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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猛!”面甲下传出陈锋冰冷的声音。
 “末将在!”李猛早已跃起,全身披挂,眼中只剩下熊熊战意。
 “带你的‘溃兵’,绕校场,负重二十圈!跑不完,今日不准进食!”
 “诺!”李猛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对着那群刚刚经历“失败”的玄甲士卒怒吼:“玄甲营!列队!负重!跑!”他第一个扛起巨大的石锁,冲了出去。身后,数百名“溃兵”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扛起石锁石墩,迈开沉重的步伐,冲入漫天黄沙之中。
 “吴铁!陌刀营,劈斩三千次!少一次,加练一千!”
 “赵破虏!重骑营,人马披甲,冲阵一百回合!”
 一道道严苛到极致的命令从面甲后冰冷吐出。整个玄甲大营,瞬间化为一个巨大的熔炉,烈焰升腾,锤锻着钢铁与意志!
 夜幕低垂,玄甲大营的喧嚣与灯火渐渐沉寂,唯有巡夜士卒的脚步声和远处山林传来的夜枭啼鸣,点缀着苍梧城外的静谧。
 岭南王府,书房。
 烛火摇曳,将陈锋伏案批阅文书的身影投在巨大的岭南舆图上。他已卸去沉重的甲胄,换回玄色常服,但眉宇间那股铁血杀伐之气却并未散去。桌案一角,放着一份墨迹未干的《新军整训条陈》,上面密密麻麻的朱批,字字如刀。
 “笃笃。”极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陈锋头也未抬。
 书房门无声开启,情报司主事“鹞鹰”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闪身而入,躬身行礼:“殿下。”
 “说。”陈锋放下朱笔,端起手边的凉茶啜了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摊开的条陈上。
 鹞鹰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毫无波澜:“酉时三刻,‘燕子’密讯。九皇子心腹幕僚,吏部考功司员外郎郑元,携四名随从,持‘忠勇亲王府’通关文牒,已于昨日申时秘密抵达苍梧。未入驿馆,下榻于城西‘悦来’客栈天字丙号房。随行携带檀木礼箱四口,内藏黄金约两千两,南海明珠一斛,名家字画若干。”
 陈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杯盖轻轻刮过杯沿,发出细微的轻响。
 鹞鹰继续道:“戌时初,郑元以访友为名,密会苍梧郡丞孙有道于城南‘听雨’茶楼雅间,时长半个时辰。孙有道戌时三刻方归府邸,神色如常,但其管家亥时初刻,曾秘密出府,往城西柳条巷一处民宅传递消息。‘燕子’已锁定该民宅,户主乃本地米商,与孙有道妾室族兄有旧。”
 “戌时正,郑元另一名随从,乔装成行商,在城北‘四海’赌坊接触了巡城司副将马彪麾下一名亲兵队正,输银五十两予彼。其间,此人曾多次打探王爷今日校场演兵细节,尤其关注新军编练人数及玄甲营受训情形。其言语间,似对王爷亲披甲胄一事颇多揣测。”
 “另,‘燕子’于郑元随行马夫处探得,其一行入城前,曾在城外三十里‘黑松岗’短暂停留。岗上似有人接应,但因岗哨严密,未能靠近详查。”
 鹞鹰的汇报条理清晰,将郑元一行入城后的行踪、接触对象、携带财物、刺探目标,巨细靡遗地呈现在陈锋面前。九皇子陈昊的触角,已然悄无声息地探入了岭南的心脏,金钱开道,目标直指岭南官场中层与新军机密!
 书房内烛火跳跃,映照着陈锋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放下茶盏,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桌面。
 嗒…嗒…嗒…
 声音轻缓,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孙有道…马彪的亲兵…”陈锋低声念出这两个名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猛虎静卧山林、静待猎物踏入陷阱的冷酷与嘲弄。“本王的岭南,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他抬起眼,看向如同影子般侍立的鹞鹰,幽深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盯死郑元。他接触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收的每一笔钱,见的每一个人,本王都要知道。”
 “孙有道、马彪,及其所有亲眷、心腹,严密监控。他们府邸内外,安插人手,事无巨细,皆需记录。”
 “柳条巷米商,四海赌坊,黑松岗…给本王一层一层地剥,看看下面还藏着多少双眼睛,多少只耳朵。”
 “传讯‘燕子’,继续散布岭南新军‘疲于操练,怨声渐起’、‘粮秣耗费巨大,府库渐空’的消息,要‘自然’,要像从那些‘不满’的士卒和‘担忧’的官吏嘴里‘不小心’漏出来的。”
 鹞鹰躬身:“诺!属下即刻去办。”
 “还有,”就在鹞鹰即将退下时,陈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替本王备一份‘薄礼’。”
 鹞鹰身形微顿。
 陈锋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份《新军整训条陈》上,手指轻轻点了点朱批中关于“新卒甲胄兵刃,损一补一”、“工坊日夜轮替”的字样,嘴角的弧度越发森冷:
 “明日,以岭南王府的名义,给那位住在悦来客栈的郑员外,送一张帖子。就说本王素闻吏部考功司郑员外郎清正廉明,恰逢岭南新设‘军器监’,百废待兴,特邀其明日午后,至西山甲字号兵工坊‘观摩指导’。”
 “让他,”陈锋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针,“好好看看,本王的工坊,是如何‘日夜轮替’,为本王的将士,‘损一补一’的。”
 鹞鹰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主君的用意——这是赤裸裸的威慑!是要将岭南深藏的军工獠牙,主动掀开一角,暴露在九皇子的探子眼前!他深深一揖:“属下明白!定让郑‘员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鹞鹰的身影如同融入烛火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陈锋独自坐在巨大的书案后,书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他指尖敲击桌面的轻响。
 嗒…嗒…嗒…
 声音规律而冰冷,仿佛战鼓的余韵,又似利刃出鞘前的低鸣。
 窗外,夜色如墨,笼罩着刚刚经历一日铁血锤炼的苍梧城。校场上白日的狂热呐喊与沉重脚步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而暗处,新的博弈与杀机,已随着那几箱来自洛阳的黄金和明珠,悄然弥漫开来。
 岭南的铁与血,才刚刚开始沸腾。而北方的目光,已然带着贪婪与忌惮,穿透了千山万水,死死地钉在了这片蒸腾着野心与力量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