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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导的好意,我心领了。”
冷疏墨微微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但是我的档期……”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本来这部剧拍完,我就要无缝进下一个组。不过现在情况也确实很混乱,我……”
白叙雯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就你现在的情况,”她的目光在冷疏墨打着石膏的腿上停留了片刻,“想要按原定时间进下一个组也不太现实。”
她双手抱臂,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除非你想提前复工,但那样会给你的身体留下隐患,所以……”
说到这里,白叙雯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给了冷疏墨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不过你下一个组是谁的?如果可以协调就最好了。”
白叙雯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冷疏墨轻轻整理了下病号服的衣领:
“是跟梦莱坞那边合作的一部电影,导演是去年刚拿过敖布卡的约翰?琼斯。”
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前几天他联系了我,邀请我去特别出演一个亚裔女子角色,据说戏份很重要。”
“小墨啊,”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王砚知突然开口,声音温和,“阿姨打断你们一下。”
她放下手中的保温杯,金属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关于这个导演的电影,你要慎重接拍。”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
除了仍在昏迷中的谢折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砚知身上。
冷疏墨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建议感到意外。
白叙雯闻言目光一凝,身体微微前倾:“能给我们讲一讲理由吗?”
王砚知点点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这个导演去年拿敖布卡的作品,”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有力,跟在教室上课时一样,“是一部宣传历史虚无主义的典型之作。”
她环视众人,继续道:“虽然单纯从电影角度看,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但是其中包含的思想内核却是经不起推敲的。”
老人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
“另外,从他对亚裔角色的处理方式,也能看出这位导演本身对华裔的不友好态度。”
她转向冷疏墨,语气中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所以阿姨担心,这样的合作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影响你在国内的发展。”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冷疏墨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叙雯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显然在认真思考王砚知的话。
而现在,看着病床上女儿安静的睡颜,王砚知轻轻握住了冷疏墨冰凉的手:
“小墨啊,阿姨不是要干涉你的工作。只是这些年,见过太多年轻演员被这样的‘机会’毁了前程。”
她的目光慈爱而睿智,“你的才华,值得更好的舞台。”
冷疏墨的指尖微微一颤,眸中泛起粼粼波光。
她低头看着王砚知布满岁月痕迹的手,突然想起自己那位因意外事故而成为植物人多年的母亲。
若是母亲还清醒着……
冷疏墨的心微微一颤,想必母亲甚至不会同意自己做演员这一行……
“谢谢阿姨的提醒。”
她声音微哑,双手郑重地回握住王砚知温暖的手掌,力道轻柔却坚定,“您的话让我想了很多。”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彩,“我这就联系经纪人,让她帮我处理解约事宜。”
病房里响起手机键盘的轻响。
冷疏墨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发完信息后,她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无形的重担。
白叙雯斜倚在窗边,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她看着冷疏墨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看来这回你又有空余的档期了。”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给我留着吧。”
冷疏墨闻言一怔,随即莞尔。
这个笑容如冰雪初融,让她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她望向病床上沉睡的谢折卿,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的王砚知和谢峻珩,最后将目光落回白叙雯身上。
“好。”
她轻轻点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期待。
这个简单的应答,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窗外的阳光忽然变得格外灿烂,连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似乎都淡去了几分。
白叙雯满意地眯起眼睛,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走到冷疏墨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折卿醒了,我们三个好好再聊聊《刃间香》的事。”
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对了,”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谢峻珩突然开口,他眉头紧锁,“这次片场断裂的威亚……”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是小墨你的那套装备吧?”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冷疏墨脸色骤然苍白,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轮椅扶手,指节泛出青白。
她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嗯……”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我连累了折卿。”
谢峻珩见状连忙摆手,动作大得差点打翻手中的保温杯:
“叔叔不是这个意思!”
他急得额头都沁出细汗,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意识到失态后,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叔叔只是在想……”
他走到冷疏墨面前蹲下,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担忧:
“你的威亚突然断裂,会不会……”
说到这里,他谨慎地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会不会跟你之前接触的这部梦莱坞电影有关?”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白叙雯猛地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王砚知手中的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在安静的病房里发出突兀的声响。
冷疏墨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威亚检查时那个陌生工作人员诡异的表情,想起之前没有当回事的奇怪私信……
所有的细节突然串联在一起,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原本她一直以为是冷家支脉的人在暗中作梗,毕竟重生前那一世就是如此……
那些觊觎家主之位的亲戚们,这些年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
但如今将这些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浮现在心头……
“小墨,”王砚知快步走到她身边,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搭在她轻轻颤抖的肩上,“这个事情你跟程警官说过吗?”
冷疏墨缓缓摇头,喉间干涩得发疼:“没有……”
她声音沙哑,“之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在脑海中不断闪回——威亚检查时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维修工诡异的眼神,道具间门口可疑的脚印,还有事发前一天晚上收到的匿名恐吓信……
王砚知从口袋里掏出程凛留下的名片,纸张在她指尖微微颤动:
“那……”她将名片递到冷疏墨面前,“要不要给程警官打个电话说明一下?”
冷疏墨抿紧了苍白的唇瓣。
上次在病房门口与程凛的不愉快交锋还历历在目——那个年轻警官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她所有伪装,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
但此刻,理智终究战胜了抵触情绪。
“好。”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那张烫金名片。指尖在拨号键上悬停了一瞬,最终还是坚定地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后,她条理清晰地将所有可疑细节一一说明,包括约翰?琼斯导演的新戏邀约,以及威亚断裂前收到的匿名威胁等等。
挂断电话后,冷疏墨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望向病床上依旧沉睡的谢折卿,心中涌起一阵后怕和更加强烈的自责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