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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值班室的门就被“砰”地推开,蒋新理挣红了脸往里闯,嗓门比上次还大:“你们查到哪儿了?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她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蒋父,还有气喘吁吁的蒋兰、蒋梅和蒋竹,三个姑姑死死拽着她的胳膊:“新理!别胡闹!说好一个月的!”“快跟爸回去!”
蒋父叹了口气,冲我们摆摆手:“对不住,这孩子犟得很,拦都拦不住。”
蒋新理甩开她们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石大勇:“我听见了!你们在说收养院?是不是找到什么跟蒋家有关的东西了?”
石大勇攥着手里的信纸,眉头皱了皱——这刚理清点自家的事,怎么她又来了?值班室里瞬间又被这阵仗搅得热闹起来,连空气都跟着绷紧了几分。
蒋新理眼尖,瞥见石大勇手里的信纸,猛地伸手就去抢:“那是什么?给我看看!”
“别动!”寸寿生反应极快,一把将信纸抽走,三两下折好塞进石大勇的背包里,又把背包往自己怀里一抱,转身就往值班室里间走,“这是石大勇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你凭什么不给我看!”蒋新理气得跳脚,嗓门陡然拔高,“你们肯定查到我爷爷的事了!别想瞒着我!”
她一边喊一边往里面冲,却被蒋父一把拉住。蒋父脸色沉得厉害:“新理!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蒋新理红着眼眶瞪着他,“你们都瞒着我!我爸妈的事我清楚——爸就在这儿,妈也好好的,可爷爷呢?你们从来不肯提!”
旁边的蒋兰赶紧打圆场:“孩子糊涂了,她爷爷的事……以后再跟她说。”说着就拽着蒋新理往外拖,“走了走了,回家再说。”
蒋新理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念叨着“你们都骗我”,声音里带着哭腔。蒋父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冲我们露出个歉意的眼神,快步跟了上去。
值班室里终于安静下来,石大勇摸着怀里的背包,眉头紧锁:“她爷爷……难道也跟这事儿有关?”
我望着门口,心里隐隐觉得,蒋新理这股执拗劲儿,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看向还在门口僵持的几人,沉声说:“虽然查到的线索确实和蒋家有关,但目前为止,我们真没发现任何关于她爷爷的事情。”
话音刚落,卢哥端着个搪瓷碗从食堂方向过来,扬声喊道:“各位,再过半小时开饭,准备吃晚饭了啊。”
这话恰好被蒋新理听见,她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吃什么吃!事情没查清楚谁有心思吃饭!你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想把我爷爷的事瞒到底!”她一边喊一边往食堂方向冲,“我今天就赖在这儿了,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安生吃饭!”
蒋父气得脸都白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蒋新理!你闹够了没有!”三个姑姑也赶紧围上来,连拉带劝地往门外拖。
卢哥站在原地愣了愣,挠挠头问我们:“这姑娘……又是哪路神仙?”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先吃饭吧,让她闹一会儿,估计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只是心里清楚,蒋新理这股劲儿,怕是今晚难得清静了。
王思宁叹了口气,向大家解释道:“昨天在杨家镇,她发现了个地方,一口咬定是宝藏。后来杨帆和蒋文旭在那儿有过一段经历,她就跟着闹到了咱们SCI调查局,还在这儿睡了一晚。到了今天(2001年3月8日)早上,我们说要去荒年镇,她一听那地方可能有她要的宝藏,就又闹到现在。你说这姑娘,饭也不吃,精力倒挺旺盛,闹到这会儿还没歇气。”
她顿了顿,看向蒋新理消失的方向:“说到底,她就是被‘宝藏’和家里那些没说清的旧事勾着,一门心思钻牛角尖了。”
石大勇摸着下巴:“合着她闹了这么久,核心还是为了找宝藏?”
