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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这哪儿啊？”
柯明义猛地睁开眼，后脑勺还隐隐作痛，入目是灰蒙蒙的天空，耳边全是叽里呱啦半懂不懂的吆喝声，还有驴叫！
他记得自己刚答辩完，跟哥们儿去撸串，过马路时为了躲一辆闯红灯的货车，结果……
“嘶！”
柯明义撑着胳膊坐起来，环顾四周。
不是医院，也不是熟悉的城市街道。
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路边歪歪扭扭搭着几个草棚子，穿短褂、粗布长衫的人来回走动，远处还有拉着黄包车的，车把手上挂着个“洋车”的小木牌。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几个穿着灰布军装、背着老套筒步枪的兵痞，正斜靠在墙边，眼神贼溜溜地打量路过的行人，嘴里还骂骂咧咧。
“民国？”
柯明义心里咯噔一下，这场景，跟他看的那些抗战剧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还是答辩时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在这满是长袍马褂的地方，这就是个妥妥的异类。
“喂！那小子，穿的什么玩意儿？”
一个兵痞子注意到他，叼着烟走了过来。
“从哪儿冒出来的？是不是小鬼子的探子？”
柯明义心里一紧，求生欲瞬间拉满。
这年代的兵痞子可没什么规矩，真要是被当成探子，直接拖到墙角毙了都有可能！
“老总！误会！都是误会！”
他赶紧站起来，陪着笑脸往后退了两步，脑子里飞速想辙。
“我……我是外地来的学生，衣服是家里托人从洋人那儿买的，图个新鲜，您别见怪！”
兵痞上下打量他几眼，又伸手摸了摸他的T恤，皱着眉。
“这布倒是少见，软乎乎的。兜里有钱吗？拿出来孝敬孝敬你爷爷，不然别怪我把你当探子抓了！”
要钱？
柯明义赶紧摸自己的兜，左边兜是空的，右边兜只有一个打火机，还有手机。
但手机早就黑屏了，屏幕也摔裂了，在这年代就是块废铁。
“老总，我……我刚到北平，钱在路上被偷了，就剩这点东西了。”
他把打火机和手机残骸掏出来，递了过去。
兵痞接过打火机，按了一下，“咔嗒”一声，火苗窜了出来。
他眼睛一亮，又看了看那摔烂的手机，不知道是啥玩意儿，随手扔在地上，只把打火机揣进了兜里。
“算你小子识相，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兵痞踹了他一脚，转身走了。
柯明义捂着被踹的腿，看着地上的手机残骸，心里一阵肉疼。
那可是他刚买的新手机！但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活下去才最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