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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义当初散播出去的农业技术资料,此刻在广袤的光复区找到了最广阔的试验田。
工业的重建则更为复杂,也更能体现“东山”体系的深远布局。
日军撤退时,对无法带走的工矿企业进行了系统性破坏。
面对高炉倾颓、厂房坍塌的废墟,许多本地乡绅和原业主感到绝望。
就在这时,“东山实业”的技术团队到了。
他们没有空谈,直接带着图纸、工具和一支支精干的工程队。
评估、清理、规划、修复,一切都有条不紊。
因地制宜,实用至上。
不是所有工厂都需要恢复到战前的模样,而是根据当前的需求和资源,进行改造和升级。
在河北的某座煤城,日军留下的矿井在“东山”工程师的指导下,
进行了安全加固和通风排水系统改造,生产效率和安全系数反而比战前更高了。
在山西,被炸毁的兵工厂旧址上,没有重建庞大的军工复合体,
而是转而生产当地急需的农具、水泵和矿山机械。
在江西,废弃的瓷窑重新点火,但烧制的不再仅仅是精美的瓷器,更多是耐用的工业陶瓷和建筑材料。
“东山”提供的,不仅仅是技术和设备,更是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模式和工匠精神。
老师傅带着新徒弟,在修复机器、恢复生产的过程中,也将“劳动光荣,技术救国”的理念播种下去。
许多光复区的年轻人,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当工人、学技术,也能像打仗一样,是为国家做贡献,是受人尊敬的事情。
教育,是重建的灵魂,也是未来的希望。
战火中,学校往往是首先被破坏的机构。
临时管委会做的另一件深得民心的事,就是尽快恢复中小学教育。
利用祠堂、庙宇甚至清理出来的废墟,挂上“临时小学”的牌子。
教材是紧急印刷的,融合了传统知识和“东山”教材里简易的科普内容。
教师更是奇缺,不少略有文化的士兵、地方干部,甚至养伤中的伤员,都临时充当起了教书先生。
朗朗的读书声再次从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响起,驱散着蒙昧和绝望。
对于更高层次的人才培养,“东山”体系再次展现了其远见。
在几个条件相对较好的光复区中心城市,如武汉、长沙、郑州,开始筹建“东山技术学校分校”或“工农速成中学”。
从西北、太行山、北平抽调教师骨干,携带教材和设备,前来任教。
招生对象主要是具有一定文化基础的青年学生、有经验的工人和表现优异的士兵。
目标是快速培养出一批能够支撑地方重建和发展的初级技术人才和管理干部。
重建并非一帆风顺。
资源的短缺是永恒的难题,各方势力在具体利益分配上难免龃龉。
一些地方豪强试图恢复旧有的土地关系和剥削模式,与推行减租减息、组织农民合作社的政策产生冲突。
潜伏的敌特分子也不断进行破坏活动,散布谣言,袭击工作队。
重建的过程,充满了妥协、斗争和智慧的较量。
然而,大势不可阻挡。
当工厂的烟囱再次冒出黑烟,
当荒芜的土地重新披上绿装,
当孩子们能够安心地坐在教室里,
当市集的交易重新变得活跃……
希望,就如同春天的野草,在这片被鲜血浸透后又历经苦难的土地上,顽强地、一片片地生长出来。
数百万军队的浴血奋战,夺回了这片土地的主权;
而此刻,无数普通人,干部、工人、农民、教师、医生,
用他们的汗水、智慧和坚韧,正在一点一滴地重塑着这片土地的生机与未来。
这同样是一场战争,一场对决废墟、贫困和绝望的战争。
这场战争的胜负,将最终决定,军事上的胜利,能否真正转化为一个民族的新生。
黄河,涛声依旧,但这一次,带着的是一种奔向未来的磅礴力量。
光复与重建,如同一体两面,共同勾勒出一九四一年夏天,中国大地上最复杂,也最充满希望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