“不全是,”我摇摇头,“宝藏是引子,她心里更在意的,怕是那些被家里瞒着的事——尤其是她爷爷的过往,总觉得和这些地方、这些线索脱不了干系。”
卢哥在一旁插话:“管她为啥闹,先吃饭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琢磨这些弯弯绕绕。”
后院里很快坐满了人,十张桌子按组别依次排开,碗筷碰撞声和说话声混在一起,倒也热闹。
郑局坐在主位,张邵峰、张邵浩两位副局长分坐两侧,郦队长和郦慕莎挨着他们坐下。各组人员按名单依次入座:
一组:我(何风生)、王思宁、居然、骆小乙、韩亮、韩轩
二组:方尼坤、特雷西、陆景深、贺峻豪、赵建军、赵建山
三组:杨帆、蒋文旭、江伟翔、齐铭、刘依凡、刘依辰
四组:宋明、宋乐、陈伟、陈斌、沈鹤群、沈鹤峰
五组:田茂、田祥、李仁杰、李仁泽、马萧平、马萧亮
六组:丁瑞修、丁瑞闻、丁瑞安、丁瑞祥、江流文、江流齐
后勤组:麦乐、麦安、博恩、博司、林海、林涛、晟睿、晟茂
第二阶段的七组、八组人多,各分了两桌:
七组:邓海军、田思秋、欧善安、石大勇、闫能源、赵登善、寸寿生、杨海泽、李积荣、明莲杰、曹进服、郭晓思、高苹畅、李永海、王胜明、孙佳由、熊畅汪
八组:吴莲秋、陈迪迦、熊可乐、杨秋萍、段冬梅、李理财、花颜、双朝芳、杨朵拉、杨科梅、李纯蓝、蒲玲、范瑞莼、赵晓燕、周学羊、朱荣耀、周提春、杨珊新、何蕊乡、杨容芳、寸得联、何莲苐、杨双慧、杨双楠、苏菊芳、李朵、段鲜
第三阶段的九组、十组同样分坐两桌:
九组:李明远、王昊、陈宇轩、赵霖、孙浩、吴俊峰、林小南、林同生、苏达星、唐宇轩、克兰俊、克兰强、郑涵、郑泉、林坤、林默
十组:刘佳琪、周晓彤、林小柔、田雨欣、张悦、李诗涵、林小万、林同秋、曾紫萱、曾婉青、克兰梅、克兰琴、兰双英、林瑶、郑苏瑶、苏妍、娜塔莎、郑梅莲子、郑苏珊、苏燕、琦兰、琦芳
法医李宗福、李武坐在靠近后勤组的位置,麦乐他们几个正给大家分发馒头。
就在这时,蒋新理突然从后院门口冲了进来,指着我们这桌喊:“何风生!你们躲什么躲!”她那三个姑姑和父亲紧随其后,一边道歉一边想把她拉走,可她劲儿大得很,愣是挣脱开,闹得满院子的人都停了筷子看过来。
郑局放下碗,眉头微微一皱:“这位是?”
我赶紧站起身,对郑局解释道:“郑局,她就是从昨天闹到现在的蒋新理。昨天下午是为了杨家镇的‘宝藏’——其实就是杨帆和蒋文旭早年的生活照;今天到现在又盯着荒年镇的‘宝藏’不放,说到底,是想查当年荒年镇的灭门惨案,觉得那里面藏着她家的秘密。”
蒋新理听见这话,立刻拔高声音:“什么生活照!那就是线索!灭门案更是和我爷爷脱不了干系!你们都瞒着我!”
蒋父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新理!别在郑局面前胡说!”
郑局放下筷子,目光在蒋新理脸上停了几秒,又转向我们:“荒年镇的案子确实在查,有进展会按程序来。这位小姑娘,要是有线索可以通过正规渠道提交,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蒋新理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满院子的人都握着筷子僵在原地,谁也没敢先动。十张桌子旁鸦雀无声,只有蒋新理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你们凭什么不告诉我!我爷爷到底做过什么?灭门案是不是和他有关?!”
她一边喊一边往餐桌这边冲,被蒋父死死拽着胳膊。蒋兰和蒋梅赶紧上前劝:“新理,郑局在这儿呢,有话好好说!”
