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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工作室窗台，晨光光伏的送货车就停在了楼下。李总亲自扛着两箱组件样品上来，额角沾着汗，把样品箱放在会议桌上：“苏小姐，这是咱们定的高透光组件，每箱里都附了检测报告，透光率65.2%，发电效率22.9%，跟之前给的测试数据完全一致。”
苏晚戴上白手套，拿起一块组件对着光线仔细观察——玻璃表面的镀膜均匀，没有划痕，但她总觉得透过组件看到的窗外景象，比预期的略暗一点。她立刻拿出透光率测试仪，将探头贴在组件表面，屏幕上的数字跳了几下，最终停在64.8%。
“李总，你看。”苏晚把测试仪递给李总，“实际测试的透光率比报告低0.4%，虽然还在规范允许的误差范围内，但咱们项目是标杆工程，得做到最优。能不能让工厂重新调整镀膜工艺，确保透光率稳定在65%以上？”
李总接过测试仪，反复测了几次，脸色渐渐凝重：“确实差了点。我马上联系工厂，让他们重新调试镀膜机，三天内给您送新的样品。只是……重新调试要增加成本，这部分费用……”
“费用我来跟顾氏协调。”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顾沉舟拎着一个公文包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晨露，“我已经跟财务打过招呼，只要组件参数达标，额外的调试费用由顾氏承担，不用你们这边出。”
李总立刻松了口气：“谢谢顾总！我现在就回工厂安排，保证三天内送合格的样品过来！”
李总走后，苏晚看着顾沉舟，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又让你费心了，本来是我们工作室该协调的事。”
“项目是咱们一起推进的，不用分这么清。”顾沉舟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核心筒钢筋的复检计划，之前送样的钢筋屈服强度比规范值低了2MPa，我让供应商重新送检，今天会出结果，你看看复检的抽样比例合不合理。”
苏晚接过文件，翻到抽样方案那页：“10%的抽样比例很合理，既能保证检测结果的准确性，又不会耽误施工进度。要是复检还不达标，咱们就得换供应商了。”
“已经联系了备选供应商，他们有现货，三天内能送到工地。”顾沉舟补充道，目光扫过苏晚桌角的一张纸条——那是房东昨天送来的房租催款单，上面写着“下周一前未缴清房租，将终止租赁合同”。
他没提催款单的事，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保温袋：“阿姨早上煮的南瓜粥，你没吃早餐吧？先垫垫肚子，钢筋复检结果出来我再跟你说。”
苏晚接过保温袋，心里却有些发沉——工作室的流动资金还没回笼，城西科技园的回款又被拖了半个月，房租加上员工工资，至少需要八十万，她已经把私人账户里的钱都垫进去了，实在没辙了。
上午十点，钢筋复检结果出来了——屈服强度达标，比规范值高3MPa，完全符合要求。苏晚刚松了口气，手机就响了，是房东打来的：“苏小姐，房租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这边已经有其他租客在问了，你要是周一前交不上，我就只能租给别人了。”
“张姐，再宽限我几天行吗？回款一到我就给您转过去。”苏晚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不是我不宽限，是我也等着钱用。”房东的语气很坚决，“最多到周一，不然我就只能按合同办事了。”
挂了电话，苏晚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第一次觉得有点无力。林晓雅凑过来，小声说：“苏工，要不咱们跟员工商量一下，工资晚发半个月？”
“不行。”苏晚立刻否决，“员工们跟着我熬了这么多夜，不能让他们跟着担风险。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把我那套小公寓抵押出去。”
“抵押公寓？那你住哪儿啊？”林晓雅急了，“要不……咱们找顾总帮帮忙？他肯定有办法！”
“不行。”苏晚摇摇头，“咱们已经麻烦他很多次了，不能再因为私人的事麻烦他。而且，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因为缺钱才跟他合作的。”
林晓雅还想再说，老周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苏工，顾氏工程部发来的施工进度表，让咱们确认一下核心筒浇筑的时间节点，他们好安排施工队进场。”
苏晚接过文件，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现在不是纠结房租的时候，项目进度不能耽误。
下午两点，陈特助突然来工作室，手里拿着一份“中小企业创新扶持资金”的申请指南，递给苏晚：“苏小姐，顾总让我给您送这个过来。市里刚出台了针对科技型设计企业的扶持政策，最高能申请一百万的低息贷款，还款期限三年，年利率只有3.2%，您可以试试。”
苏晚接过指南，心里却有些疑惑——她之前也申请过类似的扶持资金，因为工作室成立时间短，资质不够被驳回了。她抬头看向陈特助：“我之前申请过，没通过……”
“这次不一样，顾氏是政策合作单位，推荐的企业会优先审批。”陈特助笑着说，“顾总已经跟相关部门打过招呼了，您只要填好申请表，附上工作室的项目成果，明天提交，一周内就能出结果。”
苏晚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上次的银行贷款——也是顾氏推荐的，这次又特意送扶持资金指南过来，难道是顾沉舟在暗中帮忙？她想问，却又忍住了——如果真是他安排的，他肯定不想让她知道，她要是问了，反而会让他为难。
“谢谢陈特助，也替我谢谢顾总。”苏晚把指南收好，“我今天就填申请表，明天一早就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