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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璃掌心那道纹路还在跳,像锅底最后一声轻响,热气散了,火却没灭。
她没动,手指一根根松开又握紧,感受着那股温润的力道在经脉里游走,不急不躁,像老汤慢煨,咕嘟咕嘟地往根子里渗。
“刚才那一下……是认主完了?”端木云蹲在她旁边,盯着她手心看了半天,忽然伸手想摸,“能让我蹭点灵气不?”
手还没碰到,就被公孙宇一把拍开:“你当是蹭灶灰呢?这是本源融合,不是分剩菜!”
慕容雪站在一旁,指尖微光流转,轻轻搭在洛璃腕上:“脉象稳,灵流顺,但……有股外力在往深处钻,像是在找什么。”
洛璃终于睁眼,目光落在悬浮于空中的那座云雾阁楼上。它静得反常,连檐角的光晕都凝住了,仿佛在等一声火折子点燃灶心。
“它在等我。”她低声道,“不是我把宝物带回去,是它……该回家了。”
话音落,她双手缓缓抬起,掌心朝上,那道纹路骤然发亮,一缕温润灵流自心口涌出,顺着臂脉直奔指尖,如一勺热油滑入锅中,滋啦一声,腾起无形的烟。
空间猛地一震。
四周青山虚影晃动,绿水泛起涟漪,灵植叶片无风自动,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古老召唤。中央阁楼嗡鸣一声,像是铁锅受热膨胀,沉闷却清晰。
“开始了。”洛璃闭眼,灵流自掌心喷薄而出,直射阁楼底座。
灵流触楼刹那,排斥感骤然袭来。那股温润之力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猛地反弹,震得洛璃胸口一闷,喉头泛甜。
“咳!”她咬牙稳住,没退,“不急,不急……火大了糊锅,火小了不熟。”
她调转灵流节奏,不再强推,而是像熬粥一样,一圈一圈慢悠悠地搅动,让那股力道顺着经脉缓缓流淌,如同文火煨汤,一点一点渗入骨髓。
掌心纹路与阁楼门纹同时亮起,共鸣声由弱变强,像是两口老锅在暗中对火。
“门为引,心为灶。”她低声念着,灵流终于顺着门纹缝隙钻入阁楼内部。
轰——
一声闷响自空间深处炸开,不是爆炸,更像是地底灶膛被点燃的轰鸣。阁楼整体一震,云雾翻滚,灵植枯叶簌簌掉落,几株刚冒头的灵草瞬间发黄卷边。
“糟了!”公孙宇眼尖,“时间流速乱了!那边那株三百年才开一次的‘月影兰’,刚抽芽就打蔫了!”
洛璃睁眼一看,果然,空间右上角一片灵田里,原本缓慢生长的灵植像是被按了快进键,叶片疯长又迅速凋零,循环往复,灵力紊乱。
“太快了……”她皱眉,“外界一日,空间半日,灵脉撑不住。”
“要不先停?”端木云问。
“停不了。”她摇头,“火已入灶,中途揭盖,整锅汤都废。”
她抬手,灵力凝聚,在空间穹顶缓缓撑开一层半透明结界,像锅盖轻轻合上,将暴走的能量压回内部。
“封灶焖煮。”她低声道,“火不能断,但得控住。”
可单靠她一人,灵力消耗太快。结界边缘已经开始发颤,像锅盖被蒸汽顶得咯咯作响。
“得加柴。”她转头看向三人,“你们能帮我稳住节奏吗?别全力输出,按我呼吸来——吸,三下;呼,两下。”
端木云咧嘴一笑:“行!我当柴火棍!”
他一步踏前,灵力自丹田涌出,化作赤红劲流,轰向空间边缘一处阵眼。刚猛如烈火劈柴,噼啪作响。
慕容雪轻抬手,银针虚影一闪,灵力如细雨般洒向另一侧阵眼,温润绵长,像炭火余烬慢慢燃。
公孙宇则蹲下身,指尖划动,残破机关匣咔咔展开,引线搭上第三阵眼,灵力如齿轮咬合,精准律动。
三股灵力汇入空间边缘,形成三角循环,如同三味真火围灶而燃。
洛璃盘膝而坐,五心向天,灵力为引,呼吸为节,像掌勺的大厨,一手控火,一手颠锅。
结界渐渐稳定,灵流不再横冲直撞,而是顺着空间脉络缓缓流淌,如汤汁收浓,香气内敛。
就在三股灵力交汇的穹顶中央,云雾忽然一凝,一道极淡的纹路浮现——形如古老炊具底座,四足稳立,纹路如火痕烙印。
“灶纹……”公孙宇眯眼,“这空间,真把自己当口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