郑局放下筷子,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郦队长,带蒋先生和这位小姑娘去会客室坐坐。”又看向我们,“吃饭吧,别耽误了正事。”
郦队长应声上前,半劝半拉地带着蒋家人往值班室走。蒋新理还在挣扎,嘴里的话断断续续飘过来:“我不走!你们就是想瞒着我……”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院子里才恢复了些动静。石大勇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含糊道:“这顿饭吃得,比查案还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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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宁叹了口气:“她这股劲儿,不查个水落石出怕是不会罢休了。”
我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却在琢磨——蒋新理这么执着于爷爷的事,说不定她家里真藏着关键线索,只是被长辈们死死捂着罢了。
在郦队长、蒋先生和三个姑姑的连劝带拉之下,蒋新理总算不情不愿地跟着去了会客室,院子里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拿起筷子吃饭。碗筷碰撞声、偶尔的交谈声渐渐填满了后院,刚才的紧绷感消散了不少。
吃完饭后,大家分头收拾餐具,我们十个——我、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石大勇、高苹畅、杨帆、蒋文旭、韩亮、韩轩,径直往会议室走去,打算梳理下这两天的线索。
刚走到会议室门口,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蒋新理竟然从会客室溜了出来,直冲冲地往这边闯:“你们想偷偷开会!别想甩下我!”
我反应迅速,一把拉开会议室门让大家先进去,自己反手就把门关上,“咔哒”一声锁死了。
门外传来蒋新理气急败坏的拍门声:“开门!何风生你开门!你们查的事跟我家有关,我有权知道!”
石大勇靠在门后,皱着眉道:“这姑娘精力也太旺盛了,饭都没吃还这么能折腾。”
我走到会议桌旁,拿起之前整理的线索笔记:“别管她了,先抓紧时间理线索,她总不能一直拍门。”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会议室里的灯光亮起,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也照亮了桌上那些写满字的纸页——荒年镇、黑疗收养院、石家三代、蒋家姐妹……这些散落的名字和事件,正等着我们一点点拼凑出真相。
门外的拍门声渐渐变成了哭喊,蒋新理的声音带着哭腔,隔着门板传进来:“你们别骗我了!我爸妈好好的,这事跟他们没关系!肯定是我爷爷!那些线索一定和他有关!”
“她这是钻死胡同了。”韩亮皱着眉,“咱们查到的蒋家姐妹、灭门案,跟她爷爷压根没沾边啊。”
蒋文旭翻着手里的笔记:“蒋家老一辈的资料里,确实没她爷爷的名字。要么是她记错了辈分,要么……是家里人从没跟她提过真正的祖辈关系。”
石大勇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声音直叹气:“这凭空想出的关联,比真线索还难对付。她认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指尖敲着桌面:“她越是这样,越说明家里肯定有段没说清的往事。只是现在还没查到和她爷爷挂钩的证据,总不能凭空顺着她的猜测查。”
门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泣。寸寿生起身走到窗边:“郦队长他们应该在劝了,先不管她,把线索理清楚再说。”
会议室里重新安静下来,我们对着桌上的照片、纸条和笔记,继续梳理着那些缠绕的线头,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蒋新理这道坎,不彻底解开她心里的结,怕是很难跨过去。
十分钟刚过,会议室的门板又被“咚咚”敲响,蒋新理的声音带着股不罢休的执拗:“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我刚才想明白了——黑疗收养院的蒋家姐妹,说不定就是我爷爷的姐妹!你们把照片给我看看!就看一眼!”
她的声音比刚才冷静了些,却更透着股钻牛角尖的劲儿。石大勇往门上靠得更紧了些:“这姑娘脑子转得倒快,自己给自己编线索呢。”
我翻到照片的复印件,眉头微蹙:“她要是认定了蒋家姐妹是祖辈,怕是更难劝了。”
门外的敲门声没停,蒋新理还在念叨:“我奶奶以前提过,爷爷有两个妹妹早年失散了……肯定就是她们!你们让我看看照片是不是像!”
