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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部,作战有功,”朱笔一点,落在黑林河下游,“准其独占黑林河下游新辟三处渔场!另赏岭南精铁五千斤,上等盐巴两百石!其部族可为岭南军提供向导,按功另赏!”兀骨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独占渔场!精铁盐巴!这赏赐比想象的还要丰厚!他立刻以头抢地,高呼:“谢王爷天恩!黑水部愿世世代代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贪婪之色几乎不加掩饰。
接着,朱笔冷冷地移向那些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新降部落首领。“鬼面洞、飞羽部…尔等冥顽不灵,本应尽诛!”冰冷的话语让那些首领如坠冰窟,抖若筛糠。“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格外开恩,死罪可免!”陈锋话锋一转,朱笔在舆图上狠狠划下,“但尔等原居险恶之地,不利王化!即日起,举族迁出,分散安置于乌岩、黑水两部新获领地之间!原居地,设岭南军屯田营!”
如同晴天霹雳!鬼面洞和飞羽部的首领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被强行迁离世代居住的祖地,拆散部落,还要被置于刚刚获得巨大好处的乌岩和黑水两部之间?这分明是让他们成为监视的对象,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莫多和兀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照不宣的算计和警惕。王爷这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也让他们互相盯着啊!
抚民立信,播撒希望的微光
就在降部首领们心思各异、或喜或悲之际,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只见在岭南军士的护卫下,长长的车队驶入了这片焦土。车上满载的并非兵甲,而是金黄的粟米、晒干的肉脯、成捆的粗布,还有一罐罐岭南特产的、雪白如霜的细盐!
“开仓!”陈锋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在空地边缘设立起数十个发放点。
“奉王爷令!”负责此事的岭南文官朗声道,“凡归顺王化之南疆百姓,无论部族,皆可凭户籍领取口粮粟米三十斤、肉脯五斤、粗布一丈、精盐一斤!家有伤病者,可至岭南医官处免费诊治!王爷有言:南疆自此无蛮汉之分,皆为岭南治下之民,勤勉耕作,安分守己者,必得温饱!”
原本死寂麻木、充满恐惧和仇恨的人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瞬间泛起了巨大的波澜!粮食!盐!布!还有治病!这些实实在在、关乎生存的东西,比任何空洞的许诺都更有冲击力!许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普通蛮族百姓,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微弱的光,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物资,又偷偷看向帅帐前那道玄色的身影。人群中开始响起压抑的啜泣和低低的、带着劫后余生般庆幸的议论。分发点前很快排起了长龙,尽管秩序还有些混乱,但岭南军士的维持下,物资开始一份份发放到那些枯瘦颤抖的手中。这一幕,与不久前毒龙谷的冲天烈焰和残酷镇压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深深烙印在所有南疆之民的心底。
三、暗流滋生:仇恨在灰烬中萌芽
夜色如墨,笼罩着刚刚经历剧变的南疆。风蛇部被强制迁徙后的临时营地,篝火在寒风中明灭不定,映照着营地中一张张麻木而压抑的面孔。营地边缘,一处远离篝火的简陋草棚阴影里,几个未被清洗掉的风蛇部核心战士聚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
“呸!乌岩部的老狗,黑水部的肥猪!他们算什么东西?靠着出卖祖宗舔汉人的靴子,换来了我们的土地来监视我们!”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汉子“毒牙”库勒,狠狠啐了一口,眼中燃烧着刻骨的怨毒。他的一条手臂在镇压中被斩断,伤口还在渗血。
“阿苏勒酋长被关在岭南城的铁笼子里…毒龙谷的圣坛被烧了…我们被赶到这鬼地方,像猪狗一样被看着…”另一个名叫“夜枭”的战士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陶罐,里面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嘶嘶声。“大祭司死前…把这个交给了我…圣蛇最后的血脉…和…峡谷里埋藏的最后几罐‘蛇吻’…这是我们复仇的唯一希望!”
库勒独眼中凶光爆闪:“库勒,你联络上‘刺藤部’的桑吉了吗?他们也被拆散了安置在黑水部旁边,日子比我们还惨!还有‘鬼面洞’逃出来的那几个兄弟,他们对岭南狗的恨不比我们少!”
“联系上了!”一个精瘦如猴的战士凑近,“桑吉恨死了兀骨那条肥猪!他愿意一起干!鬼面洞那几个兄弟更不用说了,岩图首领死得那么惨…他们做梦都想报仇!只要我们能把‘蛇吻’送过去…”
“好!”库勒仅剩的独手紧紧攥住那个装着毒蛇的陶罐,指节发白,“汉狗以为烧了祭坛就断了我们的根?做梦!圣蛇的怒火不死!我们分散在各处,正好!把毒药分下去,让它们渗入乌岩部和黑水部的水源,渗入岭南狗新建的那些屯田营!让他们在狂欢中慢慢腐烂!等时机一到…”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们要让那个岭南王,亲眼看着他拼凑起来的‘太平盛世’,变成人间地狱!阿苏勒酋长…我们一定会救你出来!”
草棚外寒风呜咽,如同亡魂的哭泣。草棚内,复仇的毒液在黑暗中悄然传递、酝酿。岭南军强大的兵锋可以碾碎有形的抵抗,却难以瞬间抚平累积百年的仇恨和失去家园的切肤之痛。陈锋分而治之的权谋基石之下,名为复仇的暗流,正悄然汇聚。
岭南军帅帐内,灯火通明。巨大的南疆新制舆图悬挂中央,上面朱笔勾勒的分界线清晰刺目。陈锋负手立于图前,玄色常服在烛光下显得深沉如渊。
赵铁山肃立一旁,低声禀报:“王爷,各部迁移安置正在强力推行,反抗者已当场格杀。乌岩、黑水两部接收新领地和新‘属民’时,摩擦已有十余起,莫多和兀骨都派人来诉苦,话里话外想让我们出手压服那些刺头。”
陈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铺着虎皮的帅案:“摩擦?好。让他们摩擦。告诉莫多和兀骨,连眼皮子底下这点人都管束不住,本王要他们何用?让他们自己解决!解决得好,是他们的本事;解决得血流成河…”他顿了顿,声音更冷,“那也是他们无能,本王自会换人坐那位置。”
“诺!”赵铁山心头一凛,明白了陈锋的用意——让降部互相消耗、彼此牵制,永远无法再形成合力。
“另外,”陈锋的目光从舆图上移开,投向帐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风蛇部那些漏网之鱼,还有刺藤部、鬼面洞逃散的余孽…他们不会甘心。盯紧点,特别是乌岩、黑水两部新领地内的异常动向。阿苏勒在岭南城的地牢里…是个不错的诱饵。让‘网’再张得大些,本王要看看,到底有多少蛇虫鼠蚁,敢在灰烬里复燃。”
“末将已加派了‘夜枭’(岭南情报组织)的好手,混入了各部迁移的队伍和新安置点。”赵铁山沉声道,“一有异动,必能雷霆扑杀!”
陈锋微微颔首,不再言语。他踱步到帐门边,掀开厚重的帘幕。南疆的夜风带着未散的焦糊味和初春的湿冷扑面而来。脚下这片浸透鲜血的土地暂时臣服了,但征服的火焰之下,灰烬深处,新的风暴正在孕育。他深邃的目光,最终越过南方群山模糊的轮廓,投向了更北方——那片即将被他的铁蹄踏碎的中原大地。南疆,只是他问鼎天下的第一块踏脚石,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