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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远的手指抚过那个签名，突然发现墨迹在强光下泛着不自然的蓝光。他从抽屉取出验钞用的紫外灯一照，"周德海"三个字周围浮现出细小的锯齿状边缘——这是彩色复印件的特征。
"假的......"周志远喃喃自语，"有人复印了我爸生前的签名......"
#### **6. 二选一**
摩托罗拉手机再次震动，新的短信：
「11:30前答复 要账本还是要儿子 别报警 我们知道警察局谁是杨董的人」
周志远看向墙上的挂钟——10:45。他抓起车钥匙，从厨房抽屉摸出那把用来切水果的瑞士军刀塞进裤袋。
"我出去一趟。"他对正在哄孩子的张晓云说，"把门窗锁好，任何人来都别开。"
张晓云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别去！他们......"她的指甲几乎掐进周志远的肉里，"黄玲玲的哥哥是开屠宰场的......"
周志远掰开妻子的手指，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诺基亚手机在这时又响起来，张晓云像触电般松开了手。
#### **7. 桑塔纳里的录音**
破旧的桑塔纳发动时，收音机自动播放起交通广播。周志远把它关掉，从手套箱取出一台微型录音机——这是他暗中调查以来养成的习惯。
按下录音键后，他对着麦克风说："今天是1998年4月18日，如果我今天出事，凶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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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停住了。后视镜里，一辆没有牌照的灰色面包车正缓缓跟上来。周志远改口道："永鑫建材黄玲玲涉嫌伪造质检报告，三年前县城工地事故的钢筋......"
面包车突然加速超车，在并排时降下车窗，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周志远猛打方向盘，桑塔纳冲上路肩，撞歪了一棵小树。
等他从安全气囊里挣扎出来时，面包车早已不见踪影。录音机还在运转，磁带转到尽头发出"咔"的轻响。
#### **8. 老钢厂的钟声**
周志远拖着扭伤的脚踝来到废弃钢厂时，远处教堂的钟正好敲响十二下。生锈的铁门虚掩着，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厂房中央，黄玲玲站在一张铺着白布的桌子前，桌上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和一个小笼子。笼子里是小周建最喜欢的那只绒布猴子，现在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
"账本呢？"黄玲玲问。
周志远没回答，他的目光被录音机旁边的东西吸引——那是一截人类的小指，指甲上还残留着粉色指甲油。
"李记者不肯合作，"黄玲玲跟着他的视线解释，"不过他老婆很配合，在真的录音带交出来前，只切了她三根手指。"
周志远掏出那本染血的账本扔在桌上："我儿子在哪？"
黄玲玲突然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周经理，你还没明白吗？根本没有什么绑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