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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回过神，赶紧点头，眼眶又有点发热：“谢谢东哥，我这就切。”
她走到保温箱前，拿出一个西瓜，刚碰到表皮就打了个哆嗦 ——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像极了 2007 年冬天，她接到那通电话时，心里涌上来的暖意。
孔声在一旁笑着说：“海燕现在可是我们剧组的宝贝，每天比谁都早到，道具组要是弄错了梁代的器皿，她比谁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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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嘛，” 海燕一边找刀，一边嘟囔，“梅长苏用的茶具得是越窑青瓷，景琰的佩剑穗子得是绛红色，这些细节不能错。”
李文东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衬衫下摆：“我去化妆间看看胡哥，你们先忙着，下午咱们再碰下剧本细节。”
陈玉淇立刻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跟在他身后：“李总，胡哥的行程表我整理好了，他上午试穿完戏服，现在应该在背台词。”
两人走出板房时，外面的太阳更烈了，但院子里依旧热闹 —— 有人抱着西瓜坐在树荫下聊天，有人拿着手稿在讨论剧情，还有个小场工举着手机，对着满院的西瓜拍照，嘴里念叨着 “今天必须发个朋友圈，让其他剧组羡慕羡慕”。
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时，胡哥正和利雪凑在一张折叠桌前掰扯剧本。桌上摊着《琅牙榜》的分镜稿，红笔圈住的 “梅长苏靖王对峙戏” 旁，利雪刚划了道波浪线，就听见身后传来门锁摩擦的轻响
“东哥？” 胡哥猛地抬头，手里的铅笔都差点滑掉。他原以为是场记来催场，没成想竟是自己的老板亲自探班。
利雪也赶紧收起笔，起身时还不忘把散落在桌角的剧本页捋整齐。
化妆间里其余人反应更快。正在给群演补妆的化妆师手一顿，放下粉扑就朝门口欠身；蹲在角落整理发冠的道具师也直起腰，连带着旁边翻台词本的场记，几人异口同声喊出 “东哥”，声音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恭敬。
李文东的目光扫过房间 —— 墙上贴着泛黄的拍摄进度表，“第 47 场?雪夜谋局” 旁打了个红勾；化妆台上摆着半盒没吃完的薄荷糖，旁边散落着两支口红色号，一支是戏里要用的正红，一支是演员自己带的豆沙色；最显眼的是衣架上挂着的靖王铠甲，银灰色的甲片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边缘还留着仿历史磨损的细纹。
“辛苦大家了。” 他收回目光，指了指门外，“外面冰着几筐麒麟瓜，孔声导演正带着场务他们吃，你们也去分来吃。”
这话一出，屋里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化妆师先拎起自己的帆布包：“那我们就不打扰东哥谈事了”，说着就朝门口走。
道具师也赶紧抱起地上的发冠，跟在后面。
没人真为了吃西瓜 —— 这群在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谁没吃过几十块一斤的进口瓜？他们心里门儿清，李老板这话是给足了体面，既不想直接赶人，也怕接下来的话被外人听了去。
等最后一个场记轻轻带上门，化妆间里就剩李文东、胡哥，还有站在门口守着的助理陈玉淇。
胡哥松了口气，往折叠椅上一坐，拿起桌上的戏服衣角揉了揉：“东哥，我得收回之前的话 —— 以前我说再也不接古装剧，是真怕了那些粗制滥造的本子，台词尴尬就算了，穿的戏服都是印着花纹的化纤布，磨得脖子痒。”
李文东走到衣架旁，指尖碰了碰靖王铠甲的甲片，冰凉的触感里带着点磨砂质感：“现在知道错了？”
他笑了声，指腹划过甲片上的云纹，“这部《琅牙榜》要是拍好了，你手里的梅长苏，能让你跳出‘偶像’的框子。不过前提是 —— 你的演技得跟得上这戏的质感。”
“放心，我敢接就不会掉链子。” 胡哥直起身，眼里亮得很，“上次拍梅长苏咳血那场戏，我对着镜子练了半宿怎么控制呼吸，就怕演得太假。而且这戏的道具实在太顶了，你看我身上这件内衬，是提花丝绸的，领口还绣了暗纹，上次穿的时候我摸了半天，还以为是哪个老字号的手工活。”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我跟道具组打听了，这部戏下来起码得一个亿吧？”
“衣服倒还好，大部分能用机器织。” 李文东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青铜爵 —— 爵身上的饕餮纹刻得深浅均匀，连爵柱顶端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费钱的是这些礼器、兵器，还有屋里摆的那些日常用具。就这个爵，要是找老匠人手工雕，没半个月出不来，还得担心纹路不对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