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穿越,闯王一统

第94章 星火燎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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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三年的春天,确实来得比往年要早一些。才刚进二月,和煦的春风便迫不及待地吹过了残雪未尽的江淮大地,温柔地抚摸着饱经战火摧残的山河。杨柳抽出了嫩绿的新芽,蛰伏了一冬的鸟儿在枝头啁啾,仿佛试图用生机掩盖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若有若无的血腥与焦糊气味。

长江水裹挟着泥沙滚滚东流,江面上往来的船只似乎比往年更少,偶尔有几艘悬挂着清军旗帜的战船巡弋而过,打破这表面的平静。温暖的春风,终究难以完全吹散笼罩在这片破碎山河之上的、浓重而冰冷的战争阴云。北面传来的消息时好时坏,但清军的铁蹄与日益犀利的火器,依旧像一把利剑,悬在南明、大顺、大西所有抵抗力量的头顶,他们占据着中原腹地,兵锋正盛。

然而,就在这看似坚不可摧的统治之下,一股潜流,正悄然涌动。那是民怨,是故国之思,是求生的渴望,是无数微小力量在黑暗中的摸索与汇聚。它们起初细弱如丝,却坚韧不绝,终将在这早春时节,汇聚成冲决一切堤坝的不可阻挡的洪流。

南京陷落的消息,曾像一盆冰水,浇透了南昌城头每一个守军的心。行宫之内,昔日繁华的宁王府邸,如今成了南明弘光朝廷临时的中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和惶恐。皇帝朱由崧,这位一度被诟病为昏聩的君王,在经历了国都沦丧、仓皇南奔的剧痛后,脸上少了些许浮夸,多了几分沉郁与挣扎。他并非完全看不清局势,只是过往的惯性让他沉溺享乐,而今,现实的残酷将他最后一点麻痹也击碎了。

这一日,暖阳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御书房的青砖地面上。朱由崧并未如往常般早早歇息,而是与几位核心阁臣——首辅马士英、兵部尚书史可法、以及几位较为持重的勋臣,进行着又一次至关重要的密议。众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史可法须发已白了大半,声音却依旧铿锵:“陛下,南京虽失,然江南半壁尚在,江西、湖广、两广、云贵仍听号令。清虏势大,锐气正盛,若再与之正面争锋,恐非上策。当务之急,是稳固现有防线,深沟高垒,休养生息,以待天时。”他的策略稳健,却透着几分无奈。

马士英眉头紧锁,补充道:“史阁部所言甚是。然我军新败,士气低迷,钱粮筹措亦愈发艰难。若一味固守,恐清虏步步紧逼,疆土日蹙啊。”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守势往往意味着被动挨打。

就在这时,一旁侍立、负责文书记录的司礼监太监韩赞周,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密报,低声道:“陛下,这是平西侯府那边,戚公子再次呈上的‘开辟敌后战场’方略的详细条陈,请皇爷御览。”

朱由崧揉了揉眉心,接过那份写得密密麻麻的奏疏。这已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建议了。当初戚睿涵初次提出时,他已经派出李大坤首次尝试,竟在南京取得了不小的成效;如今,局面大为扭转。他逐字逐句地读者,戚睿涵在条陈中详细阐述了敌后游击如何消耗清军兵力、牵制其物资、扰乱其统治秩序,甚至如何利用清廷政策失当(如剃发易服、圈地)来争取民心。

他仿佛能看到,在广袤的北方沦陷区,无数的“忠义之火”被点燃,让不可一世的清军寝食难安。尤其是其中一条——“凡能于敌后拉起一支队伍,有所斩获者,无论之前是白身还是罪囚,皆可按功授官,光耀门楣。”这一条,像一道闪电划过他混沌的脑海。这打破了朝廷选官用人的常规,却能极大地激发底层民众的积极性。那些被逼上梁山的好汉,那些心怀故国的士子,那些为了生存而战的流民……他们的力量若能被引导起来,将何等可怕?

