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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王府澄心堂内,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将陈锋靛青的身影投在悬挂的巨幅舆图上,如同蛰伏的猛虎拓印于北境山河。案头,李三的密报墨迹未干:“北莽左贤王金兀术,亲率三万‘苍狼骑’,已抵雁门关外百里鹰愁涧。周廷玉密使拓跋野随军,携洛邑特制通关金符为信。”
“金兀术……”陈锋指尖划过舆图上那道象征雁门关的粗粝刻痕,声音冷澈如冰,“莽原十三部最能咬人的头狼。周廷玉这条老狗,倒是舍得下本钱。”
他抬首,目光穿透窗棂,望向西苑演武场方向。沉沉夜色中,金铁交击的操练声隐隐传来,带着新磨利刃的渴血之意。
“杨铮的黑旗营,到何处了?”
“回王爷,”林虎玄甲铿锵,踏前一步,“两日前已过韶关,按急行军脚程,此刻应至云州地界,距雁门关不足三百里!”
“三百里……”陈锋眼底掠过一丝寒芒,“传令:命云州暗驿,不惜马力,将北莽前锋兵力、主攻方向、粮道位置,悉数送至杨铮手中。告诉他,本王不要伤亡数字,只要金兀术的头颅,和拓跋野那枚金符!”
“诺!”林虎抱拳领命,虎目中战意如火。
雁门关以北,鹰愁涧。莽莽群山在初冬的寒风中褪尽绿意,裸露出铁灰色的嶙峋脊骨。朔风卷过深涧,发出凄厉如鬼哭的呜咽。三万北莽苍狼骑,如同迁徙的黑色蚁潮,无声地蔓延在狭窄的谷道中。人马皆披着粗糙的毛皮与铁片缀成的札甲,兵刃多是沉重的弯刀与狼牙棒,坐骑是矮壮耐寒的草原马,喷吐着浓白的鼻息。
左贤王金兀术勒马立于一处高坡,身形雄壮如铁塔,满脸虬髯覆着霜粒。他望着远处雁门关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的轮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暴虐:“周廷玉答应本王的盐铁、布帛、女人,就在那关墙之后!儿郎们!打破雁门,大周的花花世界,任尔等取用三日!”
“吼——!”山呼海啸般的咆哮震得山崖积雪簌簌落下。三万双眼睛瞬间燃起嗜血的野火。拓跋野,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中年文士,裹着厚厚的狐裘,在金兀术身侧谄笑:“王爷神威!岭南陈锋不过一黄口小儿,麾下尽是未经战阵的新卒,岂能当苍狼铁蹄?待打破雁门,周侍郎许诺之物,定当双倍奉上!”
金兀术狞笑,马鞭直指南方:“前锋营!给本王踏平关前烽燧!明日日出之前,本王要在雁门关守将的头盖骨里喝酒!”
夜色如墨,吞噬了雁门关外最后一丝天光。距离鹰愁涧主谷三十里,一条隐秘的羊肠小道蜿蜒于陡峭山壁之间,名为“鬼见愁”。杨铮率领的三百黑旗营精锐,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正悄无声息地攀行于此。
冰冷的山风如刀割面,脚下是万丈深渊。士兵们背负着沉重的玄甲与劲弩,腰间悬挂着特制的钩索与短刃,每一步都踏得极稳,只有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和粗重的喘息在死寂中回荡。所有人的脸上都覆着薄霜,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雪原上盯紧猎物的狼群。
“头儿,”斥候队长陈石头如同壁虎般从前方岩壁滑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燕子’的情报没错!金兀术把辎重营和那个周廷玉的狗头军师,全塞在鹰愁涧西侧‘葫芦腰’!守军不足一千,多是老弱!粮车、马匹、还有那拓跋野的帐篷,都扎在谷底避风处!”
杨铮伏在一块巨岩后,接过陈石头递来的炭笔草图。图上清晰地标注着葫芦腰的地形——形如其名,入口狭窄如瓶口,内部却是个宽阔的洼地,三面环山,仅有一条小路进出,易守难攻。但也意味着,一旦入口被堵,便是瓮中捉鳖!
他目光扫过身后三百张年轻却坚毅的脸庞。这些都是黑旗营中最精锐的悍卒,更是他从军校甲字班一手带出的生死兄弟。三个月前,他们还是初次见血的雏鸟;三个月后,他们已是岭南王手中最锋利的匕首!
“王爷要金兀术的头,要拓跋野的金符。”杨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穿透寒风,“葫芦腰,就是咱们的屠宰场!陈石头,带一队人,攀上东侧‘鹰嘴崖’,用弩!二狗子,领五十人,堵死‘葫芦口’,只许进,不许出!其余人,随我从西侧缓坡直插谷底,斩将夺旗!”
“诺!”压抑而整齐的低吼在悬崖边响起,三百双眼睛在黑暗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寅时三刻,正是黎明前最寒冷的时刻。葫芦腰谷地内,鼾声此起彼伏。疲惫的北莽辎重兵和守卫蜷缩在篝火旁,战马拴在木桩上打着响鼻。拓跋野的大帐内灯火通明,他正对着地图,盘算着破关后如何替周廷玉“接收”岭南盐场。帐外,仅有两队无精打采的游哨在寒风中跺着脚。
“咻——!”
一声凄厉尖锐的鸣镝骤然撕裂死寂!紧接着,东侧高耸的鹰嘴崖上,数十点寒星如同索命毒蜂般攒射而下!
“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闷响瞬间连成一片!谷口附近巡弋的北莽游哨如同被割倒的麦子,哼都未哼一声便栽倒在地!精准!狠辣!每一箭都直奔咽喉、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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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凄厉的嘶吼终于从混乱中炸响!谷内瞬间大乱!睡梦中的北莽士兵惊惶爬起,慌乱地去抓身边的兵器。战马受惊嘶鸣,挣脱缰绳四处乱撞!
“轰!!!”
几乎在鸣镝响起的刹那,葫芦腰唯一的入口处,巨大的滚木礌石伴随着震天巨响轰然砸落!烟尘弥漫中,彻底封死了退路!
“黑旗营!杀——!”杨铮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西侧缓坡上,三百道玄黑色的身影如同决堤的钢铁洪流,轰然倾泻而下!他们三人一组,呈锋矢阵型,沉默如铁,冲锋如电!沉重的玄甲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死亡的幽光,手中特制的加厚斩马刀撕裂寒风,发出呜呜的厉啸!
“拦住他们!”一名北莽百夫长目眦欲裂,挥舞弯刀组织抵抗。数十名仓促集结的莽骑嚎叫着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