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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厨房就飘出了淡淡的米香。顾沉舟系着浅灰色围裙，站在灶台前搅拌着锅里的小米粥，旁边的盘子里整齐码着苏打饼干，是营养师特意嘱咐的“晨起防孕吐神器”。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六点五十分，比预定的起床时间早了十分钟，刚好能让粥再焖五分钟，口感更软糯。
“醒了？”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他回头时，刚好看到苏晚揉着眼睛走过来，身上还裹着他的厚家居服。他赶紧关掉火，擦了擦手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不舒服吧？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做梦梦到去买宝宝的小鞋子了。”苏晚靠在他怀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糊，“粥好了吗？我好像有点饿了。”
顾沉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走到餐桌前：“刚焖好，先吃两块饼干垫垫，粥晾一会儿再喝，别烫着。”他把温好的牛奶推到她面前，又拿起一片饼干递到她嘴边，“慢慢吃，不急，我们预约的是九点的号，时间还早。”
早餐吃得慢，苏晚偶尔会停下筷子，皱着眉按按胃，顾沉舟就会立刻递上温水，等她缓过来再继续喂她吃粥。明明是简单的小米粥，却被他喂得像珍馐，每一口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七点半，两人准时出发。司机早已把车停在楼下，后座铺着柔软的靠垫，副驾驶座上放着顾沉舟提前准备的折叠凳和靠枕。苏晚刚坐下，顾沉舟就把靠垫垫在她腰后，又拿出一条薄毯盖在她腿上：“路上可能有点颠，不舒服就告诉我。”
车子平稳地驶向医院，苏晚靠在顾沉舟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轻声说：“你说，宝宝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心跳了？”
顾沉舟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小腹，语气里满是期待：“应该有了，等会儿医生用胎心监护仪，我们就能听到了。”他其实比苏晚更紧张，昨晚临睡前翻了三遍产检指南，就怕错过任何一个关于“孕6周胎心”的细节，甚至偷偷在网上搜了胎心音的音频，反复听了好几遍，却还是觉得不够——他想和苏晚一起，第一次亲耳听到属于他们宝宝的声音。
八点二十分，车子抵达医院。顾沉舟先下车，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晚下来，又从后备箱拿出折叠凳：“先在门口歇会儿，我去拿号。”
医院的VIP候诊区很安静，顾沉舟很快就办完了手续，手里拿着产检手册回来时，苏晚正坐在折叠凳上，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手册递给她：“护士说等会儿先量血压、抽个血，然后就去见王医生。”
量血压时，苏晚稍微有点紧张，血压数值比平时高了一点。护士笑着安抚：“没事，孕期情绪紧张很正常，放松点就好了。”顾沉舟站在旁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别慌，我在呢，深呼吸。”
第二次量血压时，苏晚跟着顾沉舟的节奏慢慢吸气、呼气，数值果然恢复了正常。抽完血，顾沉舟立刻从包里拿出温好的红枣水递到她嘴边，又用棉签轻轻按着她的针眼：“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苏晚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仰头帮她吹针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顾沉舟，你现在像个小朋友，比我还紧张。”
他直起身，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语气认真：“你和宝宝都是我的宝贝，我能不紧张吗？”
九点十分，终于轮到他们见王医生。诊室里很温馨，墙上贴着可爱的胎儿发育图。王医生翻着苏晚的产检手册，笑着问：“是第一次来做产检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早上起来会有点恶心，其他还好。”苏晚坐在椅子上，顾沉舟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像个随时准备提供支撑的“后盾”。
“正常的孕早期反应，不用太担心。”王医生拿出胎心监护仪，“来，躺到床上，我们听听宝宝的心跳。”
苏晚躺下时，顾沉舟立刻帮她调整好枕头，又把薄毯盖在她身上，眼神紧紧盯着医生手里的仪器。随着探头贴在苏晚的小腹上，诊室里先是传来轻微的电流声，接着，一阵清晰的“咚咚、咚咚”声透过扬声器传了出来——那声音不算大，却像鼓点一样，重重敲在两人的心上。
苏晚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滑了下来。她转头看向顾沉舟，发现他也愣住了，原本握着她手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眶比平时红了一圈，连呼吸都放轻了，像是怕惊扰了这珍贵的声音。