朱由崧放下奏疏,目光扫过在场诸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决绝:“戚爱卿此策,虽是兵行险着,然今时今日,或可一试。朕意已决!”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为自己注入勇气,“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传朕密旨!”

他口述,韩赞周笔录,一份影响深远的密旨就此诞生。旨意不再局限于固守城池、正面迎敌,而是以极具煽动性的语言,号召天下所有心怀大明、不甘为奴的忠义之士,不拘出身,无论士农工商,甚至绿林豪杰、狱中罪囚,皆可潜入清军占领区,“联络志士,发动百姓,扰敌后方,断其粮道,焚其辎重”,要让清虏陷入“处处有烽火,时时需防备”的泥沼,永无宁日。而赏格,正如戚睿涵所建议,空前丰厚,以官爵、荣耀为诱饵,激发最原始也是最强大的动力。

“拟好之后,用最快、最隐秘的渠道,散发出去!尤其是江北、山东、河南等地!”朱由崧最后下令道,他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或许是他登基以来,做出的最富冒险精神,也最具潜在影响力的一个决定。

几乎在同一时间,迁都至陕西凤翔府的大顺皇帝李自成,也在他的临时皇宫——一座改建的前明王府内,面临着战略抉择。

府邸不如北京皇城宏伟,却自有一股西北的粗犷与坚实。李自成褪下了打进北京时那身不合时宜的衮冕,换回了更为习惯的箭衣战袍,只是面料更为精致。他坐在虎皮交椅上,听着宋献策和牛金星详细剖析着从戚睿涵那里得来的“敌后战场”策论。

牛金星捻着胡须,文绉绉地说道:“大帅,此策看似剑走偏锋,实乃以柔克刚之上计。清虏铁骑纵横于平原旷野,我军新败,正面抗衡确非其敌。然其占地越广,兵力越分,后勤越长,破绽亦越多。”

宋献策矮小的身躯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他接着补充,语气更显激昂:“大帅起于陇亩,深知民间疾苦。如今清廷在北地推行剃发易服,强令圈地,动辄屠城戮民,其暴虐更胜晚明。北地百姓,苦清久矣。民怨早已如干柴,只待一点星火。戚元芝此策,正是教我等如何去‘点火’!”

李自成那双曾经只习惯于在广阔战场上与明军、清军正面交锋的锐利眼睛,此刻闪动着新的光芒。他想起自己当年是如何因为活不下去而揭竿而起,如何靠着无数饥民流寇汇成滔天巨浪,冲垮了大明的江山。他起家的根本,便是这万千活不下去的农民。如今,场景重现,只是压迫者换成了更凶残的清虏。

“嗯……”李自成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背,“咱们的老兄弟,还有不少散落在各地,有的还在山里跟清兵周旋。他们对地方熟,跟老百姓也能说上话。”

他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影在厅内投下巨大的阴影:“就这么办,制将军田见秀!”

“臣在!”一员身材敦实、面容坚毅的将领出列应道。

“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李自成下令,声音洪亮,“从老营里,给本帅挑人。要那些机灵、胆大、不怕死,对陕西、山西、河南这些地方门儿清,跟底层的穷苦人还能搭上话的老兄弟。化整为零,带上顺刀、弩箭这些好藏的家伙,再多备金银,分批给朕派出去。他们的任务不是去攻城略地,是去‘点火’。去找到那些还在跟清兵干的好汉,去告诉那些被鞑子欺负得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咱大顺没忘了他们。把咱们的赤旗,给老子插到清廷的肚子里去!”

“遵旨!”田见秀抱拳领命,眼中也燃起了斗志。他深知,这是一场不同于以往任何战斗的新型战争。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也飞入了四川,传到了建立“大西”政权的张献忠耳中。

成都的皇宫内,气氛与南昌、凤翔又自不同,更多了几分草莽的豪横与不羁。张献忠摸着浓密蜷曲的大胡子,一双虎眼扫视着麾下的义子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等人。

“格老子的!”他声如洪钟,带着浓重的陕地口音,“南昌的朱由崧,和凤翔的李自成,都懂得派人到鞑子后院去放火了。咱们大西的爷们儿,岂能落在他们后头,让人看笑话?”