这话让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了一下——难道她的猜测,并非完全凭空而来?
我猛地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那个从吉普车里找到的文件夹,之前光顾着看石家的信息,竟没发现夹层里还有一份文件。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足够看清内容:“蒋家的两个姐妹就是叛徒。当时,蒋家的蒋爷爷和他的兄弟两人,将所有线索全部交给了蒋文旭——也就是蒋文旭的爷爷,他是蒋爷爷(蒋新理的爷爷)的亲兄弟。”
“嘶——”蒋文旭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头,“我爷爷是蒋新理爷爷的亲兄弟?这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石大勇凑过来看:“这么说,蒋家姐妹是叛徒,而你俩的爷爷当年是一起藏线索的?”
王思宁快速梳理:“也就是说,蒋新理的爷爷和蒋文旭的爷爷是兄弟,两人联手把线索交给了蒋文旭的爷爷保管。而那两个被称为‘叛徒’的蒋家姐妹,很可能就是黑疗收养院里提到的那对姐妹?”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蒋文旭和那份文件上。门外的蒋新理似乎听到了动静,拍门声更急了:“里面说什么呢?是不是提到我爷爷了?”
我捏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这一下,蒋新理的猜测竟真的沾了边,她爷爷不仅和这事有关,还和蒋文旭的祖辈有着亲兄弟的关联。这层关系一揭开,之前的线索瞬间拧成了一股更复杂的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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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门板被敲得“砰砰”作响,蒋新理的怒吼声隔着门传进来:“你们到底在里面说什么!快开门!”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迅速将桌上的文件、照片、信件分门别类收好,一股脑塞进背包里拉好拉链。石大勇扛起最重的那个包,沉声道:“走,出去再说。”
我拉开门闩,刚一开门,蒋新理果然像只炸毛的猫似的要往里冲,好在她父亲早有防备,一把将她死死拽住。我们趁机鱼贯而出,蒋父反手就把会议室门重新锁上,还特意转了两圈锁芯。
“爸!你干什么!”蒋新理气得直跺脚,转身就去掰父亲的手,“那是我爷爷的线索!你们凭什么锁起来!”
她一边闹一边用脚踹门,“当当当”的声响在走廊里格外刺耳。蒋兰和蒋梅赶紧上来帮忙按住她,蒋父喘着气对我们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走。”
我们没多言,背着包快步离开。身后的踹门声和哭喊声还在继续,只是听着那越来越远的动静,谁都明白——这事还远远没结束。
蒋新理挣开众人的拉扯,噔噔噔跑回值班室那张沙发上坐下,双臂抱在胸前,一脸豁出去的架势:“反正真相没揭开,我就不走了!”
她这副赖到底的模样,把蒋父和三个姑姑都给整蒙了。蒋父站在沙发旁,手举起来又放下,气的说不出话;蒋兰急得直搓手:“新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蒋梅想拉她起来,却被她狠狠甩开。
值班室里再次陷入僵局,蒋新理梗着脖子盯着门口,像是笃定我们总会把线索交出来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那股执拗劲儿里,除了倔强,还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像是被全世界瞒着,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讨要一个答案。
石大勇背着包从门口经过,瞥见这场景,忍不住跟我嘀咕:“这姑娘……是打算在这儿安营扎寨啊?”
我叹了口气:“她心里的结没解开,在哪儿都坐不住。先不管她,咱们去整理线索,总能找到让她冷静的证据。”
蒋新理的目光突然落在石大勇背后的背包上,眼睛一亮,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就往这边冲:“那包里有线索!给我!”
蒋父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后领,将人硬生生拉了回去。“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蒋父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火气。
我们趁机加快脚步,把所有背包都送到了宿舍锁好。等处理完这一切回到值班室,蒋新理还维持着被拉住时的姿势,只是不再挣扎,重新坐回沙发上,眼神却像钉在了宿舍方向似的。
天色彻底暗下来,今天的调查算是告一段落,但值班室的沙发上,蒋新理依旧稳稳坐着,谁劝都不动。蒋父和三个姑姑面面相觑,只能在旁边陪着,整个值班室弥漫着一股僵持的沉闷。
石大勇路过时朝里瞥了一眼,低声跟我说:“看这架势,她是真打算在这儿耗上了。”
我望着沙发上那个倔强的身影,心里清楚,今晚这值班室,怕是没人能睡安稳了。
调查局大门外突然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女的语气带着火气:“简直无语!我们结婚三个月,你就不能坚持下去?”
