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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早就知道？”
祁同伟压低了帽檐：“收到了风声，但无法判断真假。”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陈阳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说了，谁会信？”
祁同伟的反问让她瞬间哑口无言。
的确，这个预警，在轰炸发生前，只会被当作无稽之谈。
看着眼前这个冒着巨大风险、不远万里潜入战乱之地只为救她的男人，陈阳心里五味杂陈。
他身居高位，却愿意为了她置身如此险境。此时，她所有的原则、挣扎和刻意维持的距离，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猛地扑进祁同伟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祁同伟也用力回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
“那火……也是你放的？”陈阳在他怀里闷声问。
“不放火，怎么把所有人都逼出来？”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陈阳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和酸楚。
“今天的事，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祁同伟松开她，神色无比严肃，“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
陈阳重重地点头。
一个省级公安厅副厅长，未经批准擅自离境，潜入战乱地区，这绝对是严重违纪，会彻底毁掉他的政治生涯。
“这里暂时应该安全了。国内得到消息后，肯定会尽快安排你们撤离。我得立刻赶回去。”祁同伟看了看天色，时间紧迫。
陈阳万分不舍，但也知道必须让他尽快离开。“一路小心。”
之后，祁同伟迅速转身，消失在贝尔格莱德的夜色之中。
陈阳在原地平复了许久，才整理好情绪，走向仍处于震惊和混乱中的樊林等人。
“陈阳！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没跑出来！”樊林看到她，几乎喜极而泣。
“我……刚才觉得有点闷，就出来透透气，走到那边去了。”陈阳找了个借口。
“万幸！万幸啊！”樊林拍着胸口。
陈阳提醒道：“大使，现在的关键是立刻向国内汇报这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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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架属于匈牙利的私人飞机在港城机场平稳降落。
舱门打开，祁同伟和老七走了下来。
“整个过程，没有纰漏吧？”祁同伟对前来迎接的虎子说道。
“放心，”虎子答道，“在布达佩斯起飞，用的是之前打点好的那个乌克兰高官的关系，飞机也挂在他名下。他拿过我们不少好处，这次又塞够了钱，不会多嘴。其他环节的人，我都会处理干净。”
“嗯。”祁同伟点了点头。
他没有通过正常口岸入境，而是由老七安排快艇，从海上悄无声息地返回了羊城。
一上岸，他立刻开机，给厅长冯远回了电话。
“哎呀，同伟！你可算出现了！你知道外面出大事了吧？”冯远的声音透着焦急。
“不好意思厅长，汉东老家有点急事，我临时回去处理了一下。”祁同伟编了个理由。
“我知道，程度跟我说了。下次千万别关机了，联系不上你急死人！”冯远嘱咐道。
“手机没电了，没来得及充。我马上到厅里。”
“好，赶紧过来！现在群情激愤，各个高校的学生情绪激动，都要组织游行示威，学校那边压力巨大，快压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