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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从筠细致周到,“咱们先在此稍候片刻。”
随即唤来一个女侍,吩咐她去打听一同前来的虞大人等人是否已经从东苑出来。
女侍很快便折返,回禀道:“虞大人他们已经出来,正在前院呢。”
玉娘几人这才由女侍引着出了西苑,与赵惊弦等人会合后一同返回住处。
原本虞兴安还打算与赵惊弦畅饮几杯,但见时辰已不算早,明日还要早起登山,只得作罢。
晨光熹微,庭院尚笼罩在一层薄纱似的青灰之中。
花草树木的叶瓣上,都还缀着晶莹的露珠。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寂静,反倒更衬得这庭院幽深静谧。
玉娘和赵惊弦听得铃铛声,悠悠转醒。
阁楼下的铃铛拉动,楼上的也会响起,想来是宜七唤他们起身了。
玉娘梳洗过后,换上一身轻便衣裳,因着要登山,她未佩戴任何钗环,长发简单挽起,整个人顿时显得清爽利落。
庭院里的石板路还泛着潮气。
赵惊弦与玉娘、赵攸、小鲤一起来到敞厅,其余人也陆续到齐。
众人皆是一身轻装,说笑间透着踏青的闲适。
宜七在前引路,一行人往日照峰行去。
朝阳尚未跃出云海,只将金光揉碎了洒在薄云间,柔和得像一层轻纱覆在山路上。
晨风习习,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叫人步履都轻快了几分。
山路渐陡,约莫走了两刻钟,众人额间都沁出薄汗。
玉娘取出素帕拭去额前细汗,又饮了些水,方觉舒缓些。
“爹,我走不动了。”团团耷拉着脑袋。
玉娘看过去,就见团团整个人虚软地靠在赵惊弦身上。
在平地时他尚且行走费劲,这崎岖山路更是难为他了。
眼见赵惊弦又将他托起,玉娘下定决心,此番回去定要约束团团吃甜食零嘴,待他瘦下来再说。
这般体态不仅不雅观,于身子更是无益。
众人说说笑笑继续向上,途中遇到几拨同往山顶的游人。
正说笑间,就听得身后有人唤道:“赵兄!虞兄!”
回头望去,见一年轻男子携着一少女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随从。
玉娘认出这正是初来京城时,在酒楼有过一面之缘的杜家兄妹。
杜文若上前与赵惊弦、虞兴安见礼。
杜婉卿今日穿着一袭朱砂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清新淡雅。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赵惊弦,这般情态除了神经大条的月盈、气喘吁吁的赵母、晕晕乎乎的团团和不拘小节的虞兴安,其余人都看出了端倪。
赵攸上次见面就不喜她,此时更是面无表情。
杜婉卿先与徐从筠寒暄两句,随即走到玉娘面前,微抬着下巴笑道:“好巧啊!赵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脸上虽带笑,神情却带着三分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