”
林恩灿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羊筋的焦香在齿间弥漫,心里暖得像被炭火烤着。他忽然想起黑袍人说过的“宿命”,想起那些试图将他们困在棋局里的暗线,可此刻看着这满院的生机,只觉得那些所谓的“命数”,在这般鲜活的日子面前,脆弱得像层薄冰。
晒谷场动工那天,天刚亮,灵骁就带着几个后生扛着凿子上山了。林牧趴在石桌上画图纸,时不时用炭笔在地上比划着木柱的间距。灵澈煮了一大锅红糖姜茶,用陶罐装着,让灵昀给山上的人送去。
林恩灿则带着孩子们在谷口平整土地,孩子们拿着小锄头,学着大人的样子刨土,虽然动作笨拙,却干得满头大汗。丫蛋不小心把锄头挥到了石头上,震得虎口发麻,眼圈一红,却硬是没哭,咬着牙继续刨,引得林恩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慢点来,不着急。”他笑着说,“咱们这晒谷场,要修得结实,更要修得开心。”
丫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把锄头握得更紧了。
日头升到正中时,灵骁他们从山上回来了,每人肩上都扛着块打磨光滑的青石,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石头好得很!”灵骁把青石放在地上,拍了拍石面,“坚硬得很,晒再多东西都压不坏。”
灵昀提着空陶罐跑回来,嚷嚷道:“他们说姜茶太甜了,下次少放红糖!”
林牧举着图纸迎上去:“我改了改,木柱不用埋太深,咱们打几个石墩子垫着,以后想挪位置也方便。”
灵澈递过毛巾:“先擦擦汗,歇会儿再看图纸。我炖了绿豆汤,解解暑。”
众人围坐在树荫下,喝着冰镇的绿豆汤,看着初具雏形的晒谷场,虽然累得胳膊发酸,心里却甜滋滋的。林恩灿望着远处孩子们追逐嬉闹的身影,望着灵骁他们讨论着下一块青石该放在哪里,忽然觉得,所谓的“逆天改命”,或许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
它就藏在一凿一凿的青石里,藏在一笔一划的图纸上,藏在孩子们挥汗如雨的小锄头里,藏在这满谷热气腾腾的烟火气里。
傍晚时,夕阳把晒谷场的地基染成了金红色。林恩灿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被夯实的泥土,掌心沾了层细密的土灰。灵骁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今天先到这儿,明天再接着弄。”
林恩灿擦了擦手,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落霞谷的名字,大概就是因此而来吧。他忽然笑了:“等晒谷场修好了,咱们就把今年收的星果全晾在这儿,到时候满场都是甜香味,风一吹,怕是连蜜蜂都要闻着味儿来。”
“那正好,”灵昀抱着灰灰凑过来,眼里闪着光,“咱们再搭个蜂箱,来年就能有更多蜂蜜烤羊肉了!”
众人都笑起来,笑声顺着风飘出去,惊起了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进了绚烂的晚霞里。
夜色渐浓,灶房里又飘起了饭菜香。今天的晚饭是灵澈做的南瓜粥,混着新磨的小米,甜得恰到好处。林恩灿喝着粥,听着隔壁传来林牧和林恩烨争论木柱粗细的声音,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没有暗域的阴影,没有宿命的纠缠,只有一砖一瓦的踏实,和一日三餐的温暖。
这样的日子,便是他们亲手挣来的,最好的时光。
晒谷场的青石铺到第七天时,林牧从星城带回个消息——城主府因王谦勾结暗域之事闹得人心惶惶,新上任的代理城主派了人来落霞谷,说是要请林恩灿去星城议事,还许了不少好处。
“去不得!”林恩烨把刚磨好的剑往桌上一拍,剑鞘上的竹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谁知道那代理城主安的什么心?王谦是咱们扳倒的,他们说不定把咱们当成眼中钉,这一去怕是要被拿捏住。”
灵澈正往油灯里添油,闻言点头:“星城如今局势不明,贸然前去确实不妥。再说咱们落霞谷刚安稳下来,经不起折腾。”
灵骁蹲在门槛上擦刀,瓮声瓮气地说:“要我说,直接把来人打出去!咱们谷里的人,凭什么听他们调遣?”
