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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教授看着他终于肯挪窝,心里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秦书记您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秦柏舟再次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窗户,眼神深处有不舍,有担忧,但最终被一种新的决断取代。
 他拉开车门,发动引擎。
 黑色的车子缓缓驶离苏酥家楼下,朝着校内专门为高层领导配备的单元楼驶去。
 秦柏舟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憔悴的倒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睡觉!必须立刻、马上恢复状态!为了……重新赢得那张入场券。
 楼上,苏酥一直站在窗帘后面,偷偷看着楼下。
 看到父亲和秦柏舟交谈,看到秦柏舟真的开车离开了,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松了口气?有点。失落?好像也有点。
 苏母走过来,看着女儿复杂的表情,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什么刻薄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酥转身扑进母亲怀里,声音闷闷的:“妈……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苏母抱着女儿,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有没有出息不知道,但陷得有多深,她这个当妈的,算是彻底看清楚了。
 这场风波,恐怕没那么容易平息。而楼下那个刚离开的“好看”的秦书记,也绝不会就此罢休。
 苏教授回到家中,看到女儿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趴在妻子怀里,肩膀还微微耸动着,心里那点因为女儿“外貌协会”宣言而升起的荒谬感,又被浓重的心疼取代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心想:这恋爱脑的毛病,难不成还真是遗传?自己当年追她妈的时候,好像也没少干傻事……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试图弄清楚这场风波的另一个关键点:“酥酥啊,爸问你。除了……呃……秦书记没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这事儿,你们在酒吧,还为什么吵架了?你说看见他抽烟喝酒?还看见什么了?”
 苏酥从母亲怀里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立刻又蓄满了泪水,委屈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控诉道:“我看见他抽烟!喝酒!像个……像个纨绔子弟!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样子!”她顿了顿,想到那个刺眼的画面,声音都尖利了几分。
 “还有!他边上就坐着一个女的!穿得那么少!都快贴到他身上去了!他……他也没推开!就那么坐着!”
 一想到那个女人几乎要黏在秦柏舟手臂上的样子,苏酥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仿佛那画面就在眼前重演。
 苏教授听完,张了张嘴,一时竟有些语塞。
 他看着女儿哭得伤心欲绝,仿佛秦柏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仔细琢磨她的话……
 “这个……”苏教授组织着语言,试图用更理性(或者说更世俗)的角度来分析。
 “酥酥啊,抽烟喝酒……这个……对男人来说,尤其是在那种应酬的场合,确实……也算比较常见吧?毕竟秦书记那个位置,应酬交际是少不了的。至于边上的女人……”他斟酌着用词。
 “除了坐得近点,你看到他们……还有什么别的……嗯……比较过分的举动吗?比如……搂搂抱抱?或者……举止特别亲密?”
 苏酥抽噎着,努力回想了一下,虽然当时怒火中烧,但理智残存的部分告诉她,好像……确实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她有些不情愿地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了……就是坐得特别近……那个女的还一直看着他笑……” 在她看来,这已经足够构成“暧昧”和“背叛”了!
 苏教授再次语塞,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他看着女儿那副“这难道还不够吗?!”的愤慨表情,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他该怎么跟这个情窦初开、对感情抱有绝对纯净幻想的女儿解释成年人的社交规则?
 解释那些在特定场合下、由特定人群构成的、带着浮夸和表演性质的社交距离?
 解释秦柏舟在那个位置上,可能早就习惯了这种带着试探和逢迎的接近,甚至麻木到懒得去刻意推开一个仅仅是“坐得近”的人?
 这其中的微妙和复杂,远不是苏酥这个年纪和经历能理解的。在她非黑即白的世界里,“坐得近”+“没推开”=“默许”=“背叛”。
 “唉……”苏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个试图给小学生讲微积分的老师,完全找不到切入点。
 他揉了揉眉心,“酥酥,爸不是替他说话。但是……有时候在那种场合,有些人……就是会比较主动。秦书记他……可能只是习惯了,或者没太在意。光凭坐得近,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怎么说明不了!”苏酥立刻反驳,小脸气得通红,“他明明可以推开!他为什么不推开?!他就是享受!他就是喜欢看别人贴着他!” 她的逻辑简单直接,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受伤感。
 “你!”苏教授被她这执拗的脑回路噎得说不出话。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在飙升。
 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碰到感情的事,就变得这么……这么一根筋!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一直沉默的苏母终于忍不住了,她搂紧女儿,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
 “你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她能听得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秦柏舟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应酬?哼!应酬就是借口!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苏母显然把对秦柏舟的火气也撒到了所有男人头上。
 苏教授被妻子这地图炮轰得一脸无奈,只能举手投降:“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们娘俩……唉……” 他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帮领导说话?女儿哭得更凶。顺着女儿骂领导?好像也不太对劲。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站起身,准备去书房躲清静,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哭得眼睛更肿的女儿,无奈地丢下一句:“酥酥啊,爸还是那句话,这事儿……你得自己想清楚。光生气没用。要是真觉得他不行,那就……趁早断干净。要是……要是还放不下……” 他没说下去,只是又重重叹了口气。
 那意思不言而喻:放不下,你就得学着去理解一些你不想理解的东西,或者……就准备好继续受气。
 书房门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苏母安抚苏酥的低语和苏酥压抑的抽泣声。
 苏酥把脸埋在母亲怀里,脑子里乱糟糟的。父亲的话她听进去了,但更多的是委屈和不甘。
 理解?她为什么要去理解那种让她难受的场景?秦柏舟为什么不推开?他是不是真的觉得无所谓?是不是真的……没那么在乎她的感受?
 无数个问号在她心里盘旋,每一个都带着刺,扎得她生疼。
 她讨厌这种复杂的感觉,讨厌要去揣测,讨厌要去“理解”那些让她不舒服的事情。
 她只想要一份干干净净、没有别人插足、也没有欺骗的感情。
 为什么就这么难?
 而楼下,刚刚回到自己那间冰冷整洁、毫无烟火气的领导宿舍的秦柏舟,并不知道苏家客厅里的这场关于“坐得近算不算背叛”的辩论。
 他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依旧憔悴但至少刮干净胡子的脸,认真地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除了戒烟戒酒(应酬场合可能暂时戒不掉,但至少在她面前绝对不碰)和恢复“颜值”之外,他是不是还得去报个“如何与异性保持三米以上安全距离”的培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