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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南王府的烛火在黎明前摇曳,陈锋指尖捻开青鸢密报,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笑意。
 “九弟挪用军费填亏空?甚好。”他抬眸望向北方,眼中似有惊雷滚动,“传令青鸢:将这份‘账本’,‘遗落’在御史大夫李明远每日必经的杏花巷口!”
 翌日清晨,御史府邸的书房内,李明远枯瘦的手指剧烈颤抖,死死攥着那本染着暗红污渍的账册。
 “九殿下……竟敢挪用东海戍边军费三百万两……只为填补醉仙楼亏空?!”他浑浊的眼中燃起滔天怒火,“边关将士饥寒交迫,袍泽血染黄沙……他却在销金窟里醉生梦死!”
 卯时三刻,太极殿。
 “臣!御史大夫李明远!弹劾九皇子陈珏!”苍老却如洪钟的声音撕裂了朝堂的虚伪平静,“勾结海寇在前!盗卖国之重器东海布防图!今又查实其挪用东海戍边军费三百万两白银,填补其私产醉仙楼亏空!证据确凿!账册在此!请陛下御览!请满朝诸公明鉴!”
 账册摔在金砖上的闷响,如同惊雷炸在九皇子陈珏耳边!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持戟武士!
 岭南王府,听涛阁。
 最后一盏牛油巨烛的火苗在青铜灯台上不甘地跳跃了几下,终究被窗缝透入的晨风吞噬,化作一缕细弱的青烟袅袅散去。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笼罩着室内,唯有巨大的岭南疆域沙盘边缘,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清冷的微光,映照着陈锋玄色王袍上暗绣的云龙纹路,如同蛰伏在深渊的凶兽睁开了冰冷的眼。
 陈锋负手立于微光之中,指尖捻开一份薄如蝉翼的密报。那是代号“青鸢”从帝都最幽暗处传递出的最后确认——九皇子陈珏为填补醉仙楼因豪奢挥霍和秘密交易产生的巨额亏空,不惜将黑手伸向了东海戍边将士的活命钱!三百万两白银,足以装备一支精锐水师,足以让万千戍卒饱食御寒,足以在倭寇袭扰时多筑起一道血肉长城的军饷,竟被挪用于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挪用东海戍边军费,填补醉仙楼亏空……”陈锋的声音在沉寂的阁楼内响起,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凿石,带着洞穿一切的冷酷和一丝掌控全局的嘲弄,“本王的‘好九弟’,为了那张龙椅,为了抹去对付本王的痕迹,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他缓缓抬眸,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王府墙壁,穿透了千山万水,直刺帝都那权力漩涡的最中心,深邃的眼底似有雷霆在无声的云层后积聚、翻滚。
 “他想用海寇的刀,在鬼见愁葬送本王的‘蛟龙’;他想用世家的网,在岭南搅起腥风血雨;他以为躲在朱门之后,操控阴谋,便可高枕无忧?”陈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笑容里淬着北地最凛冽的寒铁,“殊不知,他亲手埋下的每一颗毒种,都将成为焚毁他自身的燎原之火!”
 “赵破虏!”陈锋霍然转身。
 “末将在!”侍卫统领如标枪般挺立,甲胄在微光中泛起幽冷的金属光泽。
 “传令‘青鸢’!”陈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最终收网的决绝,“时机已至!将我们为九殿下精心准备的那份‘厚礼’——那本记录着他所有罪证,字字泣血,笔笔勾魂的‘账本’,”他指尖在虚空轻轻一点,如同按下了毁灭的机括,“‘遗落’在都察院左都御史李大人每日下朝回府,必经的杏花巷口!要‘恰好’能让李大人的随从‘拾’到!要快!要准!要在他踏入府门之前!”