男的声音更冲:“我们认识快五年,结婚才三个月,可这几年你从我省下的钱里拿了多少?什么时候还?你这种傲慢的小公主,迟早要栽跟头!”
“反正那些珍珠元宝本来就该是我的!”女人拔高声音,“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这话刚落,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蒋新理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看到门外的女人,她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会跑到这儿来。我的任务早就完成了,之前那些疯疯癫癫的架势,全是你逼我的!”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还有,荒年镇和杨家镇根本没有什么宝藏!他们都跟我说了,我还傻愣愣以为真有——你别再骗我了!”
那中年男人在一旁喊道:“我要跟她离婚!还得把她从我这儿拿走的钱全要回来!”
蒋父这时也走了出来,看到那女人,脸色瞬间沉了:“你失踪了这么多年,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骗我女儿去找什么宝藏,让她受这些折腾?”
蒋新理转头看向父亲,声音软了些:“爸,我们回去吧。”
“你不能走!”那女人立刻拦住她,“要走也得找到宝藏再走!”
“找到个屁!”蒋新理突然爆发,对着女人嘶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所谓的宝藏根本就是你编出来的!你让我假装找线索、在调查局闹,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转移那些珍珠元宝!你早就把东西藏起来了,是不是?!”
我们站在值班室门口,听着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一个个都懵了——闹了这么久,原来蒋新理的“执着”,竟是被人刻意操控的?
那女人猛地转头,瞪着我们所有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地炸开来:“宝藏本来就是我的!跟你们这群人没关系!谁也别想抢!”
她一边喊一边往蒋新理身边凑,伸手想去拉人,却被蒋新理狠狠甩开:“别碰我!你骗了我这么久,还好意思提宝藏?”
“我没骗你!”女人梗着脖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那些东西本来就该归我!要不是你爸当年……”
“闭嘴!”蒋父厉声打断她,脸色铁青,“当年的事轮不到你提!”
女人被吼得一怔,随即冷笑起来:“怎么?不敢提了?现在知道护着女儿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中年男人拽住胳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赶紧跟我走!”
“我不走!宝藏还没拿到呢!”女人挣扎着,目光在我们脸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找什么突破口,“反正那东西就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插手!”
石大勇皱着眉低声跟我嘀咕:“这女的怕不是魔怔了?一口一个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盯着女人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这么笃定“宝藏”存在,甚至不惜挑唆蒋新理闹了这么多天,说不定真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细。
“啪”的一声脆响,霖东祥抬手就给了蒋美一巴掌。蒋美捂着脸,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尖叫着要扑上去,被霖东祥一把推开。
“现在就办离婚!”霖东祥喘着气,眼神决绝,“你们这儿能办吗?”
我点头:“可以。”转头朝值班室喊,“陈斌、陈伟,出来一下,帮这对夫妇办离婚手续。”
陈斌和陈伟应声跑出来,看到门口这阵仗,对视一眼也没多问,拿出随身携带的登记本和笔:“两位请过来登记一下,需要出示身份证和结婚证。”
“我叫霖东祥。”男人报上名字,从口袋里掏出证件。
女人捂着红肿的脸颊,恨恨地瞪着他:“蒋美。”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却犟着不肯掉眼泪。
蒋新理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幕,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攥紧的拳头暴露了她的情绪。蒋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走吧,咱们先回车里等。”
蒋新理没动,只是望着正在登记的两人,忽然轻声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风从门口灌进来,带着些凉意。霖东祥和蒋美的争吵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陈斌他们核对信息的声音。这场由“宝藏”掀起的闹剧,似乎正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慢慢走向收尾。
蒋新理转头看向蒋文旭,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执拗,多了些平静:“文旭,你好好干,守护好真相。”
蒋文旭愣了一下,随即郑重点头:“放心,我们会的。”
另一边,蒋美捏着刚到手的离婚证,看着霖东祥头也不回地走远,那股被压抑的火气瞬间全冲蒋新理撒了出来。她几步冲到蒋新理面前,指着鼻子骂:“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说什么宝藏,我能落到今天这地步?离婚?霖东祥他敢!这全是你害的!”
