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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有过挣扎?”她轻声问。
 石山的侧脸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棱角分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凡柔。重要的是不放弃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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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轰鸣,但林凡柔内心的风暴却渐渐平息。她看着坐在窗边的男人,突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能...跟我说说话吗?”她鼓起勇气请求,“分散一下注意力。”
 石山转过头,似乎有些意外,但点了点头:“想听什么?”
 “说说你的事。你是怎么成为这里的...首领的?”
 石山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我父亲是上一任头人。他去世得早,我必须接手责任。那时寨子很穷,很多人染上了胡总那伙人兜售的毒品。”
 他的声音平静,但林凡柔听出了其中的沉重。
 “我花了十年时间,才让寨子走出困境。我们发展茶叶和草药种植,恢复传统手工艺,让年轻人有正当生计,不再被毒品诱惑。”他看向林凡柔,“所以当我看到你...我看到了曾经的寨民,也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林凡柔的心猛地一颤。原来石山对她的帮助,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原因。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她轻声说。
 石山摇摇头:“是你没有放弃自己。”
 雨渐渐小了,雷声远去。林凡柔感到睡意袭来,这是几天来第一次在夜晚感到平静。
 “睡吧。”石山站起身,“明天是新的一天。”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如果需要,我就在隔壁。”
 门轻轻关上。林凡柔躺在黑暗中,听着渐弱的雨声,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第二天清晨,阳光格外明媚,被雨水洗过的杜鹃花更加娇艳欲滴。林凡柔醒来时,感到神清气爽,仿佛获得了新生。
 她走出吊脚楼,看见石山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指导几个年轻人练习武术。他的动作刚柔并济,如行云流水,与那个坐在办公室里的形象判若两人。
 见到林凡柔,他示意年轻人继续练习,自己走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他问,语气如常。
 “好多了。”林凡柔微笑着说,“谢谢你昨晚的茶...和陪伴。”
 石山点点头,似乎不愿多谈那个话题:“今天寨子里有集市,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让阿月带你去看看。”
 集市很热闹,村民们交换着自家产的茶叶、草药、手工艺品和各种山货。林凡柔好奇地四处观看,对一切都感到新鲜。
 在一个卖银饰的摊位前,她停下脚步。摊主是一位白发老奶奶,手工打造的银饰精美别致。其中一枚杜鹃花造型的胸针尤其精美,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喜欢吗?”老奶奶用生硬的普通话问,“真正的杜鹃花会凋谢,这个永远不会。”
 林凡柔拿起胸针,爱不释手。她想起母亲那枚珍珠胸针,留在了上海的出租屋里,或许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买了。”她决定道。
 老奶奶却摇摇头:“不要钱。送给石先生的客人。”
 林凡柔正要推辞,阿月悄悄拉她的衣袖:“收下吧,这是寨子里的心意。”
 就在这时,几个外地模样的商人走了过来,态度傲慢地要求查看最好的茶叶。老奶奶慌忙起身招待,一不小心碰倒了摊位,银饰散落一地。
 商人们不但不帮忙,反而大声抱怨起来。林凡柔看不下去,蹲下身帮老奶奶捡拾银饰。
 其中一个商人注意到林凡柔,眼睛一亮:“这位小姐不是本地人吧?怎么在这种小集市买东西?我知道城里有个好地方,卖的都是高档货,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他的手不规矩地搭上林凡柔的肩膀。林凡柔猛地站起,甩开他的手:“请放尊重些!”
 “装什么清高?”商人嗤笑,“外地来的女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来找刺激的吗?”
 林凡柔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反驳,一个冷峻的声音插了进来:“她说请你放手。”
 石山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外,面色如冰。他身后跟着几个寨子里的年轻人,个个神情不善。
 商人们顿时怂了,讪讪地收回手:“误会,都是误会...”
 “滚出寨子。”石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永远不要再回来。”
 商人们慌忙收拾东西,灰溜溜地走了。石山转向老奶奶,语气缓和下来:“阿婆,没事吧?”
 老奶奶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多亏这位姑娘帮忙。”
 石山看向林凡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做得很好。”
 那一刻,林凡柔感到一种奇异的自豪感。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弱者,而是能够帮助他人的人。
 回吊脚楼的路上,石山与她并肩而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杜鹃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下周寨子里有个传统节日,”石山突然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准备一个节目。大家都很想了解更多外面的世界。”
 林凡柔有些惊讶:“我?我能准备什么?”
 “你的画,你的故事,都可以。”石山看着她,“你有很多值得分享的东西,凡柔。”
 林凡柔的心猛地一跳。这是石山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肯定她的价值。
 “我...我可以试试。”她轻声说。
 石山点点头,不再多言。但在他转身离开时,林凡柔似乎看到他唇角有一丝极淡的笑意。
 夜晚,林凡柔坐在画室里,看着那枚杜鹃花胸针,心中涌起创作的冲动。她铺开画纸,调好颜料,开始画一幅巨大的杜鹃花图。
 这一次,她用上了石山给的特殊颜料。在灯光下,画面呈现出梦幻般的色彩变化,仿佛真的有花朵在纸上绽放。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石山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看到灯还亮着,”他说,“顺便带杯茶来。”
 他的目光落在画上,停顿了片刻。林凡柔突然紧张起来,像是等待老师评阅作业的学生。
 “很有生命力。”最终,石山评价道,“比你之前的画更有力量。”
 林凡柔松了一口气,接过茶碗:“谢谢你给的颜料。”
 石山没有离开,而是在画室里慢慢踱步,观看墙上的其他作品。最后,他在一幅素描前停下——那是林凡柔前几天画的石山肖像,只是匆匆几笔,捕捉了他站在杜鹃花丛中的瞬间。
 “我看起来太严肃了。”他评论道。
 林凡柔有些尴尬:“我还没画完...”
 石山转过身,突然问:“你知道杜鹃花在山里叫什么吗?”
 林凡柔摇摇头。
 “叫‘盼归’。”石山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传说等待爱人归来的女子,泪水滴落处就会开出这种花。”
 林凡柔怔住了。这个看似坚硬的男子,竟然知道如此浪漫的传说。
 “很美的故事。”她轻声说。
 石山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他离开后,林凡柔站在画架前,久久无法平静。她看着画中的杜鹃花,突然有了新的灵感。
 拿起画笔,她在画面一角添上一个女子的背影,面向远方的群山,仿佛在等待什么。
 这一夜,她没有再做噩梦。在梦中,她看见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和一个站在花丛中的挺拔身影。
 清晨醒来时,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平和与希望。推开窗,山风拂面,带来杜鹃花的芬芳和新的一天的承诺。
 林凡柔深吸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这个遥远的云南山寨里,她找到了意想不到的救赎,以及或许,还有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