林恩灿没说话,指尖摩挲着桌上的星图,图上星城的位置被朱砂圈了个圈。他想起王谦被擒时的惊慌,想起那两个反戈护卫提到的“账本”,心里隐约觉得,这趟星城之行,或许不只是“议事”那么简单。
“他们说没说,议事的内容是什么?”
“没细说,”林牧剥开颗星果,“就说要商议如何肃清暗域余党,还说城主府找到了些黑袍人的踪迹,想请你去帮忙辨认。”
“黑袍人的踪迹?”林恩灿眉头微动,虚妄之瞳悄然运转,星图上星城的位置泛起一丝微弱的黑气,转瞬即逝,“看来是真有要事。”
他抬眼看向众人:“我得去一趟。黑袍人的余党若不除干净,落霞谷迟早还要受牵连。你们放心,我带灵骁一起去,速去速回。”
灵昀抱着灰灰凑过来,青衫角扫过烛火:“我也去!我化形前在星城待过,熟门熟路,能给你们带路。”
林恩灿想了想,点头应了:“也好,多个人多个照应。”
第二天一早,三人备好行囊,灵澈塞给他们一叠画着草药图谱的纸:“星城药铺鱼龙混杂,若要买药,照着这图买,别被人骗了。”林恩烨则把自己的佩剑解下来,递给林恩灿:“这剑认主,若遇危险,它能护你一程。”
孩子们都跑到谷口送行,丫蛋往林恩灿兜里塞了块烤红薯:“路上饿了吃,是我跟灵昀哥学烤的。”
林恩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等我回来,教你们编剑穗。”
星城比落霞谷繁华百倍,青石板路被马蹄踩得锃亮,两旁的商铺挂着五颜六色的幌子,灵玉铺、法器行、丹药阁……吆喝声此起彼伏,灵气混着脂粉香、酒香、食物香,扑面而来。
灵昀果然熟路,带着他们穿街过巷,避开人群,直奔城主府。府门前的石狮子比落霞谷的老槐树还高,守门的护卫见了林恩灿,却没想象中的倨傲,反而客客气气地引着往里走。
代理城主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自称姓苏,见了林恩灿,拱手笑道:“林先生大名,在下早已耳闻。王谦之事,多亏先生出手,才让星城百姓免遭暗域荼毒。”
林恩灿没心思寒暄,开门见山:“苏城主说有黑袍人的踪迹?”
苏城主引着他们往内堂走,边走边叹:“实不相瞒,王谦虽擒,但他藏在府中的账本却不见了。那账本上记着暗域在星城安插的眼线,若找不回来,这些人就像定时炸弹,迟早要出事。”
内堂的桌上摆着幅画,画的是片迷雾笼罩的林子。苏城主指着画道:“据擒获的暗域小卒招供,账本被藏在城外的迷雾林,由黑袍人的亲信看守。只是那林子诡异得很,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在下才想请先生出手相助。”
林恩灿盯着画中的迷雾,虚妄之瞳里星光流转,隐约看到迷雾深处有团浓郁的黑气,比上次黑袍人分神的气息还要阴冷。
“迷雾林何时出现的?”
“大约半月前,”苏城主道,“之前只是片普通林地,不知为何突然被迷雾笼罩,还传出有鬼怪作祟的说法。”
灵骁在一旁低声道:“半月前,正是林二哥在黑风岭遇袭的时候。”
林恩灿心里一沉,看来这迷雾林,多半是黑袍人早就布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守护账本,甚至……引他上钩。
“好,我去迷雾林。”他抬眼看向苏城主,“但我有个条件,若找回账本,上面记着的所有眼线,无论身份高低,必须依法处置,不得徇私。”
苏城主拍着胸脯保证:“先生放心,只要能肃清暗域余党,在下绝不含糊!”
离开城主府时,日头已过正午。灵昀买了三个肉夹馍,递给林恩灿和灵骁:“先垫垫肚子,迷雾林在城西,咱们得赶在天黑前到。”
肉夹馍的肉馅混着灵葱,香得人直咽口水。林恩灿咬了一口,忽然注意到街角有个卖花的老婆婆,篮子里的灵雾花蔫蔫的,和落霞谷的灵雾花比起来,少了几分灵气。
“那花怎么回事?”他指着篮子问。
老婆婆叹了口气:“前阵子城里总出怪事,灵气都变稀薄了,连花草都养不好。先生若要买,便宜卖给你,回去养养或许能活。”
林恩灿买下所有灵雾花,让灵骁找个瓦盆种下。灵昀不解:“买这蔫花做什么?”
