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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诡异的嗡鸣如同无形的锥子,直刺耳膜,更钻入心神。被制住的三个明月楼杀手双眼赤红如血,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竟以扭曲的姿势悍然挣脱!一人直接撞向冷若冰的剑锋,被贯穿胸膛也兀自向前扑;另一人则挥舞着断折的手臂,嘶吼着冲向花满楼。
陆小凤指尖内力一吐,震断手中长剑,反手一掌拍飞扑来的杀手,喝道:“他们心神已失!制住他们!”
花满楼虽目不能视,但听风辨位更胜明眼人,身形微晃避开扑击,衣袖拂动间,流云飞袖的柔和力道已缠上对方脚踝,将其带倒。
冷若冰剑光再闪,不再留情,精准地划过剩余两人的膝弯与手筋,废其行动能力,鲜血瞬间染红地面。
然而,那嗡鸣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发剧烈,空气中那股金属灼烧的腥甜气味也更加浓重,搅得人气血翻腾,心浮气躁。
“屏息凝神!这怪声和气味能惑乱心智!”竹先生沉声提醒,脸色也略显苍白。“影”已退回他身侧,短刃横在胸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幽暗的洞穴深处。
陆小凤强压下心头莫名涌起的烦躁与杀意,目光扫过地上失去行动能力却仍在嘶吼挣扎的杀手,沉声道:“不能久留,必须尽快找到源头,或者离开!”
“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回?”冷若冰语气冰冷,但握剑的手微微收紧,显也在运功抵抗那无形的影响。
花满楼侧耳倾听着嗡鸣传来的方向,抬手一指:“声音是从那条岔路深处传来,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很轻,像是……液体滴落,还有……锁链摩擦?”
“过去看看!”陆小凤当机立断,率先朝着花满楼所指的方向掠去。其余几人立刻跟上,“影”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显然是在前方探路。
这条通道比之前更加狭窄,洞壁的琉璃化痕迹也愈发明显,甚至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红色的、仿佛熔岩冷却后的斑块。那股灼热感也更强了,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边缘。
前行约百步,眼前骤然一亮!
并非天光,而是一种诡异的、蓝幽幽的光芒。通道尽头,是一个更加巨大的洞窟,洞窟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块两人多高的不规则物体!
那物体通体呈暗沉的黑褐色,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和熔铸流淌的痕迹,仿佛一块巨大的、被烧蚀过的陨铁。那诡异的蓝光,正是从这些孔洞中隐隐透出,明灭不定,伴随着低沉的嗡鸣,仿佛这块“天外秘宝”本身正在呼吸。而那股扰人心智的力量源头,正是它!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这块陨铁周围,横七竖八地倒伏着十余具尸体!看衣着,有明月楼的杀手,也有其他江湖人士,甚至还有两个穿着官服的人!他们的死状极惨,多数并非兵刃所伤,而是面目扭曲,七窍流血,仿佛经历了极大的恐惧,或是自相残杀而死。
花满楼听到的滴答声,正是从一具尚未凝固的尸体上流下的鲜血,滴落在岩石上发出的。
而在陨铁正下方,一根粗大的玄铁锁链,一头深深嵌入岩石,另一头,竟然锁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那人四肢被缚,跪伏在地,身体随着陨铁的嗡鸣而不自觉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
“那是……‘鬼算盘’刘明?”竹先生眯着眼,辨认了片刻,惊疑道,“此人精于机关算学,数月前神秘失踪,没想到竟被锁在此地!”
陆小凤心中一动,想起魏瑾书房里那些关于星象轨道的复杂演算纸。难道明月楼绑架此人,是为了测算这陨星坠落之地,或者……研究这块“天外秘宝”?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洞窟另一侧的阴影中响起:“陆小凤,竹老鬼,你们果然还是找来了。正好,用你们的血,来献祭这‘天魔星’最后的苏醒!”
阴影中,缓缓走出四人。为首者身形高瘦,面色青白,手持一对奇门兵刃子母鸳鸯钺,眼神阴鸷如毒蛇。
他身旁,站着一名手持长鞭的妖艳妇人,一个体型壮硕如铁塔的巨汉,以及一个身形飘忽、仿佛没有重量的黑衣人。
“七杀星君!”冷若冰瞳孔微缩,一字一顿道,“‘鬼见愁’司马青,‘赤练仙子’柳三娘,‘撼山君’熊魁,‘无影鬼’夜飘零……看来,除了已死的和叛逃的,明月楼的顶尖杀手,尽在于此了。”
司马青冷笑:“冷若冰,你杀我同门,今日便拿你祭旗!”他目光又转向竹先生,“竹老鬼,你屡次坏我明月楼好事,今日这阴山墓穴,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那“撼山君”熊魁已发出一声咆哮,如同蛮牛般冲向冷若冰,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颤。而那“无影鬼”夜飘零则身形一晃,化作数道残影,袭向花满楼。
冷若冰剑出如龙,与熊魁的刚猛拳劲硬撼在一起,剑气与罡风激荡,发出闷雷般的声响。
花满楼虽目盲,但感知超群,流云飞袖展开,守得滴水不漏,与夜飘零诡异莫测的身法周旋。
柳三娘长鞭一抖,如同毒蛇出洞,卷向陆小凤,鞭梢破空,带着尖锐的哨音。陆小凤身形如凤舞九天,在鞭影中穿梭,灵犀一指不时点向鞭身,试图破解其攻势。
竹先生则与司马青战在一处,两人皆是功力深厚、招式精奇之辈,子母鸳鸯钺与竹先生的苍龙剑碰撞,火星四溅。
“影”则再次消失,显然是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洞窟内,剑气、鞭影、拳风、暗器交织成一幅致命的画卷。而那中央的“天外秘宝”依旧在持续散发着嗡鸣与蓝光,那股惑乱心智的力量不断侵蚀着交战中的众人。
陆小凤明显感觉到,柳三娘的鞭法越发狠辣刁钻,甚至带着几分不顾自身的疯狂。熊魁的吼声也愈发狂暴,攻势只攻不守。连冷若冰的剑意中也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酷烈。
他自己也感到心绪不宁,杂念丛生,好几次险些被长鞭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