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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轻微、如同夜枭啄击树干般的三声叩击,在茅屋后窗响起。
张瘸子浑身一僵,惊恐地望向糊着破麻纸的窗户。一道黑影静静地映在窗纸上,无声无息,却带来比刚才蒙面人更甚百倍的寒意。
“谁……谁?!”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窗纸被无声地捅破一个小洞。一根细长的竹管伸了进来,一个冰冷得毫无起伏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直接钻进他的耳朵:“张全福,原断魂崖丙字矿洞把头。永泰七年因矿道坍塌,左腿被砸断,得抚恤银二十两,田三亩,迁居牛角村至今。”声音精准地报出了他的底细,甚至包括那笔抚恤银的数目。
张瘸子如遭雷击,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刚才那两人,是催命的无常。”窗外的声音继续道,冰冷而残酷,“想活命,想保住你那在苍梧城里当学徒的孙子,就忘掉今晚的事,忘掉断魂崖,忘掉所有不该记得的东西。明日卯时,村口槐树下,有人接你离开。若敢多嘴,或试图逃走……”声音顿了顿,留下无尽的死亡威胁,“岭南虽大,无你葬身之地。”
张瘸子瘫在地上,牙齿咯咯作响,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浑浊的老泪混合着恐惧的汗水,无声地淌下。窗外黑影一闪,如同从未出现过。
岭南王府地底。
李三的身影无声浮现,将染血的蜡丸和锦袋恭敬地呈给陈锋。同时,另一名燕子低声禀报:“禀王爷,桂州别驾刘裕及崔家死士崔十七已灭口。密信截获,内容指向牛角村张瘸子。‘夜枭’组已接手,目标人物已控制,诱饵已布下。”
陈锋捏着那枚带着血腥气的蜡丸,指尖微一用力,薄绢化为齑粉飘散。他目光扫过沙盘上桂州别驾府的位置,嘴角勾起一丝掌控全局的冰冷弧度。
“钉子已动,毒蛇出洞。好戏……才演了一半。”他声音低沉,带着猫戏老鼠般的玩味,“传令周文博,按‘丙字九号’预案,给本王把刘裕府上那本‘孝敬账簿’……‘送’到该去的地方。再让苍梧城防司指挥使赵猛,点齐亲信甲士,今晚子时,给本王‘请’刘别驾过府一叙——就说,有要事相商,关乎他全家性命!”
子时,桂州别驾府。
刘裕的书房密室灯火通明。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脸色灰败,眼神涣散。崔十七死了!密信丢了!牛角村的线断了!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窒息。就在他几近崩溃之时,书房外传来心腹管家惊慌失措的声音:
“老……老爷!不好了!苍梧城防司指挥使赵猛将军……带……带着甲士堵住了前后门!说奉……奉王爷令,有十万火急之事,请老爷即刻过府!”
“什么?!”刘裕如遭五雷轰顶,眼前一黑,踉跄扶住桌案才没摔倒。陈锋!岭南王!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岭南王府,偏殿。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陈锋并未现身。殿内只有一脸肃杀的苍梧城防司指挥使赵猛,以及他麾下十名全身玄甲、手持陌刀、面甲覆脸的魁梧甲士!森冷的杀气弥漫殿内,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刘裕被两名甲士如同拖死狗般押入殿中。他官袍凌乱,面无人色,看到这阵仗,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刘别驾。”赵猛声音如同金铁摩擦,冰冷刺骨,“王爷仁慈,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一挥手,一本蓝皮账簿被重重摔在刘裕面前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账簿翻开的那一页,清晰地记录着他向王珣及四大家族在桂州主事“孝敬”的每一笔金银数目、时间地点!
“这……这……”刘裕浑身筛糠般颤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勾结逆党,私通敌阀,刺探王府机要,图谋不轨!”赵猛每念一条罪状,声音便冷厉一分,如同重锤砸在刘裕心头,“条条铁证如山!按《大周律》,当凌迟处死,诛灭三族!”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刘裕彻底崩溃,涕泪横流,疯狂地以头抢地,“下官招!下官全招!是崔浩!是王琰!是他们逼我的!他们抓了我儿孙……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啊!”
“押下去!”赵猛厌恶地一挥手,如同驱赶苍蝇。甲士如狼似虎,将瘫软如泥的刘裕拖出大殿,凄厉绝望的哭嚎声在寂静的王府夜空中久久回荡。
翌日清晨,桂州府衙。
三声追魂炮响,震动了整个桂州城。
府衙前宽阔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新任桂州刺史(岭南王府心腹)当众宣读罪状:“查,原桂州别驾刘裕,勾结逆党,私通王、谢、崔、卢四姓阀阅,刺探王府机要重地断魂崖矿脉,图谋不轨,罪证确凿!依律,斩立决!家产抄没,三族流放南疆烟瘴之地!其党羽十三人,同罪论处!”
“咔嚓!”
雪亮的鬼头刀光闪过,刘裕的人头滚落,鲜血喷溅丈余!紧接着,十三颗头颅接连落地!浓郁的血腥味在初春微凉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官吏、士绅、百姓,无不脸色煞白,噤若寒蝉。看着高台上那一排血淋淋的人头和面无表情的监斩官,再想想昨日还威风八面的刘别驾一夜之间便身首异处,抄家灭族,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心脏!
岭南王陈锋的屠刀,无声无息,却比那墨玄陌刀更为锋利!四大家族埋下的钉子?在这柄屠刀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以惊人的速度飞向岭南各州府县衙,飞向仍在南下途中的钦差仪仗,更飞向帝都那深如渊海的宫阙与世族高门。
岭南王府地底,陈锋负手立于沙盘前,指尖轻轻拂过象征帝都的金色城池。沙盘上,代表钦差队伍的金色细线,已越过界碑,踏入岭南疆域。
“钉已拔,网已张。”陈锋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掌控生死的绝对力量,“高御史,本王备好的‘断魂崖’,静候君临。”
他望向幽暗的甬道深处,仿佛看到了墨玄铁水奔涌的洪流,看到了玄甲陌刀折射的寒光。岭南的天空,阴云密布,惊雷已在无声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