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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束班造简记
人物表
- 老班头:宫束班掌事,年近五十,总爱捋着半秃的胡子装威严,实则心软嘴硬,最护着手下这群“憨货”
- 大牛:二十出头,力大如牛,抡锤子能震得地面颤三颤,就是脑子转得慢,常把“班头说的准没错”挂嘴边
- 小墨:十八九岁,手巧心细,刻字能把铜简当宣纸,就是爱较真,逮着细节能跟人辩半个时辰
- 阿罗:二十岁,眼尖嘴快,满脑子奇思妙想,总爱给活儿添点“新花样”,也总因此闯祸
- 监工李大人:四十多岁,官腔十足,捧着个玉如意,走路迈着八字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盯差”的
- 内侍省陈公公:说话捏着嗓子,眼神挑剔,手里的拂尘甩得比谁都勤,专挑细枝末节的错处
第一幕:宫束班接旨,憨货们慌了神
场景
长安,宫束班工坊。
工坊里摆着各式青铜器件,有的刚铸好还带着余温,有的正在打磨,木屑与铜屑混着松香的味道飘在空气里。老班头正蹲在地上,拿着小锤敲一个铜鼎的边角,大牛扛着根铜条哼哧哼哧往里走,小墨趴在案子上,对着一块铜片细细刻花纹,阿罗则凑在窗边,偷偷用铜屑在石板上画小人。
(突然,工坊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是内侍省的唱喏声:“圣旨到——宫束班接旨!”)
老班头(手一抖,小锤掉在地上):坏了!这时候来圣旨,准没轻巧活儿!快,都别愣着,整肃衣冠,接旨!
(众人慌作一团,大牛手忙脚乱把铜条往墙角一扔,差点砸到阿罗;阿罗赶紧抹掉石板上的小人,蹭得满手铜粉;小墨把刻刀一收,不小心碰倒了装朱砂的碟子,红粉撒了半案)
陈公公(迈着小碎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展开明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需铸造投龙铜简一枚,用于祈天寿、报神恩,限宫束班半月之内完工,务求精雕细琢,不得有误。钦此。
老班头(领着众人跪地接旨,声音有点发颤):臣……臣宫束班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公公收了圣旨,用拂尘扫了扫工坊的柱子,眼神扫过满地铜屑)
陈公公:老班头,这投龙铜简可是陛下亲嘱的差事,用的是上好的青铜料,还得刻上陛下的生辰八字和祈愿文,半点差池都不能有。咱家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误了工期,或是出了纰漏,你们宫束班可担待不起。
阿罗(小声嘀咕):不就是块铜简嘛,刻几个字还能难倒咱们?
陈公公(耳朵尖,立马转头瞪阿罗):你这小工匠倒会说大话!陛下的投龙简,要的是“笔笔见诚心,字字显敬畏”,不是你们平日里打个铜盆、铸个铜炉能比的。后天李大人会来监工,你们可别给咱家惹麻烦!
(陈公公甩着拂尘走了,众人起身,你看我我看你)
大牛:班头,投龙铜简是啥呀?比咱们上次铸的那尊铜狮子还难吗?
老班头(捡起地上的小锤,叹了口气):那可不是!投龙简是陛下用来跟神仙“说话”的物件,材质得纯,刻字得端,连铜简的弧度都得合着“天圆地方”的规矩。半个月时间,紧赶慢赶也未必能成。
小墨(看着案上撒的朱砂,皱着眉):班头,我刚才看陈公公拿的料子清单,说是要掺三成的锡,这样青铜才够硬,刻字不容易崩口。可要是锡多了,铜简又容易脆,得拿捏好比例。
阿罗:嗨呀,比例的事儿交给小墨不就完了!我觉得咱们得在铜简上加点花样,比如刻几朵祥云,再缀几颗小乳钉,这样看着才气派,陛下见了准高兴!
老班头(瞪了阿罗一眼):你少出馊主意!陛下要的是“庄重”,不是“花哨”。要是刻错了纹样,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从今天起,工坊歇了别的活儿,所有人都围着这投龙简转!大牛负责熔铜,小墨管刻字,阿罗……你就负责磨铜片,哪儿也别去瞎晃!
阿罗(耷拉着脑袋):哦……知道了。
第二幕:熔铜出岔子,憨货们闹笑话
场景
三日后,工坊后院的熔铜炉旁。
熔铜炉烧得通红,火苗窜得有一人高,大牛光着膀子,正用大铁钳夹着铜块往炉里送,汗珠顺着胳膊往下淌。老班头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个小秤,时不时往炉里添点锡块。小墨在旁边整理刻字的工具,阿罗则蹲在地上,把磨好的铜片摞成一摞,嘴里还哼着小调。
(突然,熔铜炉“砰”的一声,冒出一股黑烟,火苗一下子矮了半截)
大牛(吓得往后跳了一步,铁钳差点掉地上):班头!咋回事?这炉子咋还“发脾气”了?
老班头(赶紧凑过去看,眉头拧成疙瘩):坏了!准是锡块添多了,铜水跟锡水没融匀,起反应了!快,把炉门打开点,让烟散散,再加点纯铜块进去中和!
(大牛赶紧照做,刚打开炉门,一股热浪裹着黑烟涌出来,呛得他直咳嗽。阿罗见状,赶紧跑去找水桶,结果慌慌张张撞翻了小墨的工具盒,刻刀、凿子撒了一地)
小墨(急得跳脚):阿罗!你干啥呢?这些刻刀都是我磨了一早上的,要是崩了口,刻字就不流畅了!