孙可望谨慎地回应:“父皇,南明和大顺此举,确实可分散清虏兵力。我等亦可效仿,既能打击清虏,亦可趁机扩大我西营在湖广、河南等地的影响力。”

李定国目光沉静,补充道:“义父,可招募军中敢死之士,以及那些从北方逃难而来、熟悉地理的流民。让他们携带我西营信物,主要向湖北、河南交界处渗透。一边抗清,一边联络当地抗清力量,宣扬我大西国威。”

“对头,”张献忠一拍大腿,“就这么办。孙可望,李定国,这事你们俩多费心,给老子挑些好手,要不怕死的。告诉他们,到了北边,放开手脚干。杀了鞑子,烧了粮草,都是大功一件,咱老子不会亏待他们。顺便也让天下人晓得,抗清不是他朱家和李家的事,咱老张也是条汉子!”

于是,在三方势力或明或暗的推动下,一场波澜壮阔的敌后抵抗运动,拉开了序幕。

诏令既下,风起云涌。首先行动起来的是那些心怀故国、血仍未冷的文人士子。他们或许不擅弓马,缺乏阵前搏杀的气力,但胸中自有沟壑,笔下有千钧之力,更有一腔不容玷污的民族气节与文化尊严。

在凤阳附近的焦山湖畔,春水初涨,芦苇新绿。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几艘看似寻常的渔船悄然靠岸。船上下来数人,虽作渔夫打扮,但举止气度却难掩风雅。为首的,正是复社名士、昔日金陵风月场中的焦点人物冒辟疆。他清癯的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与风霜,但那双曾经流连于诗酒歌舞的眼睛,此刻却异常明亮,闪烁着理想与悲愤交织的光芒。

与他同行的,还有复社同志陈定生、沈士柱等人。他们很快便与当地潜伏的明军低级军官、以及对清廷“圈地”政策恨之入骨,田产被强占的多绅取得了联系。借着诗酒唱和、讲学论道的名义,他们在密室里,在看似废弃的书院深处,点燃昏黄的油灯,向秘密聚集而来的青年学子、乡间耆老,痛陈清军暴行。

冒辟疆声音不高,却因情感的充盈而字字清晰,句句泣血:“诸君可曾见,扬州十日,江水为之赤?嘉定三屠,街巷无鸡鸣?今日圈地投充,使我百姓流离失所;剃发易服,毁我华夏三千年之衣冠文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毁伤?此非一朝一代之变,乃天地翻覆,神州陆沉之祸啊!”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干涸心田的火种,瞬间点燃了在场众人眼中压抑已久的屈辱与怒火。一位老秀才颤巍巍地站起来,老泪纵横:“冒先生所言,正是我等肺腑之痛。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之势,舍生取义,正在此时!”

很快,一支以这些读书人和本地乡勇为骨干的“焦山义旅”便悄然成立。他们没有统一的号衣,武器也多是大刀长矛甚至锄头棍棒,但他们拥有清军无法企及的优势——对本地湖泊山川、村路巷陌了如指掌。他们利用地形,神出鬼没,专挑清军小股巡逻队和往来的粮草运输队下手。一次成功的伏击,缴获的不仅是几石粮食、几把刀剑,更是无比珍贵的信心。

与此同时,在河南汝宁府的确山县境内,层峦叠嶂的伏牛山区。大顺方面派来的基层军官王瑾,一身短打,风尘仆仆,找到了他曾在此地驻扎时结识的猎户首领李大膀子。李大膀子人如其名,膀大腰圆,是山中最好的猎手,此刻却面带愁容,他身后的乡亲们也大多衣衫褴褛,面有菜色。

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王瑾只是将随身带来的一小包宝贵的食盐和几块硬邦邦的干粮默默地放在李大膀子面前的石头上,沉声道:“李大哥,清兵来了,立了衙门,收了猎弓,说这山里的野物,以后都成了他们的贡品,不许咱们私下捕猎。咱们这些世代靠山吃山的,断了生路,以后……还有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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