“我害你?”蒋新理冷笑一声,“当初是谁逼我去杨家镇、去荒年镇闹的?是谁说找到宝藏就分我一半的?蒋美,你自己贪心不足,别往别人身上推。”
蒋美被噎得说不出话,索性撒泼似的往地上一坐:“我不管!我钱没了,婚也离了,你们不能不管我!”
蒋父见状,气得脸色发白,上前拽她:“你还要不要脸!赶紧跟我走!”
蒋美却死死赖在地上,哭喊着不肯起来。调查局门口再次陷入一片混乱,只是这一次,蒋新理站在一旁,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就在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突然从门外冲进来,直勾勾地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跑,看那样子是想扑向桌上的文件。蒋新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到旁边。
“别吵了!”蒋新理盯着女孩,声音带着疲惫,“这里根本没有宝藏,你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她转头看向还在地上撒泼的蒋美,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愤怒:“这一切都怪你们母女俩!联合起来编出这些谎话,让我从昨天闹到现在,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折腾!”
“还有你,”蒋新理的目光落回女孩身上,眉头紧锁,“今晚这出戏就是你们搞出来的,是你们一步步逼着我做那些荒唐事的!别再执迷不悟了!”
女孩被她吼得愣住了,看看蒋新理,又看看地上的母亲,眼圈慢慢红了。蒋美见状,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女孩就要走:“跟妈走!别听她胡说!”
“我不!”女孩甩开她的手,“妈,她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没有宝藏?”
蒋美被问得一噎,拉着女孩就往外拖。蒋新理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场由贪婪和谎言掀起的风波,总算要彻底落幕了。
五分钟刚过,那女孩又气冲冲地跑回大厅,一进门就把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尖叫着:“肯定有宝藏!你们都藏起来了!”
蒋美赶紧追进来,拉着女儿的胳膊就骂:“你干什么!当初要不是你天天吵着要新书包、要游戏机,逼着我去找钱,我能撺掇蒋新理找什么宝藏?”
“你胡说!”女孩甩开她,“是你自己想发财!”
蒋新理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女互相推卸责任,疲惫地开口:“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她要找的所谓‘宝藏’,我猜不过是她自己藏起来的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些从霖东祥那拿的钱和首饰。我真没想过要在调查局闹,是她天天在我耳边说‘找到了就有好日子过’,一步步推着我做这些事。”
她捡起地上的文件,拍了拍灰:“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你们母女俩自己的账,自己算清楚吧。”
蒋美还想争辩,却被女儿狠狠推了一把:“都是你!害我在学校被人笑!”大厅里再次乱成一团,只是这一次,蒋新理没有再参与,转身就往门口走——她大概是真的想离开了。
蒋美的女儿突然红着眼扑上来,一把拽住蒋新理的胳膊就往后猛拉,嘴里还喊着:“你不能走!不找到宝藏谁也别想走!”
蒋新理没防备,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蒋兰、蒋梅、蒋竹三个姑姑反应快,齐刷刷冲上来,一边一个架住蒋新理的胳膊,死死稳住她的身形。
“你这孩子疯了!”蒋兰厉声呵斥那女孩,“蒋新理招你惹你了?”
蒋美见状赶紧去拉女儿:“别闹了!快松手!”
混乱中,蒋新理站稳脚跟,甩开女孩的手,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语气复杂:“我知道你想要好生活,但靠抢、靠闹是没用的。”
蒋梅扶着她的胳膊,低声问:“没事吧?没拽着哪儿吧?”
