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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学堂每年选十人,专审涉及妇孺的政令。”苏婉接道,“她们不必懂律法辞章,只需如实上报民间反应。若一条政策让寡妇失田、幼女辍学,哪怕写得再冠冕堂皇,也该废止。”
李毅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若如此,我愿交出部分监察权。”
他说这话时,手已离开刀柄。这些年他握得太紧,生怕一松,便有人趁虚而入。但现在他明白,真正的安全,不是靠一双眼睛盯住所有人,而是让制度本身长出眼睛。
“可这个司,谁来监督?”他追问,“今日它是利剑,明日会不会变成新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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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权互嵌。”李瑶早有准备,“任何重大政令推行前,必须经三方联署。锦衣卫查执行路径,御史评法理依据,平民代表出具实地反馈。缺一不可。若三方意见相左,则提交内阁复议,或交由‘民意听证会’公议。”
她取出一份名单:“第一批人选我已经圈定。两名锦衣卫副使,作风硬朗但不滥权;三位寒门御史,曾弹劾过旧士族贪腐;还有五位来自不同州郡的女监官候选人,最年轻的一位才十九岁,是去年女子学堂头名毕业,现在乡里教孩子们认字算账。”
李震看着那份名单,久久未语。他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时的模样——西装革履站在泥泞街头,面对乱世茫然无措。那时他只想活下去,后来想守住家人,再后来,想打出一片天地。如今站在这里,他想的却是:**如何让这片天地,不再依赖某一个人的存在,也能稳稳运转下去**。
“十年三步走。”他重新提起笔,在草案上写下规划,“头三年,整吏建制,肃清积弊;中三年,兴学强基,广开民智;后四年,固边拓产,休养生息。”
他顿了顿,又添一句:“我们要做的,不是一代明君,而是一套能让庸主也不至于亡国的制度。”
话音落下,殿内再无人言。李瑶继续修改条文,墨迹未干的字句在晨光中清晰可见:“凡官员任职满一年,须公开述职,接受上下级与民众评议……”
苏婉走到案前,轻轻放下一本册子——那是她主持编纂的《妇孺权益十六条》,刚刚完成终稿。她没说话,只是将册子摆在了《大晟律草案》旁边。
李毅则取下腰间令牌,递给身旁随从:“传令下去,尚衣监、内膳房、御药局三处,今后所有人事调动,必须经监理司备案核查。未经联署,不得上岗。”
随从接过令牌,转身离去。殿门开启又闭合,带进一阵微风,吹动案上纸页轻轻翻动。
李震凝视着眼前这三份并列的文书:一部律法,一份教育纲要,一个监督机制。它们像三根柱子,正一点点撑起一座新殿宇的骨架。
“接下来,”他缓缓开口,“该动那些还在观望的人了。”
李瑶抬头:“您打算怎么开局?”
“从税改开始。”他语气平静,“先在两州试点,公开丈量田亩,录入户籍档案。谁瞒报,一经查实,罚没三成田产,充作公学经费。同时宣布,凡举报属实者,赏银五两。”
苏婉轻声道:“会有人抵触。”
“我知道。”李震看着窗外,“但他们也会看到,有人因为举报拿到了赏银,有孩子因为新学制进了学堂,有农户因为公平税赋多留下半石米粮。人心,终究是往实在处走的。”
李瑶忽然想起什么,提笔在草案末尾加了一句:“本律自颁布之日起,十年内不得废止或大幅修订,违者视为动摇国本。”
她写完,抬头看向父亲。
李震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伸手,将三份文书并排摆正,用镇纸压好。阳光正好落在那行新写的字上:
**十年内不得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