 “诺!”赵破虏眼中精光爆射,单膝轰然跪地,甲叶铿锵,如同金铁交鸣,将岭南王这柄无形却致命的利刃,再次精准地投向千里之外帝都的心脏。
 京城,杏花巷口。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昨夜细雨带来的湿润泥土气息和巷口早点摊子飘出的烟火味。青石板路被晨露浸润,泛着湿漉漉的光泽。
 一辆半旧的青呢小轿,在四名青衣小帽的仆役护卫下,沿着熟悉的路径,平稳地行至巷口。轿帘低垂,里面坐着的,正是以耿直清廉、嫉恶如仇闻名朝野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明远。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昨夜因忧心沿海倭患和朝中日益诡谲的局势,批阅奏章直至深夜,此刻在轿中闭目养神,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怠与凝重。
 “老爷,前面就是杏花巷了,可要停下用些早点?”轿旁跟随多年的老管家低声询问。
 “不必,直接回府。”李明远略显疲惫的声音从轿内传出。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引路的一名年轻长随,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稳住身形,低头看去,只见湿漉漉的青石板缝隙里,卡着一个半旧不新的蓝布包裹。
 “咦?这是何物?”长随疑惑地弯腰拾起。包裹入手有些沉,布面上沾着几处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污渍,触目惊心。他下意识地掀开包裹一角,里面赫然是一本厚厚的、装订粗糙的账册!封皮上没有任何字样,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
 “怎么了?”老管家见前面停下,上前询问。
 “管家,您看,捡到这个……”长随将包裹递上,指着那暗红的污渍,声音有些发紧,“像是……血?”
 老管家经验老到,脸色微变,立刻接过包裹,入手的分量和那污渍让他心头也是一跳。他不敢怠慢,快步走到轿窗前,隔着帘子低声道:“老爷,前面拾到一个古怪包裹,里面是本账册,封皮沾有污渍,似……似血迹!”
 轿帘猛地被一只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掀开!李明远那张刻满岁月风霜、此刻却锐利如鹰隼的脸探了出来,浑浊的老眼瞬间锁定管家手中那个透着不祥气息的蓝布包裹。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
 包裹被递入轿中。李明远的手指触碰到那暗红污渍时,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某种不祥的预感,缓缓掀开封皮。
 目光落在第一页那几行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迹上时,李明远枯瘦的身躯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天佑七年九月初三,收东海道转运司解库银八十万两,实入醉仙楼库房,充抵上月酒水采买及花魁缠头之亏空。经手人:王瑾(岭南转运副使)、赵安(九皇子府长史随员)。备注:此款系东海戍边水师九月军饷之半,余款待筹……”
 “……天佑七年十月十五,收东海道盐课银一百二十万两,实入醉仙楼库房,用于偿付波斯商人香料货款及修缮后园‘听涛轩’。经手人:钱惟庸(兵部侍郎府管事)、赵安。备注:此款系东海戍边军士冬衣购置专银……”
 一行行,一页页!时间、地点、数额、经手人、款项来源……触目惊心!三百万两!整整三百万两雪花白银!不是来自别处,全是从那些在惊涛骇浪中与倭寇浴血搏杀、在苦寒边关枕戈待旦的东海戍边将士口中硬生生抠出来的血肉钱!而这些钱,最终流向了那座金碧辉煌、夜夜笙歌的销金窟——醉仙楼,化作了九皇子陈珏笼络人心、编织阴谋的资本!
 “呃……”李明远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紧了账册的边缘,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指甲深深嵌入陈旧的纸张,仿佛要将这本浸透着边关将士血泪的账册捏碎!他布满血丝的浑浊老眼,死死盯着那些冰冷的数字,眼前却仿佛浮现出东海惊涛骇浪中,战船破损、衣甲单薄的将士在倭寇刀下浴血奋战的惨烈景象;浮现出边关苦寒之地,冻饿交加、瑟瑟发抖的军卒蜷缩在漏风营帐里的悲凉画面!
 “九皇子……陈珏!”李明远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低沉,却蕴含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火,“边关将士饥寒交迫,袍泽血染黄沙……你却在你的销金窟里醉生梦死!用将士的卖命钱,去填你那肮脏的亏空!豺狼!国之巨蠹!!” 一口郁结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下,苍老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而涨红,胸膛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