“灵雾花对阴气最敏感,”林恩灿望着城西的方向,“迷雾林里若真有猫腻,它们或许能帮上忙。”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三人提着瓦盆,往城西走去,灵雾花的花瓣在风中轻轻颤动,像在预示着什么。林恩灿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心里清楚,这趟迷雾林之行,怕是不会比黑风岭轻松。
但他不怕。落霞谷的烟火还在等着他回去,那些等着他教编剑穗的孩子,那些等着他喝南瓜粥的人,都是他往前走的底气。
迷雾林的轮廓在远处渐渐清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吞噬着午后的光。林恩灿深吸一口气,脚步未停。
有些坎,总得跨过去。为了落霞谷的安稳,也为了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最珍贵的牵挂。
迷雾林比想象中更诡异。刚踏入林界,周遭的光线就骤然暗了下来,明明是午后,却像黄昏般昏沉。雾气浓得化不开,沾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带着股潮湿的腥气。
“这雾不对劲。”灵骁抽出短刀,刀身映出周围扭曲的树影,“你看那些树,枝桠都往一个方向拧,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
林恩灿将装着灵雾花的瓦盆放在地上,原本蔫蔫的花瓣竟微微舒展,边缘泛起淡淡的银光。“阴气很重,但不是天然形成的,像是有人用阵法聚起来的。”他指尖划过星图,图上对应迷雾林的位置,浮现出几个模糊的阵眼标记,“灵昀,你试试能不能找到阵眼的气息?”
灵昀闭上眼,周身腾起淡淡的青芒——他化形前是灵狐,对气息的感知远超常人。片刻后,他睁开眼,指向左前方:“那边阴气最浓,像是有东西在往外渗。”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雾气中不时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又像是树枝断裂的脆响。灵骁护在最前,短刀挥舞着劈开挡路的藤蔓,藤蔓断裂处竟渗出暗红色的汁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这林子是活的?”灵昀往后缩了缩,青衫被雾气打湿,贴在胳膊上。
“是阵法催生的幻象。”林恩灿声音沉稳,虚妄之瞳中星光流转,将周围扭曲的景象层层剥开,“别被眼前的东西骗了,跟着灵雾花的光走。”
瓦盆里的灵雾花越发精神,银芒连成一片,像盏小小的引路灯。跟着光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雾气忽然稀薄了些,露出块被藤蔓缠绕的巨石,石缝里插着块黑色的令牌,正是暗域的标记。
“阵眼在石头下面。”林恩灿上前拨开藤蔓,巨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泛着黑气,“灵骁,劈开它。”
灵骁挥刀砍向符文,刀锋落下的瞬间,符文突然亮起,一股黑气从石缝中喷涌而出,化作个披发的鬼影,张牙舞爪地扑来。
“小心!”林恩灿将灵昀往身后一拉,软剑出鞘,剑光如银河泻地,将鬼影劈成两半。但那鬼影很快又凝聚起来,嘶吼着再次扑上。
“这东西杀不死!”灵骁的短刀穿过鬼影的身体,却没造成任何伤害。
灵昀忽然指着瓦盆:“你看灵雾花!”
只见灵雾花的银芒正被鬼影的黑气一点点吞噬,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林恩灿心头一动,抓起瓦盆往巨石上泼去——灵雾花带着盆里的泥土砸在符文上,银芒骤然爆发,竟将黑气逼退了半分。
“这花能克它!”林恩灿喊道,“灵昀,用你的灵力催动剩下的花瓣!”
灵昀立刻凝聚灵力,青芒注入枯萎的花瓣中,那些花瓣竟重新焕发生机,银芒如针般射向鬼影。鬼影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剧烈翻腾,身形渐渐变得稀薄。
“就是现在!”林恩灿软剑直指石缝中的令牌,剑光穿透黑气,将令牌劈成两半。
令牌碎裂的瞬间,周围的雾气“哗啦”一声散开,扭曲的树影恢复正常,那鬼影也化作黑烟消散了。阳光重新洒进林子,落在三人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