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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滚出来!退我们的衣裳钱!”
“害人精!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真是伤风败俗!”
……
骂声激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些相熟的街坊不敢近前,只远远站着张望,交头接耳。
有胆大的上前几步劝道:“诸位有话好说,这般砸门像什么样子……”
话未说完,一个满脸横肉的莽汉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粗声骂道:“滚开!少多管闲事!”
好心人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一哆嗦,脸色白了白,终究是不敢言,退远了些。
虎子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挡住身旁的赵母。
赵母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当下脸色发白,抓着虎子胳膊的手直哆嗦,嘴里喃喃:“这、这是怎么了……”
“伯娘,别怕。”虎子迅速镇定下来,眼下这情景,是进不了家门了。
他当即半扶半搀着已六神无主的赵母,转身快步走向李大爷家。
到了李家,他也来不及多解释,只急声道:“李大娘,赵伯娘托您照看片刻!”
将浑浑噩噩的赵母扶进屋里,虎子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赵母和李大娘的说话声。
赵母又是后怕又是愤怒:“小鲤和团团还在里头,不知吓成什么样!这些天杀的,简直不讲王法!”
“定是那挨千刀的刘婆子!必是她把咱们的住处嚼给了那些黑心肝的,故意引来祸事!”
李大娘连声宽慰:“快别急,别气坏了身子……”
虎子顾不上这么多,又赶紧出门去寻巡城司的人。
他一路狂奔,直寻到正在邻街巡视的一队巡城司兵。
听闻有恶徒光天化日之下聚集民宅、滋扰生事,领头的人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人随虎子赶回图柳巷。
到了赵家门口,巡城司领头一声大喝:“巡城司拿人!聚众闹事者,统统拿下!”
原本气势汹汹的人群轰然四散逃窜。
混乱中,虎子一眼便瞥见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瘦高个男子,正缩着脖子跑开。
他认出正是前些时日到铺子里打砸,被扭送官府的其中一人。
虎子心头火起,冲上前,死死攥住那人的胳膊:“又是你!”
他扭送那男子交给巡城司的人,“官爷明鉴,此人乃是惯犯!前番在铺子打伤了人,今日又纠众闹到家中,恳请严加惩处!”
那人被高大有力的虎子死死钳制,挣扎不脱,“呸”了一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巡城司的人不耐,抬手用刀鞘重重一击在他背上,打得他一个趔趄,痛呼出声,顿时老实下来。
不过片刻,巡城司已擒住七八个闹事者,余众皆作鸟兽散。
虎子见门口恢复清静,这才快步上前,叩响门环,朝着门内扬声道:“莫怕,歹人已被官爷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