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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赵腾佝偻着背匆匆赶来。
这位前朝的老太监总管，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算计。
“太妃息怒，老奴早说过，刘子行野心勃勃......”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戚真真将金剪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胭脂盒都跳了起来。
“立刻联络禁军，救出陛下！”
“不可！”
赵腾急得直搓手。
“太子此次早有准备，禁军统领已被他换成心腹。如今之计......”
他压低声音，在戚真真耳边说了几句。
与此同时，刘子行跪在长春宫前的汉白玉阶上，蟒袍沾满晨露。
宫门缓缓打开时，他猛地叩首。
“臣弟死罪！因担忧陛下安危，仓促间做下错事，还望太妃责罚！”
戚真真倚在鎏金榻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太子这是何意？陛下被你软禁，反倒成了你的功劳？”
“臣弟不敢！”
刘子行膝行上前，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
“实是听闻赵腾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臣弟担心陛下涉险，这才......”
他突然抬头，眼中含泪。
“太妃难道忘了先帝的教训？当年若不是有人暗中下毒......”
这话戳中了戚真真的痛处。
她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滚烫的茶水洒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赵腾在旁见状，立刻跪倒。
“老奴愿以死明志，请太子彻查！”
刘子行露出震惊之色。
“赵公公何出此言？此事定有误会！”
他转向戚真真，言辞恳切。
“太妃放心，臣弟定会彻查此事，还陛下一个清白。只是如今局势动荡，为防不测，还请陛下暂居明远阁......”
戚真真盯着他装模作样的神情，心中冷笑。
当年她能毒死先帝，自然看得出刘子行的盘算。
但眼下禁军被控制，贸然动手只会鱼死网破。
她放下茶盏，声音冷如冰霜。
“太子既有这份孝心，哀家便信你一次。但若陛下少了一根头发......”
“臣弟愿以性命担保！”
刘子行再次叩首，额角已磕出血痕。
起身时，他与赵腾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不易察觉的阴鸷。
夜色再次降临时，明远阁的灯火彻夜未熄。
刘子行站在宫墙之上，望着长春宫方向的点点烛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身后，侍卫呈上密报。
“王爷，南辰王府有异动，似在集结兵力。”
“来得正好。”
刘子行将密报凑近烛火，看它化作灰烬。
“戚真真、周生辰......这场戏，该进入高潮了。”
寒风卷起他的袍角，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一片寒鸦，在暗夜里发出凄厉的长鸣。
晨雾如纱，笼罩着寂静的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