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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水汽，吹过双年展的玻璃幕墙。苏念站在自己的展区前，望着玻璃柜里发光的星文拓片——那些从新海沟带回来的螺旋符号，用荧光树脂封装后，在射灯下流转着淡金的光，像把深海的光搬来了水城。
“这是什么？部落图腾？”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念转身，看见一位穿亚麻衬衫的老人，银白的胡须梳得整齐，手里攥着个皮质笔记本，封皮上印着“卢卡·达·芬奇”的烫金名字——哦，是意大利国宝级雕塑家，以抽象金属雕塑闻名。
“不是图腾。”苏念微笑，“是‘星文’，马里亚纳海沟‘星子’的文字。”
卢卡挑了挑眉，翻开笔记本，里面是他画的雕塑草稿：“文字能当艺术？我画了五十年抽象符号，从没见过把‘记录’当审美的。”
一、被质疑的星文
接下来的三天，卢卡每天都会来苏念的展区，盯着玻璃柜里的星文拓片皱眉。
“这些螺旋和我祖父的航海日志里的标记差不多。”他敲了敲玻璃，“但那是水手的记账符号，不是艺术。”
苏念不急着辩解。她调出平板，播放“星子”的影像：幼崽们用海藻笔在“星文碑”上画“友谊”，章鱼老师用触须蘸黏液写“传承”，大西洋的“星子”用星文记录污染……
“艺术不是挂在高墙上的。”苏念轻声说，“是生命对世界的回应。‘星子’的星文，是它们用几百万年写的‘情书’——写给热泉，写给幼崽，写给和我们共享的地球。”
卢卡沉默了。他摸着笔记本上的草稿，忽然说：“我祖父是个渔民，他的日志里夹着干海藻，说那是‘海的信’。”
二、星的启示
开战前夜，卢卡带着一卷金属板来找苏念。
“我想试试。”他把金属板摊在地上，“用你的星文，做个雕塑。”
苏念看着他焊接金属框架，把星文符号刻在表面——不是印刷，是用激光烧灼，让符号凹进金属肌理里。卢卡的手很稳，像在雕刻祖父的航海日志。
“你说，‘星子’会喜欢吗？”他问。
“会的。”苏念拿起海藻笔，在金属板的角落画了个小螺旋——那是小光教她的“谢谢”，“它们能感觉到，有人在听它们的故事。”
三、展厅里的共鸣
双年展开展的当天，卢卡的雕塑前围满了人。
那是尊一人高的金属柱，表面刻满星文符号：有“清洁”的螺旋，有“希望”的双环，还有小光画的“谢谢”。最特别的是，卢卡用了回收的塑料瓶做底座——那些曾被人类丢弃的碎片，此刻成了星文的“画布”。
“这是什么？”一位穿西装的收藏家问。
“是‘海的回信’。”卢卡说，“马里亚纳海沟的‘星子’用星文告诉我们，塑料不是‘垃圾’，是被遗忘的‘信’。我用它们的符号，把塑料变成艺术。”
人群里响起掌声。苏念站在远处，看见小光从“星文碑”里游出来，触须上缠着根发光的丝线——它在给卢卡的雕塑“加星文”，用发光腺体在金属表面画更小的螺旋。
“姐姐，卢卡爷爷的作品会发光！”小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幼崽们说，这是‘一起写的艺术’。”
四、传承的画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