“这就是宝宝的胎心音，很有力，发育得很好。”王医生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们听，多有活力。”
顾沉舟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哑：“医生，这声音……一直都会这么清楚吗？”
“等宝宝再大一点，胎心会更有力，下次产检就能更清楚地听到了。”王医生收起仪器，在手册上记下数据，“叶酸要坚持吃，饮食上还是以清淡为主，避免剧烈运动。苏小姐平时做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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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做室内设计的，需要对着电脑画图。”苏晚坐起来，顾沉舟立刻帮她理好衣服，“请问我还能继续工作吗？”
“可以，但要注意控制时间，每小时起来活动十分钟，别长时间久坐。”王医生把手册递给顾沉舟，“下次产检是三周后，记得提前预约，到时候要做B超，能看到宝宝的小轮廓了。”
顾沉舟接过手册，指尖在“胎心正常”那行字上反复摩挲，像是要把这几个字刻进心里。他原本准备了一整本的问题，此刻却忘了大半，只记得反复问医生：“饮食上除了山楂和螃蟹，还有别的要注意吗？她偶尔会偏头痛，能热敷吗？”
走出诊室时，苏晚还没从听到胎心的激动中缓过来，手里紧紧攥着顾沉舟的手。他牵着她走到休息区，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觉得好神奇。”苏晚靠在他肩上，声音带着哽咽，“那是我们宝宝的声音，对不对？”
“是，是我们的宝宝。”顾沉舟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刚才我听到的时候，心跳都快停了，感觉像做梦一样。”他低头看着她的小腹，像是能透过衣服看到那个小小的生命，“以后每周我都要跟宝宝说说话，说不定他能听到呢。”
等待抽血结果的间隙，顾沉舟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苏晚爱吃的草莓味酸奶——特意选了无添加蔗糖的，又买了一小包坚果，剥好壳放在她手里。苏晚靠在他怀里吃着酸奶，看着他认真剥坚果的侧脸，忽然说：“顾沉舟，我们给宝宝起个小名吧？”
他剥坚果的动作顿了顿，眼睛亮了起来：“好啊，你想叫什么？”
“我还没想好，你呢？”苏晚看着他，期待地问。
顾沉舟想了想，笑着说：“不如叫‘安安’？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不管是在你肚子里，还是以后出生，都能健健康康的。”
“安安……”苏晚轻声念了一遍，眼眶又热了，“很好听，就叫安安吧。”
中午十一点，所有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各项指标都正常。顾沉舟拿着化验单，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放进产检手册里，又把手册放进专门准备的文件袋里，贴身收好。
回家的路上，苏晚靠在顾沉舟肩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他低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在心里跟宝宝说：“安安，爸爸今天听到你的心跳了，很有力哦。爸爸会好好照顾妈妈，等你出生，带你看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还要陪你和妈妈一起参加婚礼。”
车子平稳地驶进小区，顾沉舟小心翼翼地把苏晚抱下车，生怕吵醒她。走进电梯时，他看着镜子里抱着苏晚的自己，忽然觉得，以前那个只知道工作的顾沉舟，好像在听到胎心音的那一刻，真正开始有了“爸爸”的模样——不再只是口头承诺，而是多了份沉甸甸的责任，多了份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回到家，顾沉舟把苏晚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到书房，把产检手册里的化验单拿出来，仔细贴在提前准备好的“宝宝成长册”里，又在旁边写下：“孕6周+2天，第一次听到安安的胎心，咚咚声像小鼓，妈妈哭了，爸爸也很激动。”
他拿出手机，在日程表里添加了“每周三给安安读故事”“每天陪妈妈散步20分钟”，又把下次产检的时间设成了闹钟——比预约时间提前了半小时，怕路上堵车。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卧室门口，看着苏晚熟睡的侧脸，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她脸上，柔和得不像话。顾沉舟轻轻走过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轻声说：“晚晚，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安安。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们，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你们。”
窗外的梧桐叶随风摆动，阳光漫进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那些藏在胎心音里的温柔约定，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长成最温暖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