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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心神崩溃的瞬间!
器灵动了!
它那巨大的青铜身躯爆发出与佝偻人形截然不符的恐怖速度!沉重的金属摩擦声撕裂死寂!它如同扑向祭品的青铜巨兽,瞬间跨越了空间,巨大的、覆盖着锈蚀与血垢的青铜手掌,带着万钧之力,狠狠抓向明霜的咽喉!
不是杀戮!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寻求解脱的擒拿!
明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颠覆的真相冲击得心神失守,身体僵硬,竟无法做出有效反应!
眼看那冰冷的青铜巨爪就要扼住她的喉咙——
“嗡——!”
斜刺里,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紫色雷光,如同撕裂夜幕的惊龙,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轰击在器灵抓向明霜的青铜手腕上!
“轰隆!”
刺目的紫光与暗红的锈蚀能量猛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狂暴的气流将明霜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玉地上!器灵巨大的青铜身躯也被这雷霆一击轰得踉跄后退,手腕处坚硬的青铜竟被炸开一道深痕,露出里面暗沉如凝血的内里!
是谢无咎出手了!
他挡在明霜与器灵之间,紫袍在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周身银色符文流转如瀑,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孽障!安敢噬主?!”
“噬……主?”器灵稳住庞大的青铜身躯,兽首转向谢无咎,空洞眼窝中的黑暗漩涡疯狂旋转,发出震耳欲聋的、充满无尽悲苦与嘲讽的钟鸣咆哮!**“枷锁!永恒的……枷锁!”**
咆哮声中,它巨大的青铜手掌猛地抬起,却不是攻击谢无咎,而是狠狠拍向自己胸前那布满裂痕的青铜钟体!
“铛——!!!”
比之前在地宫更猛烈百倍的钟鸣轰然炸响!这一次,不再是撼魂蚀骨,而是带着一种撕裂自身、毁灭一切的疯狂意志!实质般的音波如同亿万把青铜巨锤,狠狠砸向整个地宫!
“咔嚓!轰隆——!”
离得最近的数十个金笼瞬间扭曲变形,纯金锻造的笼柱如同面条般被音波碾弯、撕裂!笼中那些跨越千年的枯骨,在这毁灭性的音波中无声地化为齑粉!白玉地面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头顶“星河”中的明珠如同被重击的琉璃,纷纷爆裂,碎片裹挟着冰冷的死光雨点般砸落!
整个地宫在器灵自毁般的悲鸣中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塌!
在这毁灭的风暴中心,器灵那巨大的青铜身躯上,无数条裂缝同时亮起刺目的暗红血光!它猛地低头,那由残破钟钮构成的兽首,死死“盯”向被震飞在地、口鼻溢血的明霜!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而沉重的意念,如同最后的遗言,穿透毁灭的钟鸣,狠狠刺入明霜混乱的意识:
**“剑……!”**
意念所指,正是那柄躺在玉地裂痕中、沾染了灰尘的弑神凶剑!
与此同时,器灵那庞大的青铜身躯,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决绝,轰然向前倾倒!巨大的兽首,精准无比地、狠狠砸向明霜身前!
“轰!”
沉重的青铜兽首砸在龟裂的白玉地上,碎石飞溅!兽口大张,獠牙狰狞,那两团旋转着无尽黑暗的眼窝,此刻正正地、死死地“抵”在明霜的眼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那黑暗中散发出的、冻结灵魂的寒意!
更骇人的是,兽口深处,那幽暗的空间里,一点冰冷的寒芒在疯狂震颤、嗡鸣!仿佛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吸引,要破开束缚,刺穿眼前的一切!
是那柄弑神剑!它竟被器灵自毁的悲鸣钟声所引动,自动飞起,此刻正悬浮在兽口深处,冰冷锋锐的剑尖,距离器灵那由黑暗漩涡构成的核心“咽喉”,仅有毫厘之遥!
剑柄末端,吞口处的狰狞兽首浮雕在疯狂震颤。兽口大张,深不见底。明霜染血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死死钉在那兽口深处!
一点幽光,在绝对的黑暗中,闪烁着。
那是……一个字!一个被以最深沉、最古老的手法,铭刻在兽口最核心处的名字!字迹古朴森然,带着穿透时空的诅咒之力,在器灵自毁的悲鸣和弑神剑的嗡鸣中,灼灼刺目——
**“谢无咎。”**
当朝国师的名讳!赫然铭刻在弑神凶剑的核心深处!
**“持剑者……即为……饲主!”**
器灵那绝望的意念再次在明霜脑中轰鸣!眼前这柄剑柄深处刻着谢无咎名字、曾贯穿他胸膛的凶剑,与这头抵剑尖、发出悲鸣的器灵……真相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她的灵魂!
契约的源头,轮回的枷锁,饲主的身份……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轰然汇聚、炸裂!
器灵那由黑暗漩涡构成的“咽喉”,紧紧抵着弑神剑冰冷的剑尖。它庞大的青铜身躯在自毁的钟鸣中剧烈颤抖,无数裂缝迸射出刺目的血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一股庞大、沉重、饱含着无尽岁月痛苦与卑微哀求的意念,如同濒死巨兽最后的悲鸣,毫无保留地灌入明霜的识海:
**“终结……我……”**
**“这次……求您……”**
**“亲手……终结……这……永恒……的……枷锁……”**
每一个意念碎片,都像是一块冰冷的巨石砸落,带着器灵被奴役千载的绝望,带着对解脱的卑微祈求,也带着对明霜这个“饲主”最后的、扭曲的忠诚。
杀了它!用这柄刻着谢无咎名字、却由她掌握的弑神剑,刺穿它的核心!终结这口吞噬了无数轮回的悲鸣钟!让这无尽的痛苦画上句号!这是它唯一的乞求!
明霜颤抖着,染血的手撑在冰冷的玉地上。目光在那抵着剑尖的黑暗“咽喉”,和那柄疯狂嗡鸣、渴望饮血的弑神剑之间,疯狂游移。
杀了它?毁掉这轮回的凶器,或许真能斩断枷锁?但这柄剑……这柄刻着谢无咎名字、契约认定的“饲主之剑”,一旦刺下,会引发什么?是彻底的解脱?还是……将自己更深地绑缚进这血腥的契约?谢无咎那复杂的目光,那句“共生共死,同罪同缚”,再次回响。
不杀它?留着这疯狂悲鸣、即将自毁的器灵?让它继续成为轮回的引擎?成为悬在自己和腹中那东西(此刻它似乎也感应到了终极的威胁,蠕动得更加疯狂)头顶的利剑?甚至……成为未来向谢无咎复仇时,可能借助的……终极凶器?
杀?还是不杀?
冰冷的青铜兽首抵着剑尖,在自毁的血光中无声悲鸣。弑神剑在嗡鸣,渴望着贯穿与终结。腹中的蠕动带着撕裂的剧痛。臂骨深处的“毁钟”烙印灼痛如同地狱的呼唤。
终极的道德困境,如同两片巨大的、冰冷的磨盘,将明霜的灵魂夹在中间,缓缓碾磨。每一丝转动,都带下淋漓的血肉与冰冷的绝望。地宫崩塌的碎屑如雨落下,砸在冰冷的青铜与温热的血泊中,发出细碎的、如同丧钟倒计时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