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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铜灯里噼啪炸开,我盯着柳依依藏在袖口的手。她指尖沾着血,不是自己的——那抹红从她绣鞋边缘蜿蜒到青砖缝里,像条死不瞑目的蛇。
"柳姑娘,"我故意让茶盏磕在石桌上,"昨儿你说戏班东家是位老儒商?"指尖划过她刚递来的账册,羊皮纸边缘还粘着片暗红鳞粉,"可这页墨迹,怎么透着股腥气?"
她睫毛忽地颤了下,像被蛛丝缠住的蝶。窗外忽起风,卷着满院槐花扑进窗棂,几片雪白的花瓣粘在她发间,衬得那张脸愈发惨白如纸。我闻到她身上有股怪味,像是陈年檀香混着铁锈。
"林姑娘看错了。"她突然伸手来抽账册,腕间银铃叮当响得急促。我早有防备,反手扣住她脉门——入手冰凉,脉象却乱得像被猫抓过的线团。
"哟,"我眯起眼,"这脉象,莫不是中了西域的牵机蛊?"话音未落,她突然暴起,发间簪子直刺我咽喉!那簪子通体漆黑,簪头雕着半只鸳鸯,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
我翻身滚下石凳,木桌被簪尖戳出个窟窿。柳依依像变了个人,眼珠子泛着血丝,嘴角咧到耳根:"你该死!你们都该死!"她挥簪乱刺,我抓起茶壶砸过去,热水泼在她脸上,她却连眼皮都不眨。
"疯婆子!"我踹翻凳子挡她,余光瞥见她绣鞋底嵌着片闪着青光的鳞片——和账册边缘的鳞粉一模一样。这哪是戏子?分明是条蛰伏的毒蛇!
"当啷!"
一道寒光擦着我耳际飞过,柳依依的簪子应声而断。半截簪头飞出去,正钉在墙上那幅《鸳鸯戏水图》上。我盯着簪头镶嵌的半块玉佩,呼吸一滞——那雕着鸳鸯的玉佩,裂痕处和我腰间挂的残佩严丝合缝!
"有意思。"沈砚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倚着朱漆柱子,指尖转着把飞刀,月白长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林姑娘不解释解释?"
柳依依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断簪划过手背,鲜血滴在账册上。那些墨字遇血竟开始蠕动,像无数小虫在纸上游走。我头皮发麻,抓起账册往后退,却撞进个带着松香的怀抱。
"小心。"沈砚的声音贴着耳根传来,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他手指轻轻一勾,账册就到了他手里,翻动时带起阵腥风,"西域血蚕丝做的纸,南疆蛊虫磨的墨——林姑娘好大的面子,连这种禁物都有人舍得用。"
柳依依趁机扑过来,指甲暴长三寸,直掏我心窝!沈砚袖中飞出条银链,缠住她手腕往回一拽。她重重摔在石桌上,账册散落一地,露出夹层里的人皮。
"这是..."我蹲下身,指尖触到人皮上熟悉的胎记——和柳依依后颈的一模一样!
"双生蛊。"沈砚用飞刀挑起人皮,"母蛊种在宿主身上,子蛊养在替身里。宿主死,替身活;替身死,宿主..."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我腰间玉佩上,"十六年前,你救过个落魄书生?"
柳依依突然发出尖笑,声音像砂纸磨铁:"何止救过?她还..."
"闭嘴!"沈砚甩出枚铜钱钉在她哑穴上。他弯腰捡起半块玉佩,和墙上那半块凑成完整的一对,"鸳鸯合璧,生死同命——当年那个书生,就是戏班幕后东家。"
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廊柱。十六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闪回:暴雨夜,破庙里,那个浑身是血的书生攥着我衣角:"姑娘...救我...我必报..."
"报恩?"沈砚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玉佩裂痕,"是报恩,还是报仇?"他扯开柳依依衣领,她心口赫然纹着个血色符咒——和账册封皮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阴阳契。"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以血为引,以魂为祭。东家养替身,替身养蛊虫,蛊虫养..."他突然住口,目光越过我看向院门。
我顺着他视线转头,正看见老班主提着盏白灯笼站在月洞门前。他脸上挂着惯常的笑,眼珠子却黑得渗人:"林姑娘,沈公子,夜深了,该歇了。"
柳依依突然挣脱银链,像条泥鳅般滑向院墙。沈砚要追,却被老班主拦住:"沈公子,强扭的瓜不甜。"他举起灯笼,火光映出灯笼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咒,"就像这盏引魂灯,点得再亮,照不亮的,终究是人心。"
我趁机追出去,柳依依却不见了踪影。月光下,青砖缝里的血迹突然扭动起来,汇成个箭头指向后院。我跟着血迹走,穿过片荒草丛生的园子,最后停在口枯井前。
井口飘着层薄雾,雾里隐约传来唱戏声。我凑近细听,是段《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声音忽高忽低,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
"林姑娘。"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口井,通着阴阳路。"他手里握着那半块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泛着青光,"十六年前,东家为躲追杀,把自己一分为二——一半留在阳世当戏班东家,一半躲进阴司做鬼戏子。"
我摸出腰间残佩,两块玉佩突然发烫,烫得掌心生疼。井底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柳依依的哭笑:"你逃不掉的...我们都逃不掉的..."
"当年你救的书生,"沈砚突然握住我手腕,"就是东家阳世那半魂。他给你玉佩,不是报恩..."他指尖用力,玉佩边缘硌得我生疼,"是要你当他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