阿罗(手忙脚乱捡工具):我这不是想帮忙嘛!谁知道脚底下没谱……哎,班头,你看铜水的颜色不对啊,怎么发暗呢?
老班头(盯着炉里的铜水,脸色更沉):还不是因为刚才那股烟,把铜水熏着了。得赶紧把铜水倒出来,不然待会儿就结在炉里了!大牛,准备好模具!
(大牛赶紧把提前做好的铜简模具推过来,老班头用大勺子舀起铜水,往模具里倒。可铜水刚倒进去一半,模具突然“咔嚓”一声,裂了道缝,铜水顺着缝流出来,在地上烫出一串小坑)
大牛(惊呼):模具裂了!这可咋整?
老班头(气得直拍大腿):这模具是用陶土做的,昨天阿罗你是不是没把模具晾干?里面还藏着水汽,一碰到热铜水,能不裂吗?
阿罗(挠着头,一脸委屈):我……我昨天看太阳大,以为晒半天就干了,谁知道里面还有潮气……
(就在这时,工坊门口传来脚步声,监工李大人捧着玉如意,慢悠悠走进来)
李大人(皱着鼻子,扇了扇风):老班头,这是怎么回事?黑烟滚滚的,还一股子焦糊味,你们这是在造简,还是在烧房子?
老班头(赶紧上前,陪着笑):李大人恕罪,刚才熔铜的时候,锡块添多了点,模具又没晾干,出了点小岔子,我们这就收拾,保证不耽误工期!
李大人(走到模具旁,低头看了看裂缝,又看了看地上的铜水痕迹):小岔子?陛下的投龙简,容得下你们出“小岔子”吗?这模具得重新做,铜料也得重新熔,要是半个月后交不出活,你们宫束班所有人,都去掖庭局做苦役!
(李大人甩了甩袖子走了,老班头看着地上的狼藉,叹了口气)
大牛(挠着头):班头,要不我今晚不睡觉,把模具重新做出来?我力气大,和泥、塑形都快!
小墨:我也留下,帮着打磨模具的内壁,保证光滑,这样铜简铸出来才平整。
阿罗(举着手):我也留下!我给你们烧火、递工具,保证不添乱!
老班头(看着三人,嘴角露出点笑):行!既然你们都有劲儿,那咱们就跟这投龙简较较劲!今晚谁也别睡,把模具做好,明天一早就熔铜!
第三幕:刻字起争执,憨货们显真章
场景
七日后,工坊的案子旁。
铜简已经铸好了,呈长方形,表面泛着青铜的光泽,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小墨正趴在案子上,拿着刻刀,小心翼翼地在铜简上刻字。老班头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陛下亲拟的祈愿文稿,逐字核对。大牛蹲在地上,给小墨递朱砂(刻字时用朱砂做标记),阿罗则站在小墨身后,伸着脖子看。
(小墨刻到“恭请昊天上帝”几个字时,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
小墨:班头,陛下这文稿里的“帝”字,最后一笔是竖弯钩,可我觉得要是刻成竖钩,会更挺拔,也更显敬畏。要是刻成竖弯钩,笔画有点软,不符合“上帝”的威严。
老班头(凑过去看了看文稿,又看了看铜简):可文稿上明明是竖弯钩,咱们照着刻就行,别瞎改。陛下的字,哪轮得到咱们来挑毛病?
阿罗(突然插嘴):我觉得小墨说得对!上次我在东宫见太子殿下写的“帝”字,就是竖钩,看着特精神。要是刻成竖弯钩,别人还以为咱们刻错了呢!
大牛:我也觉得竖钩好!看着有劲儿,跟我抡锤子似的,硬气!
小墨(点了点头):就是!刻字不仅要照着文稿,还得讲章法。这投龙简是给神仙看的,字得有气势,才能显露出陛下的诚心。要是笔画软塌塌的,神仙看了也不舒坦。
老班头(拿着文稿,琢磨了半天):可要是改了笔画,陛下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
小墨(放下刻刀,看着老班头):班头,我刻字这么多年,从没出过错。这“帝”字改成竖钩,不仅好看,还更符合篆书的笔法。要是陛下问起,我来担责!
阿罗:对!要担责一起担!咱们宫束班,从来不是一个人干活!
大牛:就是!大不了我跟陛下说,是我让改的,我力气大,能扛事!
老班头(看着三人,叹了口气,又笑了):你们这群憨货,真是不怕死。行!就听小墨的,把“帝”字刻成竖钩!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真出了事儿,我这老骨头,先替你们扛着!
(小墨听了,眼睛一亮,拿起刻刀,又开始刻字。刻刀在铜简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笔画流畅,力道均匀。阿罗在一旁,时不时给小墨递块布,擦去铜屑;大牛则拿着小刷子,把刻好的字缝里的铜粉扫干净)
(又过了三日,铜简上的字基本刻完了,只剩下最后几行生辰八字。小墨正刻着,阿罗突然指着铜简的一角)
阿罗:小墨,你看这角上,是不是有点空?要是刻一朵小祥云,围着“万岁”两个字,是不是更好看?既不花哨,又显吉祥。
小墨(停下刻刀,看了看铜简的一角,又看了看老班头):班头,阿罗这主意,好像还行。祥云是吉祥的象征,刻在旁边,也符合投龙简祈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