蒋新理摇摇头,看向还在挣扎的母女俩,终于下定决心:“爸,姑姑们,我们走吧。”
蒋父点点头,率先往门口走。三个姑姑护着蒋新理跟在后面,谁也没再回头看一眼——这场由贪婪而起的闹剧,总算在一片狼狈中画上了句点。
蒋美想去拉女儿走,可那孩子像生了根似的,死死盯着蒋新理的背影不肯动,嘴里还念叨着“宝藏”。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是蒋美的弟弟,也就是女孩的舅舅。他见状没多话,几步上前就把女孩拦腰抱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松手,直接往门外拖。
“舅舅!放开我!我要宝藏!”女孩的哭喊渐渐远了。蒋美愣了愣,也赶紧跟了上去。
大厅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蒋新理望着门口,长舒一口气。蒋兰拍了拍她的背:“好了,都过去了。”
蒋父走过来,声音有些沙哑:“回家吧,新理。”
蒋新理点点头,没再说话。一行人手挽着手往外走,夕阳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这场从昨天闹到今天的风波,总算真的结束了。
蒋新理一家和蒋美一家刚走到调查局大门,门口突然又冲出来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一边拍手一边喊:“宝藏藏在井里!挖出来就发财啦!”
被舅舅抱在怀里的女孩见状,突然哼了一声:“没想到她又来了。”
她转头看向蒋新理,语气里带着点别扭的歉意:“新理姐,之前是我不好。全是门口这个疯女人,天天跟我说有宝藏,说挖出来能买好多东西。我哪知道什么宝藏啊,就是被她那些话绕进去了……”
“她天天蹲在巷口念叨,说她男人当年藏了宝贝,”女孩越说越委屈,“我听多了就当真了,还跟我妈瞎嚷嚷,结果被她带得走火入魔,才把你也扯进来……”
蒋新理看着门口那个胡言乱语的疯女人,又看了看女孩泛红的眼眶,叹了口气:“算了,都过去了。”
蒋兰拉了拉她的胳膊:“走吧,别再沾这些事了。”
一行人终于踏出大门,身后疯女人的喊声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没人再回头——那些关于“宝藏”的执念,终究像场荒唐的梦,该醒了。
那疯女人突然回头,朝着正要离开的两家人喊:“你们走什么走!那宝藏本来就跟你们有关系!”
蒋新理和蒋美两家人都愣住了,脚步顿在原地。蒋父皱着眉看向那女人,蒋美则拉着女儿往后缩了缩——谁也不敢上前,可也迈不开步子走,只能僵在原地,看着天边的暮色一点点沉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快步走来,看到疯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啪啪”给了她几巴掌:“跟我走!”
女人被打懵了,捂着脸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没疯!真有宝藏!”
老头气得直跺脚,指着她骂:“你都22岁了,还这么不懂事!一天到晚不上班,就知道在外面瞎闹!你那癫痫病刚好些,又来折腾!”
他说着,拽起地上的女儿就往巷口拖。女人一边哭一边挣扎:“爸!我说的是真的!蒋家当年……”
后面的话被老头狠狠打断:“再胡咧咧就把你送医院去!”
两家人看着他们父女俩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面面相觑,谁也没敢接话。风里带着凉意,蒋父叹口气:“走吧,天晚了,回家。”
这一次,没人再犹豫。两拨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身后调查局的灯光越来越远,只是那句“宝藏跟你们有关系”,像根细刺,轻轻扎在了每个人心里。
夜色彻底笼罩下来,调查局的灯光在暮色里亮得格外安静。今天这场由“宝藏”引发的闹剧总算落幕,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那疯女人最后那句话,像颗没爆的哑炮,埋在了暗处。
蒋新理一家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时,蒋美正被弟弟拽着往反方向走,她女儿的哭声还隐约飘过来。我们站在门口,看着天边最后一点光褪尽,谁都没说话。
石大勇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明天……该查的还得查。”
我点点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是啊,明天见。”
【第10章:Ⅱ(一),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