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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吓坏了？”他又问，声音近在耳边。
黑暗中，人的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他呼吸间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密的痒意。
宋清雁鼻子一酸，白天强压下去的恐惧和委屈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她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带着鼻音的：“……嗯。”
一声极轻的叹息在头顶响起。沈淮川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让她更贴近他的身侧，不再是之前那样疏远僵持的姿态。他的下巴几乎抵着她的发顶。
“睡吧。”他低声道，“没人能再动你分毫。”
夜更深了。窗外只有偶尔的风声掠过。
宋清雁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围下，听着耳边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她紧绷了一天的精神渐渐松弛，眼皮越来越沉。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感觉到那只放在她腰间的手，极轻地、近乎珍重地摩挲挲了一下她的手臂，然后，一个微凉的、柔软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般，落在了她的发顶。
那触感一瞬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梦境。
她彻底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这一夜，再无噩梦惊扰。
翌日清晨，宋清雁是在一种温暖而安稳的感觉中醒来的。
她先是感觉到阳光透过纱帐幔洒落的暖意，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并非独自一人。她整个人几乎蜷缩在沈淮川的怀里，脸颊贴着他微凉的丝质寝衣，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而他的一只手臂，依旧松松地环着她的腰。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清醒，脸颊爆红，下意识地想挣脱。
“别动。”头顶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鼻音，“时辰还早。”
宋清雁顿时不敢动了，身体却依旧僵硬。
沈淮川似乎低笑了一声，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他低下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紧绷的侧脸：“昨夜抱着本王不放的时候，倒不见你这般害羞。”
宋清雁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中：“我、我没有！”
“没有？”沈淮川挑眉，指尖故意在她腰间轻轻挠了一下，“那是谁半夜往本王怀里钻，嗯？”
宋清雁被他挠得痒痒，又羞又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被他手臂箍着，无处可逃。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晨光中，他苍白的脸色似乎好了些，眼底带着戏谑谑和一丝罕见的、真实的柔和。
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沈淮川见好就收，松开了手臂，自己先坐起身：“起来吧。今日……”
他似乎想帮宋清雁把碎发拂开，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了阿亦刻意压低却难掩急促的通报声：“王爷，宫里来人传旨，陛下急召您入宫。”
帐内旖旎温馨的气氛瞬间消散。
沈淮川顿了顿，收回手指，眼底阴郁至极，起身更了衣服，想了想，随意拿了一瓶药，吞了一颗进嘴里。
“诶……”宋清雁刚开口制止，就见沈淮川面色瞬间苍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