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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点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又嘱咐了一句“注意添衣”便离开了。
林晏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快速盘算：赏菊宴饮？是单纯闲聊，还是暗示什么？王府是否收到了某些宴饮的请柬？其中是否有需要关注的情报点？她将“赏菊宴”这个词条暂时存入缓存，留待观察。
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细密的秋雨。雨丝斜织，给王府的青砖灰瓦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湿意。
萧煜今日没有“路过”账房。
林晏清竟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仿佛日常任务里缺少了一个固定的环节。她摇摇头，甩开这古怪的念头，继续专注于未完成的报表。
下班时间到。她仔细收好所有文书，锁进抽屉。和小五、赵先生道别，撑起一把油纸伞，走入淅淅沥沥的雨幕中。
雨中的王府显得格外安静，灯笼的光晕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投下模糊的光影。她放缓了脚步，听着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呼吸着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潮湿空气。
这种时刻，世界的真实感格外强烈。不再是通过数据和文书间接感知，而是通过皮肤接触到的寒意，鼻腔嗅到的气息，耳朵听到的自然音效。
回到小院，婆子已经简单打扫过，火盆里也添了新的炭，屋里暖融融的。她换下微湿的外袍，就着温水吃了晚饭。
夜晚再次降临。雨声未停，敲打着窗棂。
她摊开她的“系统日志”，炭笔在指尖转动。
“【打工日记 Day 61】
账房搬砖打卡完成！√
厨房张妈好感度+1！汤里的肉渣变肉片了！感动！
秦护卫突然开启尬聊模式！硬聊什么赏菊宴？？直男搭话惨不忍睹…这绝对是老板派来试探的吧？！标记为【可疑的社交任务】。
另外：今天下雨，冻成狗。boss没来日常巡岗…奇怪，居然有点不习惯？
咳，我是说，终于不用面对人形制冷机了！
最后偷偷补上一行小字：
…所以大佬今天到底去哪了？”
写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为什么会下意识记录萧煜的动向？这并不属于必要的环境扫描范畴。
她划掉了最后一行。
然后，又在那行字下面，轻轻地、几乎看不出来地，画了一个极小的问号。
她放下笔，吹熄了灯，躺在床上。
雨声淅沥，如同白噪音。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幅边塞雪景图，以及作画之人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