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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认了？！你居然真的……”徐成峰只觉得血往头上涌，“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是绑架！是重罪！是要掉脑袋的！你赶紧给我放人！立刻！马上！听到没有！”
“放人？”徐成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讥讽，“我凭什么放人？啊？大哥！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是谁害的？！是周志远！他当初不肯破财消灾，非要搞得我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我老婆跑了！我儿子也学坏了进了监狱！我什么都没了！他周志远呢？他越来越风光！凭什么？！”
“那是你咎由自取！”徐成峰痛心疾首地怒斥，“你自己贪心不足，走了歪路！怪得了谁？！你现在这样做，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听哥一句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放了周小蓓，我去跟周志远求情，或许……”
“求情？哈哈哈！”徐成浩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大哥，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吗？我和他周志远之间，早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欠我的！他必须还！我要拿回我应得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钱？你要多少，大哥给你！我想办法给你凑！你别犯浑！”
“钱？”徐成浩嗤笑一声，“我要的不是一点小钱！我要他周志远在宁波的所有产业！我要他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滋味！大哥，这事你别管了！你也管不了！”
“成浩！你……”
“对了大哥，”徐成浩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别忘了，你可是我亲大哥。周志远要是找不到我，说不定会迁怒于你，迁怒于徐家。你最好……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咔哒！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徐成峰握着手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冰凉。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弟弟那疯狂而决绝的话语。
劝说……无效。
不，甚至是火上浇油。徐成浩已经彻底疯了，被多年的怨恨吞噬了理智，变成了一头只想拉着周志远同归于尽的困兽。
而且，最后那句话，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徐成峰缓缓跌坐在沙发上，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攫住了他。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一边是疯狂偏执、手握人质的亲弟弟，一边是权势滔天、绝不会任人拿捏的周志远。
这场风暴，他徐家，恐怕难以置身事外了。
他枯坐了很久，窗外的繁华夜景此刻在他眼中也变得冰冷而刺眼。最终，他颤抖着手，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周志远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
“老哥？”周志远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徐成峰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最终化为一声沉重而羞愧的叹息。
“志远……我……我对不住你。”他的声音苍老而疲惫，“我……我没用……劝不住他。他……他已经彻底疯了。”
机舱内，周志远听着电话那头徐成峰充满无力感和歉意的声音，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这个结果，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我知道了。”周志远的声音平静无波，“老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说完，他结束了通话。
将卫星电话放在一旁，周志远的目光投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眼神锐利如刀，冰冷似铁。
最后的侥幸心理，消失了。
徐成浩的路，是他自己选的。
那么，通往地狱的门，也该由他自己去走。
飞机正朝着那片注定不会平静的土地，加速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