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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巧妙地将“我”换成了“我们”,显得不那么自私。
车停在小区门口,苏蔓解开安全带,转身面对顾怀渊:“真的不知如何感谢您,顾先生。您真是...”她寻找合适的词语,眼神真诚地望着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善良。”
这句话既赞美了他,又暗示自己曾想象过他。
顾怀渊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一丝:“举手之劳。周三见。”
苏蔓下车,站在路边目送车辆远去。夕阳将她身影拉长,她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这次冒险获得了超出预期的回报——不仅获得了更多接触机会,还让他看到了自己“事业女性”的一面。
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进入小区时,一辆车缓缓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是张总——那个在慈善晚会上试图接近她的中年男人。
“苏小姐,真是巧啊。”张总笑容暧昧,“刚才是顾怀渊的车?没想到苏小姐手段如此高明。”
苏蔓心里一惊,面上却保持镇定:“张总说笑了,只是偶然遇到,顾先生好心送我一段。”
张总嘿嘿一笑,眼神令人不适:“顾怀渊可是出了名的难接近,苏小姐能坐上他的车,不简单啊。”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我要提醒你,顾怀渊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跟他玩火,小心烧伤自己。”
苏蔓优雅地捋了捋头发:“谢谢张总关心,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失陪了。”
她转身走进小区,心跳加速。张总的话让她不安,但更多的是决心——越难征服的目标,成功后成就感越大。
接下来几天,苏蔓开始更加积极地“创造”与顾怀渊的偶遇。她“偶然”出现在他常去的餐厅,又“恰好”参加了他也会出席的艺术讲座。每次相遇,她都精心打扮,言行举止完美无瑕。
顾怀渊始终礼貌相待,但苏蔓能感觉到一层无形的隔阂。他就像一座堡垒,外围可以轻松接近,但核心区域严防死守。
这种挑战感让苏蔓更加执着。她开始更大胆地试探,比如“无意间”触碰他的手,或者在交谈中加入些许暧昧暗示。
“顾先生这么优秀,想必有很多女性倾心吧?”一次在餐厅“偶遇”时,她半开玩笑地问,眼神却认真观察他的反应。
顾怀渊轻轻晃动酒杯,红酒在杯中形成漩涡:“苏小姐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
被将了一军!苏蔓迅速反应:“我只对感兴趣的人感兴趣。”这句话大胆而直接,是她从未有过的冒险。
顾怀渊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那种眼神让苏蔓联想到盯着猎物的猛兽。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清晰:
“苏小姐,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危险吗?”
苏蔓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危险往往与诱惑并存,不是吗?”
顾怀渊唇角扬起一个几乎没有弧度的笑:“有些诱惑背后不是危险,而是毁灭。”他站起身,放下餐巾,“抱歉,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会议。周三晚见。”
他离开得突然而干脆,留下苏蔓独自面对几乎未动的美食和半杯红酒。餐厅里悠扬的音乐突然变得刺耳,周围人的目光仿佛都带着嘲笑。
她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冷。顾怀渊最后的眼神和话语,明显是警告。他看穿了她的把戏,而且毫不留情地揭穿。
付账时,服务员告知顾先生已经结过账了。这种礼貌的切割更让苏蔓感到羞辱。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餐厅,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回到出租屋,苏蔓甩掉高跟鞋,瘫坐在旧沙发上。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几个月来,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策略。
顾怀渊不同于她之前遇到的任何男人。他太敏锐,太难以掌控,就像在悬崖边跳舞,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手机响起,是林薇:“蔓蔓,怎么样?餐厅邂逅成功吗?”
苏蔓苦涩一笑:“成功了,成功得可能彻底搞砸了。”
她简单叙述了经过,林薇在电话那头倒吸凉气:“天啊,他这么直接?那周三的收藏展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苏蔓眼中重新燃起火焰,“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换个方式。他不是喜欢直接吗?我就直接给他看!”
“蔓蔓,这太冒险了!”林薇担心地说,“顾怀渊不是我们能玩弄于股掌的人,适可而止吧。”
苏蔓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顾氏集团大厦的轮廓,那栋耸入云端的建筑如同顾怀渊本人,强大而不可撼动。
“有些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了。”她轻声说,不知是说给林薇听,还是自己。
挂断电话后,苏蔓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精致木盒,里面是一件她从未穿过的礼服——黑色露背长裙,既优雅又大胆,是她准备在关键时刻穿的战袍。
周三的收藏展,将是她的背水一战。
她穿上礼服,在全身镜前转身。镜中的女子美艳不可方物,眼神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知道自己在冒险,如同眇者强视,跛者强行,但她已无路可退。
就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期待周三相见。——顾怀渊”
简单的六个字,却让苏蔓的心跳再次加速。这究竟是礼貌性的提醒,还是另有深意?顾怀渊就像最深不可测的海洋,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涌动。
苏蔓轻轻抚摸黑色礼服的面料,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