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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语的指甲轻轻掐进掌心。
她知道周执懂她——要打,但要留三分余地。
“随你。”她将手机倒扣在桌上,鸽血石戒指压出个暗红的印子,“但别脏了他的嗓子。”
周执退出办公室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翻页声。
他低头看了眼刚拟好的通稿标题《沈昭岐助农直播:女性钱包的新型道德绑架》,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发送。
云岭村老戏台的日头爬过青瓦檐角时,沈昭岐正蹲在后台磨墨。
林晚举着平板凑过来:“新黑通稿说你消费女性共情,评论区都在吵‘助农该不该带性别标签’。”他蘸了蘸墨,在宣纸上写下“昆曲”二字,墨迹晕开时笑出声:“来得好。”
第四日直播开始时,沈昭岐换了月白中衣,鬓角别着朵野菊。
他摊开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苏曼三天前发的毒评:“尔乃浮华之蛊,流量之蛆,妄以皮相论风骨……”台下观众哄笑,弹幕刷满“疯了吧念这个”。
但下一秒,水磨调裹着吴侬软语漫上来。
“尔——乃——浮——华——”他的声音像浸在碧潭里的玉,每个字都带着丝滑的颤音,“蛊——”尾音像风中的丝弦,轻轻一挑又荡开,“流——量——之——蛆——”最后一个“蛆”字突然拔高,竟转出几分《游园惊梦》里杜丽娘的哀婉。
苏曼正窝在公寓沙发啃薯片,手机突然炸响。
她点进直播,屏幕里那个被她骂作“油腻蛆虫”的男人,正用比她写毒评时更缱绻的语调,念她的每一句刻薄。
“妄以皮相论风骨——”他抬眼望镜头,眼尾的笑纹里浸着月光,“可风骨,何时被皮相困过?”
薯片“咔”地碎在掌心。
苏曼踉跄着撞翻茶几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地板上洇开,像极了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
她翻出压箱底的旧相机,手指发抖地剪辑——镜头从沈昭岐念毒评的侧脸切到他身后的稻田,最后定格在他眼尾那抹被戏腔点燃的光。
视频标题她想了半小时,最终敲下:《当越剧遇上毒舌:我被自己的话治愈了》。
视频上线时,沈昭岐正蹲在田埂上剥毛豆。
林晚举着手机冲他喊:“苏曼的视频上热搜了!”他抹了把额角的汗,看弹幕里“新国风带货”的词条像春草般疯长,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形象重构进度:67%】。
第七日清晨,老戏台的红布被露水浸得发亮。
沈昭岐站在后台镜子前,指尖抚过挂在衣架上的黑色礼服——那是他前世拿金棕榈奖时穿的,领口还留着颁奖典礼时被粉丝扯破的线头。
他转身抓起墙角的蓝布围裙,粗布上还沾着昨天剥莲子留下的绿渍。
直播开始的提示音响起时,他正踩着戏台的青石板台阶往上走。
黑色礼服笔挺,可外面却系着皱巴巴的蓝围裙,怀里还抱着个沾泥的土豆。
弹幕瞬间被“什么神仙搭配”刷爆,直到他开口:“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水磨腔裹着土豆的土腥气漫出来。
“似这般都付与田间烂漫——”他举起土豆,阳光穿过表皮的泥渍,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金斑,“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最后一句突然转成秦腔的高亢,震得戏台边的向日葵都晃了晃。
台下传来抽噎声。
有老大娘抹着眼泪喊:“这娃唱的是咱庄稼人的景!”弹幕里“破防了”“这才是顶流该有的样子”刷成一片红海。
系统提示音炸响时,沈昭岐正望着镜头笑:“家人们,这土豆甜得很,就像——”
“叮。”
后台木门被撞开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尾音。
大刘喘着粗气冲进来,西装领口歪在锁骨上,手里捏着份烫金合同:“昭岐!我家老板说了,签独家,年入八位数,保证你重回顶流!”他把合同拍在妆台上,封皮上“星耀娱乐”的烫金字刺得人眼疼。
沈昭岐低头看了眼合同,指尖轻轻划过“不得从事助农相关直播”的条款。
他突然笑了,拿起合同三两下折成纸飞机。
“我卖的不是货。”他望着纸飞机划出道弧线,精准掉进角落的垃圾桶,“是尊严。”
大刘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盯着垃圾桶里的纸飞机,喉结动了动,最终弯腰捡起合同。
指腹擦过被折出的褶皱时,他摸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暗。
老戏台的灯笼在风里晃了晃,将大刘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扎进泥里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